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作者阿炎的微博上最新一条是——我肥来了。
蹲守在网站和微博上的读者们狼嚎欢迎。
大大你到底去哪了?
对於这个问题,小薇有很仔细的想了想,她经历了一场风雨,见过了一次生死,心灵得到了锤炼,更长大了许多。
她通过自己的编辑,将当年的那个剧本交给了青山。
认识那么多年的编辑问小薇:「大大,原来你是在等栾炎吗?可是他脸上有伤。」
小薇说:「嗯,在等他。」
栾炎看完了故事,很快便签下了这部戏,不久,台本便到了他手里,他彻夜通读,很是满意。
隔天,他找了小薇一起练习对白,分析人物性格,小薇规矩地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听他一句句念出她心中封存已久的那些文字,当下心中无限感慨。
栾炎问:「这个文里的娱乐圈也太童话了点,你觉得这个圈子有这么好吗?」
小薇想了想,点点头,「好好坏坏,要看自己怎么对待。」
栾炎又念了几句,停下来看着小薇。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摸了摸。
栾炎只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拉着白助理练习对白,讨论剧本。
一切都是身体的习惯反应,早晨她一来,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他无法解释。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练习。」他放下剧本。
小薇怔了怔,捂着脸出去了。
小跑去照了照镜子,见脸上没有脏东西,疑惑地往楼上看了看。
栾炎翻到最前一页,看见作者与编剧是同一人。
他隐约觉得熟悉,坐下来认真的回忆。
可什么都想不出来,索性给元嘉打了个电话。
元嘉接起来就问:「阿炎怎么了?还是小薇怎么了?」
栾炎不爽,「白助理没什么事,是我有事找你。」
元嘉松了口气,「哦,这样啊。」
「你知道作者阿炎吗?」他问。
「怎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
「你拿到剧本了?」
「你怎么知道?」栾炎更加疑惑。
元嘉说:「几年前这个作者有个故事被璀璨买了,可后来不知怎么搞的,作者付了违约金硬是要解约,我看过那个故事,写的很好,我本来想演,可作者拒绝了。」
「你见过本人吗?」
「没有,网上也没有这个阿炎的照片和个人资料。」
「我今天,拿到剧本了。」栾炎说。
「《家有男神》?」
「嗯。」
那端久久没说话,栾炎唤了声:「元嘉?」
元嘉幽幽启口:「阿炎,这是你第二次抢走我喜欢的角色了……」
「什么?」
「第一次,你抢走了萧一郎。」
栾炎哭笑不得,「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萧一郎?」
***
「阿炎我不会让你抢走第三次了。」元嘉忿忿,「你得给小薇放假,我要带她出国玩!」
栾炎不笑了,淡淡的:「白助理今年没有假期。」
「阿炎!」
「不聊了,剧本还没看完,好忙,进组后你可以来探班。」
栾炎冷艳高贵的挂了电话,元嘉气得跳脚。
栾炎走到窗边,看见小薇举着个软管在楼下草地洒水,水珠反射五色光,他眯了眯眼,转头看床边。
突然就记得了,他曾经批评过这个作者,说她一无是处。
脑子里只有一个残缺的片段,他不知道在与谁争执,似乎是很幼稚的争执。
可他没有记起,那一次,他觉得自己语气太重,先去找小薇道歉,小薇发高烧不敢说,被他发现一顿臭骂。
越想就越好奇,栾炎想见一见这个作者。
他通过青山联络了网站那边,可得到的结果是,作者拒绝三次元见面,作者的编辑特别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们家阿炎特别宅,见光死的那种,请多多包涵。」
栾炎没有再坚持,剧本有些看不下去,索性下楼倒水喝。
厨房与花园只有一墙之隔,他端着水杯,无意听见小薇靠着墙在通电话,每天她都要将花园里的草浇一遍水,此刻她关掉了龙头,安静得只有她的说话声。
电话是编辑打来的,在那边嗷嗷叫:「薇大你为什么不见一面?那是栾炎啊栾炎,你不是就为了等他直到今天才肯签影视版权的吗?」
在听到栾炎想见一见作者时,小薇心中一惊,但很快淡定下来。
「我不喜欢三次元啊。」小薇轻描淡写。
「大大,那是栾炎啊大大!」编辑怒其不争。
「我知道啊。」小薇笑了,她当然知道,那是栾炎。
「我只是个写书的,我觉得他最适合我的角色,仅此而已。」
栾炎捏着水杯听到这里,有些对这个白助理另眼相看。
不得不说,原故事本身就很好,剧本改得也很老练,人物塑造很立体,故事情节很有冲突可看性,像是圈里老编剧的功力。
既然她不愿公开,他也不勉强,反正已经知道了。
***
栾炎重新回到楼上唤小薇:「白助理,你上来一下。」
小薇忙挂了电话跑上去,之前还说要一个人练习的栾炎,指了指藤椅说:「坐。」
他们一起练习,他还特别爱问她的意见,小薇跟他说:「大大你随便演,你随便演都好看。」
栾炎还是觉得神奇,静静的看着小薇。
「就是想知道观众的意见,所以问问你。」他说。
「我很喜欢这个剧本,也很欣赏作者的文笔,你有听过这个作者吗?听说她从不公开自己的照片和私生活。」
小薇呆了呆,「哦,有,我知道她的,她……现在有点红。」
「所以,这么红的作者,为什么要低价把作品签给青山?这样是不是很奇怪?」栾炎问。
「呵呵。」小薇干笑,「也许她欣赏大大你的演技。」
栾炎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
看着小薇那小表情,栾炎觉得自己曾与谁一起,在这个房间里,也这样对过台词,那个人好像很喜欢他脚边的地毯,身上懒懒的,目光却葱白。
「你……以前陪我对过台词吗?」
小薇点点头。
栾炎指了指地毯,「你是不是喜欢坐在这里?」
小薇真的受到了惊吓,大喊:「你记得了?」
「没有记得,只是感觉。」栾炎淡淡的说。
「……」小薇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这一年,好像所有的坏运气都过去了,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年底时,几年前翻拍自萧一郎的作品,最后被搁浅的那个山霸王的戏终於要播了!
比预计更好的是,是在央视八套播出!
小薇是从萧一郎那里听到准确消息的,她激动得不知怎么才好,一个劲的问:「萧姐萧姐,这是真的吗?这不是假的吧?」
栾炎那年为了这个戏从筹划到开拍,吃了很多的苦,如今终於要有收获了。
萧一郎在微信里笑小薇:「当然是真的,你希望是假的吗?」
「不不,我是太高兴了。」
年底的每天晚上,小薇都会准时蹲守直播。
栾炎回来后,这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了解到自己的曾经。
他是个演员,毋庸置疑。
小薇情不自禁地说:「大大你演得真好!」
栾炎垂眼去看,白小薇随便的坐在地毯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连广告都不放过。
还转头跟他说:「央视的广告就是比较高大上!」
栾炎无语,却很想伸手揉一揉她的头。
克制地攥着拳头,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里自己的脸上。
那些画面他很熟悉,脑子突然蹦出一个地名,他问小薇:「我是不是去过大凉山?」
语气有些冲疑,却越来越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