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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与旁的人又不同。旁的人是族人,是亲戚。你们是家人。你们与我是绑在一起的。”叶碎金道,“若是你们,我丢不起这个人,也会损害我的威望。我不会让你们过堂的。”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叶碎金道:“我会悄悄地弄死你,对外,你死的体体面面,大家的脸上都好看。”

她平静看着他们。

所有人的脸都绷着。

果然,这才是他们更熟悉的六姐。

段锦嗤地笑了,打破了房中气氛。

他道:“不犯事不就行了。小错也不至於死不死的。大错,自己心里得有数。”

段锦是叶碎金贴身的人,他不会随便插嘴的。

他说的话,自然就是叶碎金的意思。

大家才真正松了口气。

十郎道:“可不是。”

三郎道:“我给舅家,你三嫂家都去了信。五郎也给弟妹家去了信。”

这三家是本身就没什么大问题的。三郎出面敲打敲打,提醒一下,尽了该尽的情分了。

他日若有事也不是他的问题。他家在比阳,亲戚们在邓州,跨着州呢,谁还能天天不做正事,去盯着亲戚家做事的。亲戚也是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几十口上百口人的,谁盯的住。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只能是抓着了贼,断手而已。

四郎平静道:“我舅家过来吊唁了。我和我爹与舅舅好好谈了谈。。”

四郎家这次卷入最深,也最惨烈。他妻子女儿都死了。

众人皆唏嘘。

七郎、九郎、十郎还没成亲,在长辈眼里还不算大人。他们也不管亲戚的事。

但自有他们的爹去管。

爹不在比阳的,也有叶四叔还在,自会与亲戚们分说。

叶四叔於私於公,也都有自己要承担起来的职责。

众人离去,叶四郎留下与叶碎金单独说话。

“娘不想给她办。”他道,“我还是给她办了。”

“她既死为叶家妇,就该有叶家妇该有的体面。”叶碎金道,“她做错了事,但非是大奸大恶之徒。她已经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人死为大。就这样吧。”

但四郎没有离开,他垂着眼站在斜入的光和尘埃里。

他没有了从前的少年气,变得沉默,蜕变成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

“我这几日常想,那天如果我不是立刻就出门了,如果我不是当面告诉她要休了她,或者我多留个心,该想到妞妞没了,她也悔痛。但凡我多说一句,叫人多看着她一眼,或许……”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佟月娘眼看着塌台了,成了府里的罪人。下人们都不肯往她跟前凑。

那个时间点,她身边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