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无妄之灾(1 / 2)

不久后,楚银台听说了冯生与辛十四娘成亲之事。

对此,他也有些疑惑,而且听人说辛十四娘长得貌美,有心登门见识一番,於是便备上礼物来访。

一开始,辛十四娘避而不见。

但是楚银台却说冯生不够意思,结婚都不通知他一声,他连新娘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於是,冯生便唤辛十四娘出来见了个礼。

等到楚银台离开之后,辛十四娘便告诫丈夫道:“此人猿眼鹰鼻,不是什么好人,不可长久交往。”

冯生表面上应着,内心里却不以为然。

毕竟同窗一场,无缘无故的总不可能说不来往就来往。

没过多久,有同窗邀请聚会,楚银台平日里难得参加这样的聚会,这次却早早来了。

这样的聚会大家难免要斗斗诗,相互点评一下文章什么的。

楚银台得意洋洋念了一首自己的新作,大家纷纷夸赞……但是,冯生却不屑拍马屁,便正面提出了一些意见,令得楚银台很是不爽。

一众同窗中,冯生的文才是公认的第一,连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说冯生以后一定能够高中。

回家后,冯生闲聊中便将这件事当作笑话讲给娘子听。

“可笑那些人只知拍马,一个劲地吹捧楚银台……”

听后,辛十四娘不由皱了皱眉,劝道:“那楚公子绝非善类,你这样当面驳他的面子,他一定记恨在心,你以后最好不要再与他一起聚会。”

“是是是,知道了。”

娘子再次提醒,冯生倒也放在了心上,之后的聚会尽量避开楚银台。

实在避不开,也尽量少说话,以免不小心得罪那家伙。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楚公子亲自登门来邀请,让我家相公去府上聚会,说是他的生日。

相公托辞不过便去,谁知这一去……就成了杀人凶犯……”

听到辛十四娘所说,宁采臣想了想,问道:“那冯生之前有没有去过楚府?”

“以前去过两次。”

“那他认不认识那个被杀的小妾?”

辛十四娘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爹娘得知了这件事来过一趟,说要把我家相公求出来,但我没有同意。

如果动用法术去救他,就破坏了人间的法则。

而且,我家相公这辈子也没法见人了,只能躲起来,背负一辈子的杀人罪名。”

听到这话,宁采臣不由心生钦佩之心,拱手道:“你真是个奇女子,不瞒你说,我家娘子也不是人……”

“啊?你家娘子也是狐么?”月儿好奇地问。

“不是……”宁采臣摇了摇头:“她是女鬼。”

“女鬼?”

“是的,她叫小兰,不过她现在已经好多了,大白天也可以出来,与正常人也没太大的区别。”

听到这话,辛十四娘忍不住道:“难道是你家先生帮了她?”

“嗯!”宁采臣点了点头:“先生与师母教了她一些修炼之法,坚持修炼便可脱胎换骨。”

闲聊了几句,宁采臣又道:“这样吧,回头我去牢里好好问问冯生,多掌握一些细节,看看有没有办法替他翻案。”

“多谢宁大人,多谢!”

辛十四娘感激不已,连声道谢。

当晚,宁采臣来到了死牢。

一般人想进死牢是很难的,要么有关系,要么塞银子。

不过宁采臣乃是府衙推官,狱卒自然不敢为难。

“把牢门打开,本官要询问此犯一些事情。”

“是,大人。”

进去后,宁采臣吩咐狱卒回避,然后走到蜷缩在墙角的冯生身边。

“你是冯生?”

冯生抬眼看了看宁采臣,没有吭声。

宁采臣蹲下身来,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去过你家了。”

“嗯?”冯生愣了愣,随之怒道:“你们想做什么?不许打扰我的家人。”

“我是受你家娘子之托,想办法救你的。”

冯生冷冷地笑了笑:“救我?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是受楚银台之托吧?”

“本官宁采臣,乃新上任的推官。”

“宁大人?”冯生眼睛一亮:“你就是靖安侯的学生宁采臣宁大人?”

“不错!”

果然,还是先生的名头好用。

“大人,请原谅小生的无礼!”冯生赶紧致歉。

“呵呵,不必拘礼,此来,我是想知道一些隐情以及更多的细节,看看有没有办法替你翻案。

你仔细讲讲当晚的情形,越详细越好。”

冯生点了点头,一边回忆一边讲起了当晚的事。

“那一晚,楚银台请了不少同窗好友,准备了丰盛的酒席。

席间,还有十来个歌姬舞姬助兴。后来,又来了一个娇艳的女子向大家敬洒,说感谢大家为楚银台贺生。

楚银台向大家介绍,说这是他的小娘,也就是他父亲的小妾。

当时,我们有几个同窗还在私下里议论,感觉楚银台与他小娘之间的神态显得有些亲昵。

当然,大家也没多想,权当酒话……”

“后来,有两个歌姬坐到我身边轮番着劝酒,还说什么仰慕我的诗才什么的……”

说到这里,冯生有些不好意思道:“男人嘛,在美人面前多少有点虚荣心,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再后来,楚银台的小娘也跑来敬了我一杯,具体说些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意就是一些感谢的话……”

“待到酒席散了,几个同窗见我走路摇摇晃晃,便提出送我回家。

结果,楚银台说府里有的是房间,不如留下来过夜。

於是那几个同窗便告辞走了,当时我实在是有点头晕,便任由下人带到房间休息……”

“我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点凉意方才醒转过来。结果却惊讶地发现……什么都没穿……

伸手四下里摸了摸,结果摸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那时候,我也慢慢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隐隐看见那是一个女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楚银台好心,安排了一个歌姬舞姬作陪。

可是再细细一看,方才惊出一头冷汗。

那根本不是什么歌姬,而是楚银台的小娘,虽然穿着衣服,但却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

更可怕的是,她已经死了,颈上还插着一枝发钗,枕上全是血。

当时我已经顾不上多想,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跌跌撞撞跳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