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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想的她都懂。

为什么她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为什么她总是给他一种天选之人般的投契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前世,赵景文和卢青檐这两个玩弄人心的高手,都与她极为亲密。一个同床共枕,一个携手克艰。

叶碎金不像他们二人是天生便有这种技能,她是纯纯的后天修炼。

叶碎金其实也差一点就被卢青檐骗过去了。

因为路上时间这种事,真的没法控制——忽然水路上多设一个关卡,或多来一路势力,或者检查时多留个心眼发现上面的货物只是掩护,下面藏的是大批粮食,这事就能完全失败。

所以晚一日晚两日晚上几日甚至折在半路,都是正常的。

他只要来了,赶上了,他就是立功了。

问题是,人心虚的时候,就是会话多。

卢青檐实在不该开口说太多。他一同三郎诸人讲话,叶碎金立时便洞悉了一切。

叶碎金只看着他的眼睛,显然不会为他解答他的疑惑。

但她俯视着他。那双眼睛卢青檐看不够。

比起京城尊贵的大公主,卢青檐实觉得,叶碎金更像一个真正的贵人。

十岁那年,天空飞着细细的雨丝。

祖父的声音穿透了雨丝:“他还不值得十四郎。又不是什么真正的贵人,选两个好看的僮儿与他就是了。”

什么是真正的贵人,卢青檐不知道。

但从十岁那年开始,他便一直在寻找一位真正的贵人。

祖父说,真正的贵人才值得他。

在京城,大公主有很好的出身,更有了金枝玉叶的身份。

但她贪婪。贪婪,常伴生愚蠢。

不是他想要的贵人。

他跟在大公主身边,见了不少京城人物,但他们都让他失望了。

他们都不是他的贵人。

卢青檐放开了捂着脸的手,撑地爬起来,跪在了叶碎金面前。

他拜下去,额头触着毡子:“属下知错了。”

他知道,他再犯错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弃了他。

“若有下次,大人……可以杀了我。”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生很贱。

赵景文就很贱,卢青檐又是另一个贱人。只他们贱的方向不一样。

纵叶碎金前世与他交情深,也没法否认这一点。

是她的错。

前世她已经收服了卢青檐多年。卢青檐只会对别人贱,对她忠。

她忘记了他骨子里其实是这么一个人。

重生以来她走得太顺了,过於依赖前世的认知,才险在这么熟悉这么信任的人手里翻船。

亲兵在外面唤她:“大人,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