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乔峰离去 雨夜杀机(1 / 2)

此刻,突然一个乞丐骑马疾奔而来,一见众人翻身下马,掏出一个小包裹恭恭敬敬的呈上,说道:“紧急军事……”只说了这四个字,便猛地扑倒。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而死。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乔峰当即神情一谨,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又一匹马冲进杏子林,马背上的乘客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竟是徐长老!”

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都是耸然动容。刚刚才听到全冠清叙说徐长老也是参与陷害乔峰的主谋,此刻见他突然到来,众人都是脸色古怪。

乔峰立即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国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众皆愕然。

徐长老说道:“得罪!”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在左手之中,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群丐脸色更加古怪,一齐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

乔峰还未说话,徐长老却再次抢着道:“此事关连重大。”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什么,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即坐在一旁。

王帆心下怒道:“这老王八装的还真像,若不是我早让全冠清交代你们的阴谋,众人一定让你骗过去了。”

一切皆如原着(在这里叶子就不水了,),谭公、谭婆、赵钱孙、单正急急赶来作证,康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绎一出丧夫寡妇受人欺负的戏码,

最后揭发乔峰身世,将证据指向乔峰,暗指是乔峰偷袭杀害马大元,还将乔峰所用折扇拿出来给大家看。只听她哭诉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於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马夫人说到这里,杏林中一片肃静,当真是一针落地也能听见。宋奚陈吴四长老听着康敏的指控,脸色越加的古怪。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这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幸好”,又说“亏得”,都不自禁向乔峰瞧去。

王帆此刻见这女人还在演戏当即出面道:“既然如此,你可带着书信?”

康敏不识王帆,却也回答道:“自然带在身上!”

“那还不赶紧拿出来给众位长老看?”王帆说道,

康敏不认得王帆,却认得全冠清,她见王帆是站在全冠清身边的,还以为是全冠清的人来帮助自己完成阴谋的,也没多注意全冠清脸色,不过王帆经过之前的战斗浑身也脏的不成样子,混在丐帮众人里面也到时合群。  康敏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就要递给徐长老,王帆突然开口道:“这信没有被拆开吧。”

“那是自然,应当遵循先夫遗愿,在众位长老面前打开。”康敏道。

“那我们怎么没有看到马大元写在封皮上的字?你说的那些字那里去了?”王帆指着徐长老手中的信件大声问道。

“就是啊,刚才还说封皮上有字,事关重大呢,可是这个信封上面分明什么都没有么?”一些离着徐长老较近的乞丐也不由出声道。

“那,那个是先夫写在一张纸上,贴在封面上的,我当是看了已经撕掉了!”康敏狡辩道。

“哦,那你打开看呗。”王帆戏谑的看着徐长老。

徐长老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夫当真好生为难。”然后再次进入演戏模式,无非就是以汪剑通写给马大元的信为证据,揭发乔峰是契丹人,并且表示他不适合做丐帮帮主,否则今后一定通敌卖国。

随即智光和尚也出面作证,几位当年参与雁门关一役的所谓隐士高手,此刻全都证明乔峰乃是契丹人。

王帆突然出面打断了这几人的好戏:“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道。不知各位可否帮我解惑?”

“你并非我丐帮众人,莫要参合我丐帮之事!”徐长老对王帆怒目而视,刚才向身边乞丐打听过,他已经知道王帆不是丐帮中人。

“乔峰算是我大哥,丐帮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马大元的命,我有疑问凭什么不让我说!”王帆怒道。

“对啊,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我丐帮何时变成了一言堂了!”吴长风此刻也出言为王帆说话。

“首先,你们只是看了马大元的遗书,并未看过汪剑通给马大元的书信,刚才火漆依旧完好就是证据,那么第一个问题,你们既然没看过汪帮主的书信,这么巧就能够把当年参与雁门关一战的高手全都找来作证?这是有了鬼了吗?”王帆话音一落,群丐顿时议论纷纷,是呀,你们没看书信,怎么就知道信里写的是当年雁门关的事情,还能把当事人都找来作证,这是真有了鬼了。

徐长老还带狡辩,王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再次道:“第二,既然乔帮主是契丹人,你们不放心契丹人做帮主,当年你们干嘛去了?汪帮主是疯魔了吗?非要将帮主之位传给乔峰?还有马大元凭什么支持乔峰?”

众乞丐再次点头,对呀,明知道乔峰是契丹人,为什么当年非要把帮主之位传给他啊。

“第三,北乔峰之名在江湖上多少年了,你们这帮子号称隐士高人的家伙,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跑来作证?也不嫌臊得慌!当年乔峰接任帮主之时,你们怎么不来作证!?”王帆指着智光大师的鼻子问道。几位来作证的高人一时间无语。

“这么多年来,从乔峰接任丐帮帮主之位来,粉碎了多少次西夏和辽国的阴谋,刺杀了多少位敌国将军,为我大宋做出的多少贡献,现在有人跳出来针对他,所以,我认为这次的事情就是有人勾结西夏或者辽国,想要废除乔峰帮主之位,弄垮丐帮!”王帆一锤定音,众位丐帮弟子此时看向徐长老的眼神都不对了。

“竖子!你血口喷人!”徐长老指着王帆骂道。

“就允许你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别人就不能泼你了是吗?我问你,此前乔峰可有对不起丐帮,对不起大宋!?”王帆问道。

“并没有,但是他是契丹人,以后一定会对付大宋!”徐长老狡辩。

“那我还说你以后一定勾结辽国灭亡丐帮呢。”王帆翻个白眼。

“我夫君死的好惨啊!”康敏适时的出来搅合。

“装,你们这群混蛋再装,全冠清早就把你们的阴谋公诸於众,你们竟然恬不知耻的还在照着原本的计划来演戏!真是臭不要脸!”王帆此刻指着几人的鼻子怒骂道;“而杀害马大元的白世镜,早就自裁赎罪,可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打算把马大元的死栽赃给乔峰!”

听着王帆铿锵有力的话,在场众人一片寂静。乔峰缓缓走到徐长老身前道:“信件可否让我看看。”

徐长老知道事情败露,也不扭捏,直接将汪剑通信函递给了乔峰。

“这的确是汪帮主的手书,哈哈哈哈,可笑我乔峰,现在竟然连自己是汉人还是契丹人都不自知,既然你们想要这丐帮帮主之位,给你们也罢。”乔峰怒笑道。

“乔帮主,你要做什么?”丐帮四大长老此时已感觉不对,欲阻止乔峰继续说下去。

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说着伸出左手,凌空向单正一抓,单正手中的单刀竟然就这么被乔峰夺了去,乔峰手中用力,单刀断为两节,剩下断刀,扬长而去。

众人群相愕然之际,跟着便有人大呼起来:“帮主别走!”“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快回来!”

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乔峰反手将打狗棒飞送而至。

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

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朝阳初升,一缕缕金光从杏子树枝叶间透进来,照着“打狗棒”,发出碧油的光泽。

王帆心下叹气,乔峰这响当当的汉子终究还是走了,当即也不和丐帮众人多说,走向段誉,拿回自己的追月流星枪,却见段誉依旧围绕在王语嫣身边,谄媚道:“王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王语嫣道:“表哥给人家冤枉,说不定他自己还不知道呢,我得去告知他才是。”

“你个蠢物!”王帆对着段誉骂道:“我辈之人,怎可如此痴迷儿女情长,你这心性,我也是无语了。”

段誉喏喏的不做声,王帆对王语嫣说道:“江湖凶险,没事不要胡乱跑,虽然你身具绝顶轻功,但是一旦情况不对现行逃走,不可扭捏,否则落入恶人之手,你娘还不得气死。找到慕容复没事就回家去,别让你娘总牵挂。”

“我晓得!”王语嫣弱弱的回道,这几日的经历可算是十分丰富了,王语嫣不但见识了乔峰的豪放,王帆的心思细腻和诡辩,还有康敏的伪善,徐长老的阴谋诡计,全都给这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上了一堂课,此刻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段誉!你护送她们一程,切不可让恶人捉了去!”王帆叹口气交代道。

段誉本来也没有什么理由和王语嫣呆在一起,此刻师傅吩咐,顿时兴奋的打包票,一定保护好王语嫣。

王帆微微一笑,也向着乔峰离去的方向走去,王帆知道接下来便是西夏大军围困丐帮,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参与了,当年看电视剧感觉尚不明显,此刻当场见到了乔峰那种落寞的心情,王帆受到感染,也是心下戚戚。

王帆拎着追月流星枪心不在焉的在小路上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下起了小雨,王帆正四处打量找寻避雨之处,冷不防身后杀出一人,一剑刺穿了王帆又肩膀。

王帆左肘回击,却被敌人从身后一掌打在左臂上,啪嚓一声,左臂已是骨折,王帆身法展开向前闪避,对方却在刹那间捉住了王帆的衣襟,王帆身影一顿,就这么一瞬间,对方劈里啪啦向着王帆后心拍了七八掌法,王帆喷血而倒。

倒地翻身,王帆才看清了偷袭者的面貌,“李延宗!”

“哼哼,义枪王帆不过如此!”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看着王帆冷笑道。

“呵呵,堂堂高手居然背后偷袭,如此下作!”王帆尽力调整内息,由於双臂受伤,此刻也无法用太极神功进行疗伤。

“杀了你又有谁知道我是偷袭还是正面击杀,带着你的人头去给赫连铁树将军,必有重赏!”慕容复也不多话,再次抬腿向王帆击来。

王帆右臂勉强能动,仅抵挡了一下,却也被慕容复踩断,眼见慕容复挥掌就像王帆头顶落下,王帆心中抑郁至极,和东方不败正面刚都没有死,此刻却死於慕容复的偷袭,简直憋屈要死,如果不是今日自己心神失手,又有大雨隐藏了慕容复的声息,堂堂霸刀、琴剑仙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偷袭,今日算是栽了。

王帆心灰意冷闭目待死之际,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只听段誉的声音传来:“让开,让开!撞死你啊!”却是杏子林众人中了悲酥清风,段誉趁人不备,夺下一匹马带着中毒的王语嫣奔逃而来。

慕容复看着疾驰而来的两人一马,脚下连退闪避开来,段誉一把抓着王帆一只衣袖,一用力,恩?拎不动?再用力,还是拎不起来。算了,就这样吧,先跑掉再说。

王帆就这么苦逼的被骑马疾奔的段誉拽着一只袖子离开了,两人骑着一匹马狂奔,骑士还拉着一个人的袖子,那个人一会在地上拖行,一会随风飘摇,这个画面简直醉了。

王帆忍着剧痛,心下暗暗发誓,等伤好了一定打段誉个生活不能自理。

雨越下越大,段誉奔行一阵,游目四顾,见东北方有一座大碾坊,小溪的溪水推动木轮,正在碾米,便纵马来到碾坊。这时大雨刷刷声音,四下里水气蒙蒙。他跃下马来,见王语嫣脸色苍白,不由得万分怜惜,问道:“你肚痛么?发烧么?头痛么?”王语嫣摇摇头,微笑道:“没什么。”王帆在被拖行的已欲昏迷,此刻听到段誉关心王语嫣,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混帐徒弟,你师父我都快让你弄死了,你却只关心美女!”

王语嫣听王帆称自己美女,心下也是不好意思道:“你瞧这大雨!我们到了里面再说不冲”。段誉跌足道:“是,是!你瞧我可有多糊涂。”

段誉先将王语嫣送进们去,再将王帆搬了进去,只见舂米的石杵提上落下,不断打着石臼中的米谷,却不见有人。段誉叫道:“这儿有人么?”

忽听得屋角稻草堆中两人齐叫:“啊哟!”站起两个人来,一男一女,都是十八!九岁的农家青年。两人衣衫不整,头发上沾满了稻草,脸上红红的,神色十分尴尬忸怩。原来两人是一对爱侣,那农女在此照料碾米,那小伙子便来跟她亲热,大雨中料得无人到来,当真是肆无忌惮,连段誉和王语嫣在外边说了半天话也没听见。

段誉抱拳道:“叨扰、叨扰!我们只是来躲躲雨。两位有什么贵干,尽管请便,不用理睬我们。”

王帆骂道:“死呆子,读书读傻了!”

王语嫣也不由的点头赞成王帆,段誉却全心全意都贯注在王语嫣身上,於这对农家青年全没在意。他扶着王语嫣坐在凳上,说道:“你身上都湿了,那怎么办?”

王语嫣脸上又加了一层晕红,心念一动,从鬓边拔下了一枝镶着两颗大珠的金钗,向那农女道:“姊姊,我这只钗子给了你,劳你驾借一套衣衫给我换换。

那农女虽不知这两颗珍珠贵重,但黄金却是识得的,心中不信,道:“我去拿衣裳给你换,这…这金钗儿我不要。”说着便从身旁的木梯走了上去。

王语嫣道:姊姊,请你过来。那农女已走了四五级梯级,重行回下,走到她身前。王语嫣将金钗塞在她手中,说道:“这金钗真的送了给你。你带我去换换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