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我不会。」

「不会?」

「不会。」

「凤爹真的不会变兔子?」

「真的不会。」

「不骗人?」小女娃漂亮的眼眉因失望而垂下,「我好不容易才觉得凤爹竟然会变兔子,有一点点厉害说……」

凤炽持住微笑,不能否认也无法否认,他不能怪女儿将自己看轻,毕竟他跟两个孩子相遇之时,是他凤炽这辈子最落魄狼狈的时候,对於彼舞而言,拥有上万船队,经商版图遍及天下,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在她的心目中,他这位凤爹的地位远远、远远、远远不及秦震这位震爹之万一,对於这一点,他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好久,到最近才能释怀。

只是,当他听见女儿说出心里话时,胸口还是有一点刺痛。

好吧!说到底,他还是有点介意,就一点……他在心里很用力说服自己,就真的还有只有一点点介意而已。

「那我要怎么告诉彼歌说凤爹不会变兔子了?他一定会觉得我在骗他,但是昨天你真的变了一只兔子给我啊!」

「舞儿是想说实话,还是想要彼歌觉得你没有骗他呢?」他笑着拍拍女儿软嫩的小脸蛋。

「我不要彼歌觉得我是骗子,这样以后我说话他不相信怎么办?」

「那你先出去玩,让我替你想办法,你就跟彼歌说,今天要变两只兔子会比较吃力,需要比较久的时间,两刻钟后,你回来我这里领兔子。」

「凤爹不会变兔子,哪来的兔子?」

「我自有办法。」

「可是凤爹,既然你不会变兔子,那为什么昨天变得出来?」

「因为……昨天的凤爹不是凤爹。」

他略微冲疑,就怕这说法吓到孩子。

「对啊!舞儿也觉得昨天的凤爹不像凤爹。」凤彼舞没发现自己话才说完,亲爹的脸色已经刷白了一半,「但凤爹说自己是凤爹,舞儿也只好觉得说自己是凤爹的凤爹是凤爹。」

「舞儿,你『凤爹的凤爹』再说下去,凤爹我的头真的要痛了!」不,是已经开始痛了,凤炽深吸了口气,很勉强才能撑住脸上的微笑,「快出去,不然我会没办法帮你想办法弄两只兔子过来。」

「那凤爹要快点想办法喔!舞儿等一下就找彼歌一起过来抱兔子。」凤彼舞跑跑跳跳到了门口,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回头,「凤爹,舞儿觉得你还是快点去跟『凉凉』对不起比较好喔!昨天说自己是凤爹但不像是凤爹的凤爹把『凉凉』弄得很生气喔!

「好,我会的,你快去跟彼歌说吧!」听完女儿的话,凤炽另一半心坎儿全凉透了,却还是很镇静地挂住微笑,等女儿跑出去之后,他唤来了古总管,冷着脸,沉声下令道:「派人去买两只小兔子回来,速去速回。」

来了!

无论他多么不愿意面对,但他今生最爱,此刻却最害怕见到的人,终於还是来了!凤炽的心情就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鸣儿。」见她走进来,他笑迎上前。

「彼歌抱了兔子去给我瞧,说那是你用白纸变的,我想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学会我二师兄能漉纸成物的本事了?」

「我不会,那兔子是古总管去让人买来的。」

「所以,是骗人的吗?」

凤炽没答她的话,想到刚才女儿说他昨天把鸣儿惹得很生气,此刻从她眼角眉梢的紧绷,以及皮笑肉不笑的冷淡看起来,心想她何止是很生气,简直就是盛怒至极吧!

「昨天的我,对你做了什么?」他强按捺住心里的忐忑,却不敢去想像她会给的答案内容。

「什么做了什么?」她柔软的嗓音淡淡的,还带着笑,是冷笑。

「就是……什么。」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时,凤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没种的懦夫,竟然连开口问明白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无论在他身体里的灵魂究竟是谁,身体终究还是他的,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终究还是他做的,这情况比起当年她与……还更胜很多了!

该死!凤炽低咒了声,想到当年那件事,他的心还是刺痛了下!

「你忘记了吗?」

「我……没印象。」

啪!柳鸣儿扬起窍臂,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凤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给震惊,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眸看着她。

「给了我那样的羞辱之后,你竟然敢说你忘了?!」柳鸣儿挑起一边如画般精致的眉梢,日益出落得绝美动人的脸蛋泛着一抹冷笑,「不想是吗?好,那你就以后都别想了!」

什么?!凤炽想也没想,就伸出大掌捉住她要甩袖而去的窍臂,「鸣儿,你听我说,我——?!」

「你竟然给我装傻!好啊,你说没心情碰我是吗?没关系,你昨儿个不想,就以后都别想了!」

这一刻,只用「震惊」这两个字形容凤炽的心情,已经太轻描淡写,他何止是震惊而已,在他的心里还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傅鸣生,你竟敢——?!这时的凤炽都不知道他究竟该如何感想,到底是该高兴那男人没有利用他的身体对鸣儿做不该做的事,还是应该希望他干脆就做下去,免得以后要落鸣儿话柄,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收拾安抚?!

什么要他以后都别想碰她?!干脆杀了他比较快!

「放开我!」柳鸣儿又气又恼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然后调头气急败坏地跑开。

「鸣儿——?!」就在凤炽想要追上去的时候,蓦然间,在他的脑海里,有一道不甚熟悉的男人嗓音响起。

你以为是你赢了吗?

「傅鸣生,真是你吗?」凤炽环视周身,在寻找着一个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敌手。

虽然,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可是,无论是前世或今生,并未真正地交过手,直至今日,才有了第一次真正的交集。

但显而易见的,第一回合是他输了,而且,是彻底的惨败!

「傅鸣生,算你狠!」凤炽怒极反倒笑了,对着寂静无人的空荡沉声道:「不过,不要以为我会永远输得那么惨!」

再怎么说,他取得「天下第一恶人」的名号,还在傅鸣生之前呢!

走着瞧?

「走着瞧!」

两个男人的战争,未完,待续。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