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嘿嘿笑道:「那当然,说来,这老头的伤可不是好医,我既未收他的诊金、医疗费,自然得从其它方面捞些油水。
找药是借口,咱们没事先到东海去逛逛,看看有没有机会碰上乌龟岛,若是找不到岛,就先治好那老头,等将来再向楼主老兄要求借或买这艘船,那时别说是找一个岛,就是要到小红毛他家也没问题。」
小妮子咯咯笑道:「小混,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如意。」
丁仔两眼放光道:「呵呵!光听这个计划就令人心动,我有点等不及也想见识见识这艘船了!」
小混黠笑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反对我医治那老头?」
众人齐声笑道:「没有!」
小混方才满意地点头,呵笑道:「下次你们不可以再对本大帮主没有信心,本帮主的行事,绝对是经过这个聪明的头脑所设计,绝对错不了!」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强调一番,随即,他又吼道:「懂不懂?」
「懂!」小刀等人亦不甘示弱地齐声大叫着回答。
小混装出惊吓状,拍着胸口说道:「又不是石头跌下水,咚得那么用力干嘛?怕怕!」
丁仔嘻嘻笑道:「聪明的帮主先生,能不能借问一下,那捞子啥个九死还魂草究竟长在何处?」
小混瞄他一眼,佯装不甘不愿道:「这本来是最高机密,不过,看在你也曾贡献本帮少许千结回魂香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透露给你知道。」
「咳咳!」小混清清嗓子,干咳道:「九死还魂草生於南海,普陀山某处。」
丁仔佩服道:「辣块妈妈的!你这个混混的确不是混假的,连那种传说中才有的东西,你都知道该从哪里将它揪出来现世,真是不简单。」
小混不可一世道:「光知道别人知道的事,那也算不得厉害。我还知道有关九死还魂草一项传说中不知道的秘闻。」
丁仔等人听及秘闻二字,全都竖起耳朵,感兴趣问道:「什么秘闻?」
小混故作神秘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喔!」
顿了顿,他压低嗓门:「其实,九死还魂草正是所有练武之人最最梦寐以求的宝贝,吃下它之后,可以在一夜之间增加不少功力,所以它才能当做复功的主要药引。」
「哇◎!」丁仔向往道:「这么说,等咱们找到九死还魂草时,我得先干掉它几棵,捞个够本再说。」
小混嘿嘿直笑道:「那你最好现在开始巴结我,才不会后悔。」
「为什么?」丁仔不解地问。
小混狎笑道:「不为什么,只是吃那玩意儿是有些忌讳,若是吃的不得法,保证七孔流血而亡!」
丁仔闻言,不由得咋舌连连。
小妮子娇声叹服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幕消息到底是打哪里听来的?我看你可以改行去当武林贩子,专门卖秘闻算了。」
小刀倒泼冷水道:「我说妮子,你别以为真是这混混学富五车,其实,这些典故还不是双狂前辈告诉他。」
小混哼声道:「便是听来的,也要有地方可听才叫本事,像你们对这种马路新闻,除了自认孤陋寡闻外,能奈我何?」
小刀嗤笑地反驳道:「那是老天无眼,让你这只瞎猫误入狂人谷,不小心撞见双狂两老,你有何可得意。」
小混黠谑笑道:「我当然得意。老哥,你要搞清楚,想要有我这种机缘,那也得在投胎之前先抱只佛脚,才能得到这等好命。像你们就是不懂得这层道理,所以……」
小妮子截口道:「所以很不幸的,我们比较歹命,居然认识你这个超级混混。」
小刀和丁仔大笑着鼓掌赞同。
小混正待反驳,门外传出恭谨地叩门声。
哈赤主动前往应门,没一会儿,但见他手持着一张大红请贴进来,一路哇啦叫道:「少爷,有人要请咱们去吃饭呐!送信的人还在门外等咱们的回答。」
「请吃饭!」
说到吃,小混的精神可来了,但是,当他接过请贴,看清楚上面署名之人时,却像一颗漏气的皮球,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回椅中。
小刀等人好奇的取过红贴,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龙飞凤舞的俊秀字迹,写着:自阴山草原一别已有经年,今野游至此,得知贤仲昆亦下榻楼中,不胜欣喜,特备薄宴,敬邀昔日故旧把酒言欢,畅谈别后。
希盼贤昆仲莫予推辞,是幸!
愚兄杜云亭谨邀小刀阅罢请贴,轻弹着红贴,无奈淡笑道:「如何,去或不去?」
丁仔不明究理,抢口道:「为何不去?江湖中人谁不希望能有机会与这位金剑神龙同桌共饮,何况是他亲自备帖来邀,咱们更是面子十足呐!」
小混脸色阴沉道:「你感到很荣幸是不?那你就去好了,不过,你可以挂上空空门少门主的招牌出席,和咱狂人帮八竿子也挨不着边。」
丁仔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他呐呐道:「怎么……小混,你好像对这位少盟主很感冒?」
小刀轻笑道:「何止感冒,简直是严重伤风。」
接着,他又沉吟道:「不过……小混,咱们既然混的是江湖,自然没有必要得罪这位江湖名人。毕竟,他的老子可是左右着半个江湖,你觉得呢?」
小混斜睨眼道:「老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主张打温和牌,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件事。」
小刀讶道:「哦?什么事?」
小混坐直身子道:「你忘了咱们是狂人帮?狂人帮的人都很狂,就是因为别人都不愿,不敢得罪这位名人,所以咱们才不能和别人一样。
别人捧他、阿谀他,咱们就要贬他、轻忽他,这样才能显出狂人帮与众不同,唯我独狂的帮风,而且……」
小妮子急急问道:「而且什么?」
小混神秘笑道:「得罪名人往往是更出名的快捷方式,你认为呢?」
小刀等人听完小混这番狂态毕露的歪理兼谬论,哭笑不得地拱手作揖道:「佩服!佩服!帮主的确非常人,向来喜欢做别人做不到的事。」
小混嘿嘿笑道:「然也!想在芸芸众生混出头地,就得显露不凡,这样成功才来的快呀!」
丁仔咕哝道:「是呀!这样不成功便成仁,去得也会很快。」
小混挥手道:「哈赤,去告诉等回信的人,就说本帮主今天食慾不振,没有情绪赴宴,等我哪天心情好时,再通知他家主人来请我。」
哈赤应声而去,老实的他自然是将小混这番话,一字不差的照本宣讲。
门外那人只听得一张嘴越拉越大,只差下巴没脱臼,半晌,这人方才如梦初醒,摇着头慌慌张张地赶着去回信。
小刀叹笑道:「我看,咱们可以等着别人来踢山门。」
「求之不得!」小混狂妄地道:「就怕他们不敢来。丁仔,把手脚磨利等着应付不开眼的家伙。」
丁仔苦笑道:「遵令,大帮主。只怪小子我入帮时忘记抱佛腿,这下子只好靠咱丁家列祖列宗生前做善事留下的阴德渡时机了。」
小混啐笑道:「少没出息。你不行时,老哥和我再借你当靠山好了。」
忽然,小混想起什么似地拍腿叫道:「咦?有鬼!」
小妮子怔道:「哪里有鬼?小混,现在是七月鬼节,你可别乱说话。」
这妮子疑神疑鬼地四下溜一眼,只觉得心里直发毛。
小混对她的话宛若未闻,只管抓着小刀的手问:「老哥,我记得你以前的师父,现在的爹说过,杜云亭他老子是剑圣的徒弟,宫老头死后他才接掌正义盟,是不是这么回事?」
「没错。」小刀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档子事?」
小混迳自追问道:「听你们说,仁义山庄所住之人,除了宫家老少,尚有九大门派手下,难道宫老头的徒弟没和他师父住一起?否则他何以逃过一劫没有被杀?」
丁仔抢着说道:「这件事我知道,杜松蒲是因为刚好在血案发生的前一天,带着他生病的儿子,就是刚才要请咱们吃饭的杜大少,到洛阳去看病,所以幸免於难。杜松蒲的寡母和妻子、女儿三人,那一夜全部呜呼哀哉!」
「原来如此!」小混高涨的兴致,一下子又跌落谷底。
小刀拍拍他的肩头,语深意重道:「小混,你故然想解开宫家血案之谜,但是不要因为个人的偏见,反将路子走岔,以免误会好人。」
丁仔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以为是杜松蒲搞鬼?不可能的啦,别说他是剑圣最依重和信赖的徒弟,谁会那么狠心,牺牲自己亲人的性命以达目的,那岂不是和禽兽无异!」
小混搔搔发髻,自言自语道:「说的也是,看来,我是受了那家伙的刺激,想错路头了。」
小妮子消遣道:「你呀!不是受了刺激,我看是打结还差不多。」
小混不以为然道:「女人,你懂什么?这是男性的直觉。」
小妮子顿时发泼,嗔道:「死混混,你说什么!」话未落,粉拳已出。
小混嘻嘻一笑,轻松躲开这妮子恶狠狠地一捶,趁机赏她一记久未行矣地响吻后,闪身掠向门口,呵呵笑道:「众将官,本帮既然有了进帐,就该出去拉风一下,快快随我花差呀花差去也!」
小妮子对这混混真是爱时甜蜜蜜,恨时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好自我安慰道:「死混混,下次你小心点,我绝饶不了你。」
小刀正尾随而行,闻言朗笑道:「我说妮子,天知道你这句话已经讲过多少遍了,不算新鲜喽!」
丁仔接口道:「反正她只是随便说说,咱们勉为其难地随便听听就算了,管它新不新鲜,又不是吃海产。」
小妮子嘟起小嘴,嘤咛地跺脚而去,这种情形小刀他们也是看多了,不算新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