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第 九 章 芳颜失色

就在她神情微一冲疑问,已经开始进食早点的江玉帆,已关切的问:「你们五人学习御

气掷剑的成绩如何?」

韩筱莉急忙道:「我们姊妹五个匆匆登上峰来,就是为了向你报告这件好消息的,可

是……」

江玉帆知道她又要说陆丽莎莎离去的事,是以,急忙追问了句:「可是你们五人都学成

了『追仁刃』?」

朱擎珠立即嘟着小嘴不高兴的,道:「只玉姊姊学成了,我们虽然按着心法也将小剑掷

出,看来却像打暗器!」

佟玉清赶紧宽慰的道:「只要会了心法,成功只不过是冲早的事,贞妹妹已算是入了门,

而我也只是勉强可以……」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放下了饭盒,站起身来道:「好,就请佟姊姊施展一下给小弟看

看!」

说罢,急步走出了帐外。

陆佟五女纷纷起身,也急步跟了出去。

这时旭日已升上了东方的峰巅,看来已是辰牌时分了,远山近岭,清朗可见,气温也渐

渐开始熟起来。

江玉帆游目看了一眼峰上的岩石桥本,才转首望着佟玉清,问:「你现在一次可发几

支?」

佟玉清竞有些不好意思的含笑道:「发一支剑,可以百发百中,两支可能有一支不中,

三支就一支也不中了!」

陆韩朱阮四女一听,也忍不住笑了。

江玉帆则正色道:「那是因为你还不能达到『心神交会,御气合一』的境界,你必须把

心神全贯注在『追仁刀』和剑丸上,并在发射的刹那问,将心神联想到目标的部位上,就像

你的手指长及数十丈一样,任由你的心意指挥它!」

阮嫒玲不由惊异的问:「人真的能将一种暗器练至这等至高境界吗?」

江玉帆毫不冲疑的道:「当然可以,你没看到陆丽莎莎连发三剑,其中有两支俱中咽喉

吗?如果另一人不是用掌力震碎了『追仁刃』,同样的也中在咽喉上!」

佟玉清则没有信心的道:「可是,我也曾是这样以心神贯注在小剑上,但是仍没有成

功!」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那是因为你缺乏信心之故,其实你的功力并不逊陆丽莎莎多少,

一定可以达到至高意境!」

说此一顿,转首望着手提鹿皮袋的阮嫒玲,吩咐道:「拿三支『追仁刃』出来。」

阮嫒玲急忙应「是」,同时打开皮袋去取「追仁刃」,但是,当她低头一看,不由脱口

急声道:「啊呀,只剩下三支小剑了!」

陆佟韩朱四女一听,俱都面色一变,不由齐声焦急的道:「啊,那怎么得了,没有『追

仁刃』如何前去『仙霞宫』?」

江玉帆立即宽声道:「没关系,留一柄作样本,回到大寨重新铸制,而且,我想把它缩

小一半,减薄半分,那样不但发射轻便容易,可能有更高的命中率。」

佟玉清则提议道:「如果重新铸制,我不希望剑柄上仍铸上『追仁』两个字,我总觉得

陆丽莎莎姑娘的师父如此作,乃是由爱生恨,暗含着杀华天仁前辈的意思!」

江玉帆则凝重的道:「这要看持用人的解释和说法如何,如果我们说它是为了追求仁义

而刺杀恶贼,也未尝不可!」

说话之间,阮嫒玲已将仅余的三支小剑交给了佟玉清。

江玉帆一见,立即催促道:「你现在可以自选三个目标,假想三个部位!」

佟玉清一听,立即举目向前,望着三十丈外的一座山形岩石,道:「我就以那座岩石的

三个尖尖为目标!」

「标」字出口,玉手已扬,只见三道寒光,疾如奔电,在艳丽的朝阳照射下,一闪而逝!

就在三道寒光一闪而逝的同时,权当目标的岩石三叉顶上,同时溅起三缕石烟!

陆韩朱阮四女一见,不自觉的同时兴奋鼓掌欢呼道:「玉清姊姊成功了,玉清姊姊成功

了!」

欢呼声中,纷纷向岩石前飞身扑去。

佟玉清见经过夫婿指点后,果然三剑全中,芳心自然大喜,欢呼一声,也飞身跟了过去。

江玉帆虽然并不满意,但有如此的成绩已经不错了,如果再细心指点一番,不难赶上陆

丽莎莎的精纯手法和至高境界。

一想到陆丽莎莎,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怅然之感,他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悄悄的离

开?他突然间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一夕缠绵之后,她竟说是为了使命,为了责任,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她预作的安排!

一想到预作的安排,不自觉的又惊又怒,又暗自焦急……

就在这时,三十丈外突然传来朱擎珠不高兴的娇呼道:「玉哥哥!」

江玉帆悚然一惊,急忙抬头,这才发现陆佟韩阮四女都迷惑的站在那座岩石前,惊异的

向他望着,而佟玉清的神色似乎还有一些颓丧。

朱擎珠则生气的高嘟着小嘴,在那襄含嗔望着他。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噢」了一声,恍然笑声道:「我一直在想佟姊姊发射时的心境

得失,如何纠正改进,因而忘了跟过来!」

说话之间,即展身法,话声甫落,业已到了五女的近前。

五女听说江玉帆正在苦思要如何纠正佟玉清发射时的错误,因而不自觉的吃惊问:「怎

么,佟姊姊还有纠正的错误?」

江玉帆这时的心情已恢复镇定,立即一指岩石的三个尖顶道:「你们看,这是佟姊姊运

功掷剑时,心境遇份迫切之故,以致石烟激溅,三支小剑俱碎!」

陆佟五女一听,纷纷惊异的看向岩石尖头,果然,三支小剑都是粉碎了。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知道吗?造就是过於急切,唯恐不中之故,如果心神意境交会合

一,三支小剑不但可以穿钢贯石,而且锋刃丝毫不损!」

阮嫒玲和朱擎珠听得十分动容,不自觉的脱口问:「真能达到那等境界?」

江玉帆一听,立即望着阮嫒玲,伸手道:「玲妹请给我一粒银剑丸!」

阮嫒玲一听,立即在皮囊里取出一粒银丸交给了江玉帆。

江玉帆接过银剑丸,立即望着前面一片乱石杂树和一株参天古木,道:「小弟要这粒剑

丸,越过前面的两座岩石,绕过那株古木,再向回飞来!」

说此一顿,又望着陆佟五女继续道:「不过,这粒剑丸可能会在中途坠落地上!」

说罢,健腕一抖,两指一捻,一道寒光,脱手飞出,看似慢,实则疾,就像一道灵蛇般,

划成两道升降弧飞越过两座岩石上,最后绕过参天古木向回飞来。

果然,就在向回飞的同时,寒光一闪,顿时不见。

朱擎珠脱口急声道:「果然掉了!」

江玉帆立即凝重的道:「小弟要想将剑丸再收回手中来,如无特殊奇遇,至少还得苦练

三四十年之后!」

陆佟五女听得神色一惊,齐声惊呼道:「还需那么久?」

江玉帆举目望向遥远的天际,有些向往的道:「到了那时候,我们必须归隐山泉,不食

烟火,与世事尘嚣隔绝了!」

佟玉清听得芳心隐隐一沉,不由一阵心痛,不自觉的忧急道:「那我们的霆雨和霆凤

呢?」

江玉帆一听,不由哈哈一笑,宽慰而风趣的道:「到那时他们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了,

也许你们都当了老祖母了!」

如此一说,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韩筱莉首先敛笑道:「现在我们姊妹五人中,只有玉清姊姊的功力最深厚,也只有她一

人可以练『万钧鸳鸯剑法』,就是两个人同演的『银河泻地』,只是两个人联合攻击一个人,

甚至更多的人,为什么练习『银河泻地』没有戒条禁忌,何以研练『鸳鸯剑法』时,一定要

未婚的璧女?」

陆贞娘听得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关切问:「你是说玉姊姊已练成了身剑合一?」

江玉帆虽然对五位娇妻没有彼此之分,但也非常希望她们姊妹间彼此尊敬,和睦相处。

这时见问,立时正色道:「根据她目前的功力,似乎可以试试,不过你们五人可以

同时研读『身剑合一』的秘笈!」

朱擎珠首先不以为然的道:「我们读了又有什么用,还不知道要到那年那月才能练成

『身剑合一』!」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现在你熟读了秘笈,了然它的秘诀和心法,一直向着这个目标奔,

必然加速你的成功。」

说罢,举手一指中央帐篷,继续道:「我们到帐篷中去吧!」

於是,六人同展身法,仅两三个起落已纵落在中央乎岩上。

由於气温已熟,六人先将五个帐角卷起来,立即进入帐内,盘膝围坐,江玉帆即在怀中

将那部「天仁武功宝录」取出来。

这本「天仁武功宝录」,是黄山「仰盂谷」的「獠牙妪」在前年冬天,率领着「万里飘

风」赵竟成等人,亲自赶往「黑虎岭」交给江玉帆的。

那时这本「武功宝录」是和「万艳杯」包在一起的,而那时的江玉帆以及陆佟五女等人

均不知道「宝录」在内。

但是,当他们到达西域,进入「雷音阵」,登上「纱帽峰」,发现了千年雪参王,在饮

用参汁需要「万艳杯」时,才发现了这本武功宝录。

当时他江玉帆的武功虽然已极惊人,但却每当他施展惠山济公佛像暗示的「魔掌」时,

便会因气血逆行而晕厥。

所幸他在「纱帽峰」上发现了千年雪参王,不但使他的功力精进数倍,而更使他获得了

一部旷古凌今的「天仁武功宝录」。

但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华天仁所手着的这本「武功宝录」,只是华天仁全部武学的一

部份。现在所知道的已经有「万钧鸳鸯剑法」和「御气掷剑」两门武功不在宝录之内,也许,

再过几年后,又有新的华天仁武学出世。

江玉帆一想到在「纱帽峰」上的往事,就想到当时拥抱着佟玉清渴望她答应他的要求的

事。

心念至此,江玉帆的俊面不由一阵发烧,不自觉的觑目去看爱妻佟玉清。

岂知,竟然这么巧,而娇靥有些红晕的佟玉清,也正闪动着一双澄澈明目,悄悄的向他

望来。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灵犀一点通吧!

心念问,江玉帆已本能的将宝录翻开,并翻到「身剑合一篇」上。

朱擎珠和阮嫒玲自知功力尚逊,并没有太高太大的奢望。

但是,确知佟玉清绝对可以练成「身剑合一」的陆贞娘和韩筱莉,却希望她们俩人也能

在今天的这个机会里,出人意料的获得成功。

是以,两人对宝录的研读格外用心,努力!

江玉帆在此时此地,面对强敌,当然更希望他的五位娇妻,人人都能学成「身剑合

一」中的绝学之一——「银河泻地」。

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功力的深厚与剑术的火候,绝不是一朝一夕或一蹴而就的事。

当然,意外的福缘奇遇,或世外高人的功力移玉又当别论。

江玉帆虽然明知陆韩朱阮四女的功力稍逊,但他仍对四女细心指点,暗加鼓舞,希望有

奇迹发现。

在离开「九宫堡」之前,陆佟五女均学成了「天魔剑法」,由於心法已经习成,对於

「身剑合一」的秘诀五女也一点即破。

江玉帆一俟五女了然透澈之后,立即命五女盘坐调息,细加体会。

片刻工夫五女已相继睁开了眼睛。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谁愿意先试一试?」

佟玉清毅然道:「我先来!」

说罢挺身而起,当先走出帐去。

江玉帆和陆贞娘五人,立即起身跟出帐外。

佟玉清凝神祛虑,卓然而立,目注眼前一片乱石矮树,缓缓举手,玉腕一翻,窍指紧紧

将背上「青虹剑」的剑柄握住!

只听「喀噔」一声哑簧轻响,「呛啷」一声光明大放,一泓秋水已横在眼前!

陆韩朱阮四女屏息静立左右,俱都神情紧张,一瞬不瞬的望着佟玉清。

只见佟玉清柳眉一剔,蓦然一声娇叱,身形凌空而起。

紧接着,青芒暴涨,激射近丈,一道耀眼匹练,挟着「咻咻」轻啸俯冲而下,直向十数

丈外扑去。

只见匹练过处,枝飞叶溅,无数矮树,悉被平头斩断!

陆韩朱阮四女虽然知道佟玉清的功力较她们高了一筹,但绝没想到已达御气仗剑,凌空

而飞的境地。

是以,四女看得神色一惊,花容立变,不自觉的同时脱口惊呼!

也就在四女惊呼的同时,眼前电光一暗,雨眼一阵旋花,待等再看,佟玉清已回到她们

的面前,而且,宝剑已收入鞘内。

江玉帆看得出,佟玉清神情兴奋,十分激动,因而急忙警告道:「竭力镇定,立即平心

运气!」

但是,兴奋难抑的陆韩朱阮四女却一声惊呼,同时将佟玉清抱住,口里不停的欢呼着

「姊姊」。

佟玉清再也无法抑制兴奋的心情,也忍不住抱着陆韩朱阮四女,放纵的欢呼起来。

一旦佟玉清欢呼发声,江玉帆的紧张心情也随之放下来。

这时,他突然觉得陆丽莎莎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华天仁老前辈在「万钧鸳鸯剑法」秘笈

的第一页特注戒语,确是另有居心和目的。

因为「万钧鸳鸯剑法」的双双协同攻击敌人,完全是两个人同时施展「身剑合一」的各

种剑式而制强敌,获致胜利。

如果佟玉清在施展「银河泻地」时没有走火入魔,而在施展「万钧鸳鸯剑法」时,何以

会因不是处子而触犯禁忌?

江玉帆虽然这样想,但他仍不敢马上就让佟玉清和他共同练习「万钧鸳鸯剑法」。

就在这时,佟玉清已挣出陆韩朱阮四女的包围,伸手拉住他江玉帆的双臂,同时兴奋的

道:「玉弟弟,我们俩现在马上就演练一次『万钧鸳鸯剑法』吧?」

江玉帆愉快的一笑,但却郑重的道:「你刚刚才施展过『银河泻地』,真力消耗过钜,

不宜再继续演练更耗真力的鸳鸯剑法!」

佟玉清不由兴奋的道:「我并不觉得真力不继……」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笑着道:「那是因为你太兴奋之故!」

陆贞娘仰首一看天空,立即提醒道:「天快正午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刘堂主

他们不放心会找了来!」

江玉帆立即赞同的道:「好吧,鞍垫绒毯带回去,帐篷暂时留在此地!」

於是,六人进帐各筝一件,展开身法,即向峰下驰去。到达峰下,天已正午,六人加速

身法,直奔丘陵上的半毁大寨。

驰上丘陵,即见「悟空」「一尘」「风雷拐」几人,早已神情焦急的等候在南寨门下。

「风雷拐」几人见江玉帆随着五女提着鞍垫回来,却不见了陆丽莎莎,无不神情一楞。

几人一俟江玉帆六人到达近前,纷纷施礼,并向前按过绒毯鞍垫,由「一尘」道人关切

的问:「盟主,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呢?」

江玉帆淡然道:「她昨夜已悄悄走了!」

「悟空」等人一听,无不大感意外的再度一楞。

「鬼刀母夜叉」则忍不住焦急的问:「她怎么走了呢?她的『摧毒箫』不要啦?」

江玉帆含笑挥手道:「我们进去再详谈!」

於是,大家跟着江玉帆,进入寨门,沿着一条人工宽道,迳向大家居住的大院落走去。

由於火烧的是北半面大寨,是以,大家在前进中,虽然仍不时飘来一阵灰烬焦臭味道,

但却看不见火烧之后的残坦断壁。

进入大家居住的精舍大院落时,发现秃子哑巴「独臂虎」以及「黑煞神」傻小子等人,

正帮着憨姑简玉娥,以及仇兰英和三四个仆妇摆设桌椅,上好了两桌酒席。

大家一见盟主和五位少夫人回来了,纷纷迎出厅外。

「黑煞神」和「独臂虎」几人虽然发现陆丽莎莎没有在内,但却没有人发问。

进入客厅,立即分两桌入席。

饮了两杯酒后,「风雷拐」首先关切的问:「盟主,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为什么悄悄走

了?」

江玉帆见问,只得把他今晨醒来已看到陆佟五女进帐,而陆丽莎莎已不见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只得凝重的继续道::逗件事小弟和佟姊姊她们虽然商议了个大概,还是请大家

共同猜测一下她真正的来意和不告而别的原因。」

说罢,立即示意朱擎珠和阮嫒玲俩人将那方裙布和半个龙佩孥出来。

朱擎珠起身离席,刚刚将裙布展开,秃子和哑巴已经接过去,站在两席之间让大家看。

其实,这些人中,除了陆佟五女之外,仅「一尘」道人「风雷拐」以及简玉娥读书较多,

秃子和哑巴,甚至仇兰英,看了也不过一知半解。

但是,仇兰英一见阮嫒玲拿出来的那半个龙形佩,却不由面色一变,脱口急声道:

「啊,盟主,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可能是苗疆女王的大公主,王位的继承人……」

话未说完,全体震惊,不少人发出啊声!

江玉帆早在峰上已听佟玉清如此判断过,这时一听,仍忍不住震惊的问:「仇女侠是根

据什么如此断定?」

仇兰英立即正色道:「小女子就是根据少夫人手中的那半个龙形玉佩,小女子如果记得

不差,另一半应该是一只飞凤。」

江玉帆一听,对陆丽莎莎的身份已较前为肯定,因而颔首道:「不错,另一半确是一只

飞凤,你可是见过?」

仇兰英毫不冲疑的道:「小女子的确见过,那时是悬在苗疆女王,也就是野人女国王的

颈项下!」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你是怎么亲自见过的?」

仇兰英郑重的道:「那是小女子和先夫在此建寨的半年后,野人女王派使者来要小女子

和先夫一同前去晋谒,当时先夫怕女王不怀好意,决定由小女子一人前去,那时就看到女王

的项下,悬着这么样的一个圆形翡翠大玉佩。」

「一尘」道人在旁关切的问:「事隔这么多年,仇女侠为何仍能记忆犹新,而且仅看了

一半就能认出是野人国苗疆女王的龙凤佩?」

仇兰英见问,粉面不由一红,道:「不瞒盟主和诸位说,小女子当时看到女王那种权势

和华丽,十分羡慕,尤其喜欢她项下的这方圆形龙凤佩,虽然事隔多年,但小女子仍萦绕在

怀,记忆如新,加之那位陆丽莎莎姑娘是苗疆贵族女子,因而使小女子在下意

识中,便能脱口指出。」

韩筱莉听罢,不由望着佟玉清和陆贞娘,冲疑的揣测道:「这么说,那位陆丽莎莎真的

是苗疆女王的大公主和继承人了?」

佟玉清微一颔首,立即望着「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凝重的道:「我是根据

我们西藏王国的法治律例加以揣测,一般边疆夷国,对中原上国朝廷或皇后太后所恩赐的御

物,大都不敢再转赐臣属,除了王位继承人,也没有人敢佩带或持有!」

「一尘」道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吃惊的道:「如照佟少夫人这么说,陆丽莎莎既然敢

将上国御赐的龙凤玉佩一分为二,她的权势岂不更驾乎女王之上了吗?」

「鬼刀母夜叉」也在旁正色道:「就是嘛,俺也正这么想呢,苗疆至宝『摧毒箫』她都

舍得不要了,还在乎什么上国下国的一块玉?」

朱擎珠故意一指裙布上的一行字,道:「你没看到?薛大姊,人家十六七年后,十八九

年后,还要挚着那半块凤佩去索回『催毒箫』呢!」

「鬼刀母夜叉」哈哈一笑道:「少夫人,你不知道?字认识俺薛金花,俺薛金花可不认

识它吗?」

一直霜眉紧蹙的「风雷拐」,业已看完了裙布上的全部留言,不由望着仇兰英,凝重的

道:「仇女侠,老朽记得你曾说过,『九玄娘娘』座前的首席女弟子,就是苗疆女王的大公

主……」

如此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望向仇兰英。

仇兰英看得心头一震,未待「风雷拐」话完,已慌得急声道:「小女子只听说过女王的

一位公主早年拜在『九玄娘娘』的座前为弟子,究竟是那一位公主,小女子却并不清楚……」

佟玉清关切的问:「苗疆女王共有几位王子和公主?」

仇兰英毫不冲疑的摇头,道:「女王没有生王子,究竟有几位公主,外界人也很少有人

确知!」

陆贞娘听得心中一动,不由看了一眼低头沉思默然饮酒的江玉帆,然后关切的问:「女

王没有王子,什么人来继承她的大统呢?」

仇兰英毫不冲疑的道:「当然是由她的大公主……」

久经世故,阅历渊博的「风雷拐」虽然不敢肯定陆丽莎莎的来历和身份,以及和江玉帆

同宿一个帐篷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已知道这件事已不能再继续谈论下去了。

是以,急忙向着仇兰英一挥手,正待说什么,「黑煞神」突然粗犷的问:「他们野

人国的男人都死光了,还是男人都不中用,怎的苗疆也出了一个武则天似的女皇帝?」

「独臂虎」也颇有同感的道:「是呀,怎的他奶奶的叫个女的当皇帝,那男皇帝去了那

里?」

仇兰英似乎想笑,但没有笑出来,只得忍笑道:「如果他们这位女王的大公主当了女王,

可以选夫婿,也可以不选夫婿……」

「黑煞神」「独臂虎」以及秃子和「铜人判官」几人一听,不由哈哈笑着道:一没有女

婿她怎么生公主王子,难道她要出去偷汉子呀,哈哈……」

这话正说中了「风雷拐」极不愿仇兰英说出的问题,这时一听,不自觉的瞠目怒声道:

「大家在谈正经事,怎么可以胡扯玩笑?」

「黑煞神」几人被喝得一楞,赶紧敛住了笑声。

他们本待发作两句,但看了低头不语的盟主,误以为江玉帆为他们的出言粗犷而不高兴,

是以,俱都颔首应了声「是」。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严肃,仇兰英吓得也楞楞的望着江玉帆不敢再说下去。

由於「风雷拐」的怒声发话,江玉帆也不觉由沉思中跌回现实来。

他只游目看了大家一眼,在恍惚中他也曾听见仇兰英正在谈论什么。

当然,由於陆丽莎莎强迫他苟合,显然与仇兰英说的不选夫婿有关,这也许是苗疆的风

俗,任何女子都可以不嫁人同样的可以生儿育女。

因为,据陆丽莎莎自己说,她的母亲就是和一位中原青年同居怀孕而生下了她。

如照这样说,苗疆的女子都是可以不婚而儿女成群的。

由於心中的好奇,他不自觉的向着「风雷拐」一笑,淡然道:「边夷风俗,毕竟与中原

文明上国不同……」

话未说完,仇兰英已正色道:「江盟主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他们苗疆野人,虽然迷信

神明,但也竭力傚法中原的礼仪风俗,只有他们的女王特殊罢了。」

说此一顿,特又郑重的道:「其实,他们的女王首倡,以中华文化为他们苗疆的学习规

范,那是因为她特别向往中原的原因!」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惊异的「噢」了一声,特别关切的问:「这是为了什么?」

仇兰英正色道:「小女子当年晋谒女王之时,就觉得她与一般苗疆野人中的女子有点不

同。」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惊异的问:「你是说,她是中原人?」

仇兰英摇首道:「不,她的本身就是一位具有中原血统的人。」

陆贞娘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问:「你是说她和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一样?」

仇兰英依然摇首道:「不,她的肤色似乎较陆丽莎莎姑娘重一些,但和陆丽莎莎姑娘一

样的美丽,高雅、大方!」

朱擎珠听得心中一动,不自觉的问:「你是说,那位女王和陆丽莎莎姑娘长得一模一

样?」

仇兰英郑重的摇头,道:「不,完全不一样,女王的眉毛细弯如月,而那陆丽莎莎姑娘

的眉毛却细长入鬓,女王的一双大眼睛妩媚,明亮,有神,而那位陆丽莎莎……」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哼了一声,轻蔑的道:「看你把她说的像个天仙似的!」

仇兰英却正色强调道:「她除了皮肤棕色较深一些外,的确要比那位陆丽莎莎姑娘漂

亮!」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仇女侠直到今天仍记得那么清楚,很可能是她佩的这方龙凤玉佩

给你的印象太深刻了!」

仇兰英神情略显赧然,含笑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因而我住在迎宾宫的时候,

对女王的过去和事迹,也特别感到兴趣!」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可曾打听到一些?」

仇兰英毫不冲疑的正色道:「当然是打听到了一些秘闻,那些在苗宫中的苗女,只要你

给她们一些珍珠银两,向天发誓,保证她说出来的话不向任何人泄露,她们就会告诉你!」

说此一顿,特的又强调道:「我方才不是向盟主和五位少夫人报告过了吗,他们特别信

奉神明,所以,连他们的女王未选夫婿的公主王子,都信为是上天神明赐的!」

这话一说出口,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便有了显着的不同。

江玉帆听得神情惊愕,不自觉的「哦」了一声。

陆佟五女似乎有些恍然似有所悟之感,五个人的目光不期而然的注视在江玉帆的俊面上。

曾受「彩虹龙女」萧湘珍重托的「一尘」道人和「风雷拐」,则在凝重的神情中,掺杂

着一丝不安和懊恼。

但是,「黑煞神」和「独臂虎」,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却忍不住哈哈笑了。

「鬼刀母夜叉」首先饮笑,愉快的问:「你究竟探听了多少那位女王的秘闻?」

「一尘」道人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恭声道:「启禀盟主,卑职认为这是有关别人隐

私的事,我们不宜在此公然讨论!」

「鬼刀母夜叉」是最喜欢听故事的人,这时见「一尘」道人阻止讲下去,不由气呼呼的

道:「嗨,俺说你这牛鼻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仁义道德了?」

江玉帆淡然一笑,正要说什么,「鬼刀母夜叉」已望着他,理直气壮的道:「盟主,人

家陆丽莎莎姑娘自己都承认她的母亲和她的汉人老子,并没有成亲而生了她这位千金的,其

实,在人家的地方来说,这是人家的风俗……」

岂知,一旁静听的仇兰英却突然道:「不,在他们族类中,这也是不被允许的,只有他

们的女王才可以!」

如此一说,不少人「噢」了一声,俱都以惊异迷惑的目光望向仇兰英。

江玉帆却不解的问:「这是为什么?」

仇兰英郑重的道:「这是因为他们把他们的女王视为神明一样,普通人见了他们的女王

头也不敢抬,眼也不敢直视,所以他们都认为只有天上的神才可以和他们的女王并枕同

宿……」

陆贞娘不解的问:「那他们以前的男王呢?甚至他们以前的皇后也曾选过他们自己族里

的夫婿又该怎么说?」

仇兰英道:「他们的国王当然由他们的王子继承,如果现在的公主选中了族中的青年,

他们便说那个青年是上天派至凡问,特来辅佐未来的女王的神。」

说此一顿,特又加重语气道:「当时小女子也曾问遇那些宫女,他们的女王未选夫婿便

生下了公主王子,她们怎会相信那是上天的神明所赐?」

江玉帆不自觉的关切问:「她们怎么说。」

仇兰英道:「她们说,她们的女王生下来的公主,和她们族中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她们

当然会相信那是神赐的。」

说此一顿,特的又望着江玉帆,继续正色道:「盟主,小女子认为那位陆丽莎莎姑娘自

称是苗疆贵族,而且留下这半个龙形玉佩为信物,小女子很怀疑她就是苗疆女王的大公主!」

韩筱莉缓缓的点点头后,又举手一指裙布上的一条留言,道:「她说她有使命,有责任,

有不能告人的苦衷,诸位猜一下,她有什么使命,有什么责任……」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紧蹙剑眉,神情凝重的望着仇兰英,关切的问:「仇女侠,你确实

记得清楚,这半个龙形玉佩是一个圆形的龙凤佩佩在那位女王的项下?」

仇兰英毫不冲疑的颔首正色道:「小女子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差。」

江玉帆继续凝重的问:「你也确知是有一位苗疆女王的公主拜在了『九玄娘娘』的门

下?」

仇兰英正色道:「这一点是小女子听『霞煌』真人说的!」

「风雷拐」似乎已了解江玉帆的问话心意,因而恭声道:「盟主,根据陆丽莎莎姑娘的

狼狈奔逃,以及她叙述师墓被盗时的悲愤晕厥,并三番两次剑杀『仙霞宫』的徒众来看,她

似乎不像是『九玄娘娘』座前的女弟子,何况她还留下了『摧毒箫』和师门的秘笈。」

如此一说,不少人赞同的缓缓颔首称说「有理」。

「风雷拐」继续道:「如果只根据半个龙形玉佩,就断定陆丽莎莎姑娘就是女王的大公

主,也不能视为是肯定的,因为这种玉佩当时唐朝也许赐给了他们一对,他们的国王赐给了

他们有重大功勳建树的王子之一或贵族,也并非无此可能,属下以为,我们现在应该积极讨

论,如何前去『仙霞宫』,如何破除高手如云的强敌。」

「一尘」道人接口恭声道:「属下也认为没有再继续讨论陆丽莎莎姑娘的必要了,如果

她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将来我们到达『仙霞宫』自会和她碰上头,到了那时候,也许

彼此拚个她死咱们生也未可定……」

大家俱都静静的听着,不少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了两声。

「一尘」道人继续道:「如果咱们大破了『仙霞宫』,活捉了『九玄娘娘』的女儿和女

弟子,甚至生擒了『九玄娘娘』,仍没看到那位陆丽莎莎照面,事后咱们不妨亲自去拜谒那

位女王,在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向那位女王要求,咱们还要见见他们的大公主……」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楞楞的问:「杂毛,你要干啥,去相亲呀?」

「一尘」道人被问得一楞,不少人哑然笑了。

一风雷拐」立即没好气的沉声问:「你说干啥?当然是证实一下,看看他们的大公主是

不是陆丽莎莎姑娘嘛!」

一黑煞神」立即不甘示弱的道:「要是女王看上了咱们盟主,硬是要盟主留下来招为驸

马,那咱们不就惨啦?」

如此一说,不少人倒真的楞了,因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江玉帆则俊面一红,也有些生气的道:「芮坛主,你胡说些什么?」

一黑煞神」一听,不由慌得急忙起身,恭声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打嘴巴!」

江玉帆立即又断然道:「现在暂时不谈这些,如前去『仙霞宫』碰不上陆丽莎莎,我们

就去拜谒那位女王,甚至跑一趟怒江春花,我一定要找到她!」

佟玉清由於心系爱儿爱女,急於想赶回中原「九宫堡」,自是不希望江玉帆再节外生枝。

再说,就是真的找到了陆丽莎莎,又有什么意义,万一找到了两人都不愿再分离,难道

真的把她带回「九宫堡」不成?

是以,立即娇靥绽笑,竭力自然的道:「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今生今世不再和我们碰

面了,就是我们找到了她住的怒江春花,她坚决不见我们,我们也不能强求她!」

江玉帆依然坚决的道:「不,我一定要找到她,并责问她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其实,

她大可以和我说明了再走,何必要用药物对付我?」

陆佟五女和「风雷拐」几人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脱口问:「她用了药物?」

江玉帆一指裙布和那半个龙形玉佩,怒声道:「她如果不用药物,她做这些事岂能瞒得

过我?」

如此一说,不少人颔首应「是」,其实陆佟五女和「一尘」「风雷拐」等人,早已料到

陆丽莎莎必在江玉帆入睡后动了手脚,只是双方各自想到的事不尽相同罢了。

由於气氛低沉,并没有继续再谈前去「仙霞宫」的事。

因为,根据陆丽莎莎的谈话透露,对方具有「身剑合一」功力的高手,绝不止那个苗疆

英挺青年一个人。

有监於此,江玉帆已暗暗决定,为了保全「游侠同盟」全体兄弟姊妹的生命安危,只有

让佟玉清冒险和他练剑了。

这天晚上,天朗气清,夜空无云,二更过后,江玉帆和佟玉清已悄悄离开了大寨,直向

东南飞身驰去。

就在江玉帆和佟玉清俩人悄悄出去的同时,已被暗中担任警戒的简玉娥和憨姑俩人发现。

憨姑心直,误以为盟主和佟夫人去了「仙霞宫」,简玉娥则觉得既已发现,便有报告其

余四位夫人和左右护法的必要。

於是,两人立即分头去拍敲各房屋的窗户,同时焦急的压低声音道:「你们快请起来,

盟主和佟少夫人出去了!」

於是,各房之间,立即响起一片低呼轻啊声!

接着,闩门声响,人影闪动,陆韩朱阮四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纷纷

急步奔到厅前院中来。

陆贞娘首先望着方才拍她窗户的简玉娥,惊异的急声问:「简执事,你们是什么时候发

现盟主和佟少夫人出去的?」

筒玉娥惶急的回答道:「就是片刻工夫之前!」

「悟空」和「风雷拐」同时仰首一看夜空,只见繁星万千,缕云皆无,更次十分显明。

是以,两人神色一惊,不自觉的脱口惊呼道:「啊,已经二更过半了!」

「一尘」道人突然问:「昨夜盟主是宿在那位少夫人的房里?」

如此一问,虽在焦急震惊的心情下,陆韩朱阮四女的娇靥,仍感到一阵火辣辣!

陆贞娘见韩筱莉三人都默不吭声,只得以揣测的口吻道:「可能就是宿在玉姊姊的房

里!」

话声甫落,「风雷拐」已急声道:「那我们赶快到佟少夫人的房里看一看,看看可留下

什么!」

大家深觉有理,纷纷向佟玉清的房间奔去。

「悟空」等人不便进入佟玉清的卧室,仅由陆韩朱阮四女和「鬼刀母夜叉」以及简玉娥

等人进入!

陆贞娘几人一进佟玉清卧房,发现被褥整齐,没有睡卧过的痕迹。

但根据缎褥的痕折,显然江玉帆和佟玉清,都曾长时间的打坐过。

就在大家目注床上的同时,蓦闻「鬼刀母夜叉」哭声道:「这儿有张纸条,可能是老妹

子留下的!」

陆韩朱阮四女一惊,陆贞娘伸手将纸条夺了过来,她仅低头看了一眼,热泪已涌满了眼

眶。

在旁同看的韩筱莉、朱擎珠、以及阮嫒玲三人,也跟着陆贞娘失声痛哭了!

立在房外的「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听房内的哭声,俱都吃了一惊,心知有

异,纷纷街进了房内。

「风雷拐」当先掀开内室门帘,只见陆贞娘正流泪看着手中的一张信笺,其他韩筱莉、

朱擎珠以及阮嫒玲则围在陆贞娘的左右,望着那张信纸失声而哭。

筒玉娥神情惶急,而「鬼刀母夜叉」反而满眶的热泪,有泪无声。

因为她大字不识,还不知道白纸上写了些什么字,站在一旁望着信纸发楞。

「风雷拐」看了这情形,不由焦急的关切问:「四位少夫人,佟少夫人怎样了?」

陆贞娘想是已看完了留言,举起翠袖拭了一下眼泪,立即强抑悲戚,望着大家挥手道:

「请大家到厅上坐!」

於是,拥在外问的「黑煞神」等人,俱都神情惊异,楞楞的急忙闪开。

大家跟着陆贞娘走出房外,客厅上已燃起了两盏大纱灯。

进入客厅,陆贞娘首先以宽慰的声调道:「请大家宽心,玉姊姊已去峰上练剑,她的留

言只是对她的后事预作安排!」

「悟空」等人一听「后事」,俱都面色大变,不少人脱口惊呼道:「这么说,老妹子真

的有危险了?」

「明明知道老妹子不合适,为什么还要老妹子去呢?」

「那个叫什么陆丽莎莎的话怎么可以信得过?」

「既然有危险,那我们赶快去把老妹子追回来呀!」

於是,你一言他一语,意见纷纷,乱成一团。

陆贞娘的美目,再度涌满了泪水,道:「大家请静一静,听我把话说清楚!」

「悟空」等人一听,立时安静下来。

陆贞娘继续道:「这只是玉清姊姊为防万一的留言,信是留给我们姊妹四人的。」

「鬼刀母夜叉」等人本待要求陆贞娘将留言公开念一遍给大家听,但怕信上涉及她们闺

房之事,因而都不便开口。

但是,阅历渊博,颇通世故的「风雷拐」和「一尘」,却觉得有公开信中内容的必要。

因为现在佟玉清还没有因练剑丧生身死,陆贞娘有所顾忌,尚不致改变留言内容。

如果万一佟玉清因练剑走火入魔而致死,那时陆贞娘有所隐瞒大家也不得而知。

当然,佟玉清在瓦岗湖为救陆贞娘而险些丧了生命,陆贞娘也一直对佟玉清十分恭敬,

而且一直尊称姊姊,但「风雷拐」则认为仍有将留言公布的必要。

「风雷拐」正待说什么,韩筱莉已流着泪道:「表姐,先把内容念一遍给大家听,然后

再商议大家应不应该将佟姊姊请回来!」

陆贞娘立即赞同的点点头,并望着「悟空」「一尘」「黑煞神」等人,道:「玉清姊姊

在信上说,她昨夜和玉弟弟研看『万钧鸳鸯剑法』秘笈,并决定冒险一试,为了咱们大家的

生命,为了『游侠同盟』的声誉,即使她因练剑而丧生也是值得的……」

「悟空」等人一听,无不目旋泪光,内心感动。

陆贞娘继续说道:「玉清姊姊说,万一不幸她死了,爷爷,父亲和八位婆母,还要请我

们姊妹四人,多加安慰,多尽孝道……」

第 十 章 初试曼妙险亡魂

说至此处,「鬼刀母夜叉」和「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和憨姑几人已经哭了。

「风雷拐」和「一尘」几人,也不禁热泪直流。

陆贞娘看了这情形,悲从中来,不由抽噎着哭声道:「最令我伤心的是,玉清姊姊要我

们姊妹四人在她死后,好好宽慰玉弟弟并代她将霆凤霆雨抚养长大成人,她虽死在九泉之下,

也会感激我们姊妹四人的……」

话未说完,她自己已泣不成声,其他人等再也忍不住哭了!

神色惊惶,闻声赶至的仇兰英,立即拉住在厅外抽噎流泪的简玉娥,焦急的暗中打听。

待等简玉娥将情形说了,她不由迷惑的道:「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不是说,五位少夫人中

的任何一人都可以练习那种剑法的吗?」

简玉娥戚声道:「详细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内中的原因!」

仇兰英惊异的「哦」了一声道:「可是,看看那位陆丽莎莎姑娘,长得那么美丽端庄,

不像是个阴刁狠毒的人!」

简玉娥忧虑焦急的道:「当然不会,不过,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也是根据一般武学道理加

以推测的个中奥秘,她也不得而知……」

话未说完,蓦见游目看向东南方的仇兰英,神色一惊,花容大变,张大樱口,瞪大了明

目,久久说不出话来。

简玉娥看得神色一惊,急忙转首,一看之下,也不由惊得大惊失色,脱口惊呼道:「少

夫人们快来看!」

正在厅内哭泣谈论的陆贞娘等人一听,心知有异,纷纷惊异的飞身纵出厅来。

大家神情惊慌的循着简玉娥的指向一看,也不由齐声惊「啊」,目瞪口呆!

只见东南那座笋形绝峰上,两道剑光,恰似两道飞腾柔蛇,忽儿双双平飞,忽儿盘旋飞

升,忽儿左右分飞,忽儿两相会合,不但壮丽美观,实在叹为观止。

「黑煞神」仍带着哭声,突然道:「俺的亲娘祖奶奶,那该不是俺的老妹子和咱那盟主

吧?」

如此一嚷,不少人兴奋的高呼道:「老妹子成功了!」

陆贞娘不由热泪盈眶的道:「玉清姊姊福缘深厚,连遇奇缘,她虽然遭遇了许多次厄难,

但也因祸得福,她实在是一位富贵贤德之人,所以才能屡获上苍的庇佑!」

就在这时,只见东南峰头上的两道平飞剑光,突然一上一下的闪电分开了,这一变化,

实在太美妙,太壮观了!

「黑煞神」「独臂虎」俩人,不由兴奋的嚷叫道:「俺的亲娘,咱们老妹子,这不是成

了他奶奶的剑仙了吗?」

话声甫落,那道弯形下飞的剑光,寒芒一钦,突然直线垂向地面。

大家正在聚精会神的看,这时突然起了这个变化,不少人一楞,脱口「惊」啊!

傻小子「铁罗汉」,突然憨声道:「糟糕,玉姊姊走火入魔了!」

朱擎珠一听,顿时大怒,玉掌「叭」的一声在傻小子的大头上打了一巴掌,同时怒叱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聪明一点儿?」

傻小子两手一抱大头,立即愁眉苦脸的道:「俺说的是实在话嘛,不然,为什么在半空

里突然掉了下来!」

傻小子这么一说,大家更加慌张,不少人急声道:「我们快到峰上去看看吧!」

陆贞娘毫不冲疑的颔首道:「好,事不宜冲,那我们快去吧!」

说话之间,当先纵上房面,直向东南驰去。

其余人等,纷纷腾身,直向陆贞娘追去。

出了大寨,直奔岭下,加速向东南绝峰前驰去。

大家这时的心情,真是焦急惶惧,唯恐去冲了一步,看不到佟玉清的最后一面!

这一次大家都有一个预感,果真是佟玉清走火入魔,由半空中坠下来,恐怕不再会像以

前几次那样转危为安了。

换句话说,这一次很有可能应验了她的留言,再也看不到她的爱儿霆雨,爱女霆凤了。

因为,一个人的福缘是有限的,遇难呈样也是有限的,那能每一次都死里逃生,逢凶化吉呢?

由於大家的心情焦急,身法不自觉的快了许多,片刻工夫已到了峰下。

也就在大家到达峰下的同时,突然由峰上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娇叱!

大家听得心中一惊,不少人脱口惊呼:「不好,盟主和人打起来了!」

「一定是那个叫陆丽莎莎的女人趁机跑回来暗算了老妹子!」

一片吆喝声中,大家纷纷向峰上升去。

大家向峰上飞昇中,再度传来两声娇叱,而最后的一声娇叱,听来十分熟悉。

陆韩四女和「一尘」等人中,不少人脱口急声道:「怎么听起来像是我们玉姊姊的声

音?」

「怪呀,好像老妹子和人家打起来了!」

如此一说,不少人反而觉得迷惑了!

由於听清了是佟玉清的声音,大家的心情立时安定了不少,断定是她和江玉帆在研练鸳

鸯剑法时,突然发现了峰上有人偷窥,或有人登上峰去,是以才由半空中直泻下来。

大家登上峰巅一看,发现中央岩石上的帐篷依然完好的架在上面,由於帐内漆黑,显然

没有燃起那盏小灯笼。

就在大家飞驰打量问,正南远处,蓦然传来佟玉清十分急怒的声音,厉叱道:「你们那

个胆敢过去,我立即要你们溅血此地!」

陆贞娘一听,心知有异,不由急声道:「不好,我们快些过去!」

说话之间,大家已越过帐篷,直向南边驰去。

由於峰上乱石错综,矮树横生,乍然问还看不到佟玉清和江玉帆站在何处!

「鬼刀母夜叉」首先高声道:「盟主,老妹子,四位少夫人已经率领着属下等人赶来

了!」

话声甫落,突然传来了佟玉清惶急带哭的声音道:「大姐快来呀,玉弟弟遭他们暗算

了!」

陆贞娘等人一听,大吃一惊,那句「玉弟弟遭他们暗算了」,简直如焦雷轰顶,每个人

的神智,刹那间都麻木了。

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本能的飞身纵起,直向佟玉清发话的方向扑去。

也就在佟玉清话声甫落的同时,突然一个洪亮声音怒叱道:「放屁,那个暗算了你的玉

弟弟?」

腾身飞扑的陆贞娘等人,循身一看,这才发现佟玉清手横「曰虹剑」,正立在一排乱石

矮树前。

就在她身前一片草地的中央,赫然站着三个身穿绿衣,外罩褐色背心的人。三人一式背

剑,中间一人年纪五十余岁,其余两个壮汉,俱都三十左右,显然,这又是「仙霞宫」派出

的一组人。

根据常理判断,中间五十余岁的那人,功力必然不俗,因为在他的背心腰间,系的是一

条亮银腰带,而其余两人则是一式黑色腰带。

陆贞娘等人无心打量「仙霞宫」的三个高手,飞扑中,纷纷惶急的问:「玉弟弟现

在什么地方?」

「老妹子,盟主呢?」

佟玉清依然目不转眼的盯视着面前的三人,嘴裹却悲戚的道:「就在我身后的岩石后

面!」

陆贞娘等人一听,神情更显得惶急,纷纷向佟玉清身后的一排岩石后扑去。

「仙霞宫」的三个高手,虽然看到陆贞娘率领着「游侠同盟」的男女诸侠赶到了,依然

神色自若,似乎未放在心上。

陆韩四女和「一尘」「风雷拐」等人,心中都有些埋怨佟玉清方才为何不紧急发啸求援。

但是,这时看了「仙霞宫」的三个高手气定神间,毫无惧意的神态,方知他们三人均非

泛泛之辈。

换句话说,以佟玉清现在的功力,聚精监视,以静制动,对方即使企图三面进攻石后的

江玉帆,她仍可在刹那问,一边挥剑阻止,一面发出御气剑丸。

如果分神发啸,真气分散,再想阻止对方三人的同时发难,可能就力不从心了。

「悟空」和尚和「铜人判官」,两人见陆贞娘等人纷纷扑向石后,立即分别站在佟玉清

两边。

也就在两人身形刚刚立稳的同时,岩石后已传来陆贞娘和「一尘」、「风雷拐」等人的

慌急惊呼:「没有哇?为何没有盟主?」

佟玉清听得娇躯一战,花容立变,脱口惊呼,转身向岩石中扑去。

只见陆贞娘等人个个神情惊惶,纷纷散开,急急察看石后和矮树荒草间。

佟玉清急忙转遇岩石一看,顿时呆了。

因为,由半空坠下来的江玉帆,竟真的不见了。

回头察看的陆贞娘等人,纷纷关切的问:「就在那儿吗?」

佟玉清急忙一定心神,连连颔首,噙着泪,悲愤慌急的一指脚下草丛道:「不错,就在

这儿,是我亲自将玉弟弟倚坐在此地的!」

大家一听,心中更慌了!

就在这时候,前面草地上,蓦然传来「悟空」和对方三名高手的怒声暴喝。

佟玉清等人骤然一惊,纷纷向右前扑去。

只见「仙霞宫」的两个身系黑腰带的中年高手,正各挥宝剑,分向「悟空」和「铜人判

官」扑去。

「悟空」和「铜人判官」也各白大喝一声,分别迎出。

陆佟五女和「风雷拐」等人,正值悲愤填胸之际,这时一见,齐现杀机,纷纷暴声喝止。

但是,飞身扑出的对方两名高手,并没有闻声收手,「悟空」和「铜人判官」自是继续

搏辟。

傲然仍立在原地的老人,却仰面哈哈一笑道:「你们的靠山江玉帆已失踪不见,你们都

将成为大蛮山区的孤魂野鬼,你们还有什么神气的?」

佟玉清柳眉一剔,瞠臼厉叱道:「住口,你不要忘形得意,告诉你,本同盟的江盟主就

是不在此地,你们三人今天也休想离去!」

对方老人再度哈哈一笑道:「我们宫主曾经遍谕所属,「游侠同盟」中,除了江玉帆,

俱是饭桶,均是不堪一击之辈!」

「风雷拐」一听此言,顿时大怒,不由暴喝一声:「放屁!今夜老朽就要让你溅血此

地!」

打斗中的「悟空」和「铜人判官」俩人,更是气得「哇哇」怪叫,尽出绝招,将手中的

兵器挥舞得呼呼风响,声势惊人。

只见「悟空」的一柄日月双铲铁禅杖,施展的出神入化,猛不可当,「仙霞宫」的持剑

高手,立即被迫得险象环生,手忙脚乱。

「铜人判官」这一边更形厉害,他的百斤大铜人,飞舞得如金轮明月,光影如林,对方

持剑高手,立被逼得连连退步,只守无攻。

就在造时,蓦闻「悟空」大吼一声:「让佛爷超度你!」

「你」字方出口,那边已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大家转首一看,只见「悟空」和尚的日月铲猛的一拨对方长剑,疾上一步,月牙铲顺势

推出,在就对方惨叫的同时,已递到了对方的颈间。

对方老人一见,大惊失色,脱口一声暴喝:「住手!」

暴喝声中,飞身就待前扑。

但是,已经冲了。

只听「噗」的一声,鲜血激溅,人头飞空,那人暴退的无头屍体,「咚」的一声仰跌在

地上。

也就在这紧张的一瞬间,那边也响起「铜人判官」的如雷喝声:「去你娘的!」

喝骂声中,「当」的一声金铁声响,同时一声闷哼,一道寒光直射半空。

陆贞娘等人再度循声一看,只见对方高手的长剑已被「铜人判官」的百斤大铜人击飞。

「铜人判官」正进步欺身,反抡大铜人,「呼」的一声迳向那人的天灵盖砸去。

对方老人一见,面色再度一变,厉喝一声,疾翻右腕,「呼」的一掌,迳向「铜人判官」

遥空劈出。

也就在对方老人劈掌的同时,佟玉清眼明手快,业已娇叱一声,玉掌已遥空迎去,同时,

怒叱道:「卑鄙暗袭,令人齿冷!」

说话之间,两道掌风业已相遇。

只听「彭」的一声大响,枯草旋飞,尘土激扬,对方老者,面色微红,双肩直晃,终於

拿椿不稳,「蹬蹬」退了三步。

老者呆了,他惊异的瞪视着佟玉清,久久才冷冷一笑道:「好,好,『游侠同盟』果然

个个身手不凡!」

话声甫落,一旁已响起「铜人判宫」的怒骂声道:「你老小子方才不是还骂老子是饭桶

吗?看,你的随员已被老子的大铜人,连头带肩砸进肚子里去了……」

大家一听,恍然转首,果见方才的那名使剑高手,业已被「铜人判官」的大铜人,砸成

了一团血淋淋的大肉球,看来十分可怖。

「仙霞宫」的老者看得神色一变,突然面透煞气,目露凶芒,望着佟玉清,切齿恨声道:

「老夫今夜不但要和你们见个高下,还要和你们拚个死活……」

说话之间,竟缓步向佟玉清身前逼去。

陆贞娘一见,深怕佟玉清今夜消耗真力过钜,立即举臂翻腕,「呛」的一声将背后的

「凤呜剑」撤出来。同时,闪身纵至佟玉清的一侧,用剑一指老者,怒声道:「快撤出你的

兵器来,让本姑娘来指点你几招?」

老者停身止步,愈显愤怒,不由仰面哈哈一阵大笑道:「好侗狂妄无知女娃儿,莫说老

夫现在『仙霞宫』中担任要职,就是昔年闯荡江湖之时,也从未携过兵刃!」

话声甫落,朱擎珠突然叱声道:「这里有一柄剑,快拿去,否则你死得更快些!」

只见她说话之间,脚尖一踢,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已应声飞向老者的胸前!

老者威棱的转首望着朱擎珠,对飞射而至的宝剑看也不看,右手一拾,已将剑柄握住!

佟玉清却突然一挥手,沉声问:「慢着,你说你在『仙霞宫』身任要职,但不知担任何

种职务?」

老者冷冷一笑道:「你们片刻之后,即在此地作鬼,即使知道了老夫在『仙霞宫』中的

职务,又有何益?」

佟玉清只得放缓声音道:「也许你自恃武功甚高,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如果你的武功

自觉不如『独角兽』和『阴阳秀士』,希望你坦诚与我们合作,说出你们现在将本同盟的江

盟主藏於何处……」

话未说完,老者已冷冷一笑道:「要想知道你们江盟主被藏身何处不难,但你们必须先

胜了老夫手中的剑!」

陆贞娘一听,顿时大怒,剔眉怒叱道:「怕你不说!」

怒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的凤鸣剑,绽出无数闪烁梨花,迳向对方老者的前胸罩去。

对方老者冷哼一声,微抬右臂,跨步旋身,手中长剑一式「大鹏展翅」,看似慢,实则

疾,迳削陆贞娘的右肘「曲池穴」!

佟玉清一看对方老人的剑式,便知对方功力果然不俗,和「悟空」「一尘」「风雷拐」

三人应不分轩轾。

但是,仍不是陆贞娘的对手,是以,放心了不少,断定陆贞娘有赢无输。

就在这时,正北数十丈的中央帐篷处,突然传来哑巴的紧急「嘿嘿啊啊」声。

佟玉清闻声一惊,转身一看,只见在峰上到处搜找江玉帆的「黑煞神」「独臂虎」以及

「鬼刀母夜叉」等人,正纷纷向中央帐篷前飞身驰去。

「风雷拐」一听,立即望着佟玉清,急声道:「少夫人,方坛主找到盟主了!」

韩筱莉和朱擎珠,以及阮嫒玲三人,立即迫不及待的道:「佟姊姊我们快去吧?」

佟玉清自是恨不得马上先看到江玉帆的现况,但她也不愿抛下激烈打辟中的陆贞娘先走。

是以,颔首催促道:「好,你们几位快去,我和陆妹妹马上就来……」

话未说完,打闻中的陆贞娘已急声道:「你们快去看玉弟弟,我马上就去!」

说话之间,剑法大变,顿时如急风骤雨般遥向对方老者攻去。

对方老者却冷冷一笑道:「你这一辈子也别想再见你的玉弟弟了!」

说话之间,身法顿时加快,剑法也大起了变化!

陆贞娘心急前去察看江玉帆,急於将打斗尽快结束。是以,一声娇叱,拨剑抢攻,唰唰

唰,就在一连攻出的三剑中,故意露出一丝破绽。

佟玉清和韩筱莉看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急呼了一声「小心」!

岂知,对方老练狡猾,虽然看出陆贞娘有破绽却不递剑,而改削陆贞娘的香肩。

到了这时候,陆贞娘久战不下,只得连声娇叱,绵延出剑,一阵猛攻,立即将老者逼得

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中央帐篷处突然传来了秃子傻小子等人的兴奋欢呼:「盟主在这里了,盟主

在帐里面!」

对方老者一听,剑法更形慌乱,想是觉得找到了江玉帆更难脱身了。

是以,惊急问,大喝一声,奋力攻出一剑,逼退了陆贞娘,转身向南狂奔。

陆贞娘素以轻功超群着称,速度仅次於吃了千年石龙丹,和饮了千年雪参汁的佟玉清。

这时一见「仙霞宫」的老者转身逃走,正中心意,不由剔眉厉叱道:「不留下命来想走

吗?」

说话之间,飞身疾追,手中凤呜剑,幻成一道耀眼匹练,一闪已到了老者的身后。

狂奔的老者骤然一惊,大惊失色,不由一声厉嗥,急忙侧身反臂,长剑盲目的向身后挥

来。

只听「嚓」的一声轻响,老者后挥的长剑已被陆贞娘「凤呜剑」斩断!

紧接着,寒光一暗,立即暴起一声苍劲凄厉,直上夜空的惊心惨嗥!

只见侧身挥剑,慌急狂驰的老者,连剑带人已被陆贞娘拦腰斩断!

佟玉清心急去看江玉帆,一见陆贞娘斩了对方老者,立即催促道:「陆妹妹,我们快走

啦!」

说罢转身,当先向数十丈外的中央帐篷前飞身驰去。

陆贞娘花容罩煞,美目闪光,这时一听,一声不吭,急急向佟玉清追去。

这时,她才发现只有佟玉清一个人仍留在此地为她押解,怕她失手或遭人暗袭,因而,

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敬佩和感激。

其实,陆贞娘何尝不知佟玉清也急於要看到玉弟弟,但她却因她担心陆贞娘的生命安危,

硬是等到她打板结束才离去。

这时,更令她感到佟玉清不但品德高超,武功精绝,也确不愧是她们四女的同室大姊姊。

陆贞娘她自己心裹明白,如果是她陆贞娘遇到了这件事,她会不自觉的抛下所有一切,

飞身去看玉弟弟。

心念问,已距中央帐篷前不远。

只见韩筱莉、朱擎珠、阮嫒玲,以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都站立在平

岩下,而且将岩石团团围住。

陆贞娘见大家俱都站在石下而竟无一人进入帐篷,心知有异,是以,一个飞纵追上了佟

玉清。

就在她和佟玉清双双到达的同时,「风雷拐」已是惶急的恭声道:「启禀两位少夫人,

方坛主说,盟主现在帐内,似乎那位昨天离去的陆丽莎莎姑娘也在帐内,属下为求慎重计,

是以请大家暂时不要进入帐内……」

佟玉清一面听一面盯看了石上的帐篷一眼,接着一挥手势,阻止了「风雷拐」的报告,

同时,颔首道:「不错,方才帐篷的门帘开着,这时业已掩上,帐篷的门帘的确有人动过。」

说罢,并没有要去的意思,因为她断定陆丽莎莎既然将江玉帆移来此地,必是在帐内为

江玉帆推拿顺气。

她为了证实江玉帆和陆丽莎莎在帐内,立即望着哑巴,问:「方坛主,你确定盟主和那

位陆丽莎莎姑娘现在帐内?」

哑巴见问,立即指着帐篷口,正色颔首,并「嘿嘿啊啊」了几声,同时比划了两个手势。

「风雷拐」急忙解释道:「方坛主是以他的灵敏嗅觉,由那座大石后一直嗅追到此地,

他发现在盟主的气味中,也有那位陆丽莎莎姑娘的浓重气味在内。」

佟玉清听罢,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同时望着在场的「悟空」等人,挥了一个手势,道:

「你们暂时不要动,小妹先进去看看!」

「风雷拐」一听,立即急声道:「少夫人,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可能正在为盟主顺气疗

伤!」

佟玉清毫不冲疑的颔首道:「我知道!」

说罢,娇躯已轻飘飘的纵落在帐篷口前。

紧接着,屏息静气,微微躬身,将美目悄悄凑近帘缝向内一看,神色一喜,脱口急呼道:

「玉弟弟,你醒来了!」

急呼声中,疾掀帐帘,飞身扑进帐内。

陆贞娘等人一见,心中一喜,也纷纷飞身纵上岩石,奔进帐内。

秃子哑巴傻小子和「黑煞神」等人一看,立即登上乎岩,纷纷挤在帐口向内探头观看。

只见他们的盟主江玉帆,盘膝坐在帐篷中央,双目启合间,冷芒闪射,显然没有走火入

魔。

但是,帐内只有他一人,并没有哑巴说的那位陆丽莎莎在内。

佟玉清和陆贞娘等人见江玉帆是精神奕奕,端然盘坐在帐中地上,内心真是又惊又喜。

「悟空」「一尘」「风雷拐」几人,则忍不住纷纷趋前恭呼「盟主」。

江玉帆并未立即站起身来,仅淡然问:「你们方才好像在和人打斗?」

「风雷拐」急忙恭声道:「是的盟主,是『仙霞宫』的三个高手,已经被陆少夫人和左

护法丁堂主三位给解决了!」

「独臂虎」立即讥声道:「什么高手?三个饭桶!」

江玉帆则凝重的道:「那是因为你们的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并非是他们的艺业平庸,

据陆丽莎莎姑娘说……」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脱口关切的问:「那位陆丽莎莎姑娘呢?」

韩筱莉则惊异的问:「真的是她吗?」

陆贞娘也迷惑的问:「你没看到陆丽莎莎?」

江玉帆立即摇头正色道:「当时我在昏迷中,只觉得有人在背负我,恍惚问,我以为是

佟姊姊!」

佟玉清立即解释道:「当时我把你持坐在石下,正待为你推拿行功,便听到一阵急速奔

来的衣袂破风声……」

话还未说完,朱擎珠已迫不及待的问:「玉哥哥,你当时到底是怎么由半空中坠下来

的?」

江玉帆见问,不由叹了口气,由於发现「独臂虎」「黑煞神」等人,俱都在帐外探头探

脑,立即起身一指帐口,道:「我们到外头去谈。」

说罢,当先走出帐外。

佟玉清,陆贞娘等人也纷纷跟在身后。

但是,哑巴方守义却由帐后的篷角下爬进来。

朱擎珠正待问话,外面的江玉帆已望着「风雷拐」等人,感叹的道:「这一次给了小弟

一个很大的教训,也是一个宝贵的经验,那就是,兴奋之际,切不可心神旁骛,尤其在动用

真气的时候!」

陆佟五女一听,不由同时舒了口气,因为她们一直以为是由於佟玉清不是壁女而犯了练

剑禁忌,以致使江玉帆走火入魔。

韩筱莉不自觉的关切问:「你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以致使你乱了心诀,险些闹出了

大事?」

江玉帆顿时被问得俊面一红,但却正色道:「当然是和佟姊姊终於练成功了『万钧剑

法』!」

朱擎珠却刁钻的问:「那么又是什么事使你心神旁骛呢?」

如此一问,江玉帆的俊面更红了。

但是,他依然毫不冲疑的正色道:「当然是想到华天仁老前辈,何以要在那本小册子的

第一页上,特别加注了那么一条的原因!」

佟玉清冰雪聪明,她根据江玉帆的言词神色,断定江玉帆必是在兴奋之际想到了陆丽莎

莎,或是在空中发现了她。

心念方动,正待再说什么,韩筱莉已自言自语似的道:「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陆丽莎莎

呢?」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她早已离开一天,怎么还会看到她?」

浑汉「黑煞神」却正色道:「盟主,可是哑巴方才还对俺比划,陆丽莎莎姑娘是在帐篷

下爬出去的呢!」

江玉帆的俊面一红,同时「噢」了一声,不由望着佟玉清,解释道:「小弟的确没看到

她,恍惚中一直以为是姊姊在给我行宫推拿!」

佟玉清赞同的一颔首,有意岔开话题问:「你现在觉得怎样?」

江玉帆毫不冲疑的道:「完全没有事了……」

朱擎珠却迷惑的问:「那位陆丽莎莎是用得什么仙丹妙药,这么快,这么有效?」

江玉帆被问得神色冲疑,一阵支吾,只得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她给我服了什么

药?」

韩筱莉立即刁钻的道:「这么说,给你疗伤的还是那位陆丽莎莎姑娘了?」

江玉帆被问得一楞,只得有些生气的道:「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反正小弟都不知

道……」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据我判断是那位陆丽莎莎姑娘的成份居多,不管方坛主的嗅觉是

否真的那么灵敏,就以事实来论,也应该是她无疑!」

陆贞娘则揣测的道:「这么说,她一直没离开我们了?」

佟玉清颔首道:「我想是的,也许她也很担心我和玉弟弟在练剑时会有什么意外不测,

所以她才没有离开,一直在暗中偷窥!」

阮嫒玲则神情幽幽的道:「照这样来看,她更不可能会是『九玄娘娘』的座前女弟子

了?」

「黑煞神」「独臂虎」几人立即齐声道:「那是当然!」

一直认为陆丽莎莎疑点颇多的「风雷拐」和「一尘」道人,这时也忍不住同意的点了点

头。

江玉帆这时也确定了陆丽莎莎了,因为他仍记得为他疗伤的女子,就是昨天晚上陆丽莎

莎要和他互通心法时所用的心口衔接法。

也就是对方女子的两手掌心和他的掌心紧贴,心口相街,然后用舌尖顶开了他的牙关,

徐徐吹气,她的一双掌心,却同时输出缓慢的真气,分别由他的任督二脉,推宫过穴。

这时想来虽然恍然大悟,但是当时他恍惚中确不知为他疗伤的是谁!

江玉帆心念间,蓦闻「一尘」道人,恭声问:「盟主托天之福,豁然而愈,现在是转回

大寨,还是就在此地安歇?」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道:「当然马上回去,我想明天休息半日,午后即可出发赶往

『仙霞宫』了!」

韩筱莉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不再和佟姊姊多练习一两次了?」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佟姊姊的功力原较小弟想像的深,这一次她没有走火入魔,倒是

我险些丢了性命!」

佟玉清也不禁忧虑的道:「最后一式没有练成,我总有些不大放心,我看明天休息一天,

晚上再练一次的好!」

如此一说,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也纷纷称「是」,俱表赞同。

但是,江玉帆却极有把握的道:「不必了,前进中,沿途如有适合的场所,再练一两次,

足可得心应手了。」

「风雷拐」则忧虑的道:「盟主,根据方才陆少夫人剑杀的老者身手来看,功力可能略

逊『黑心豺狼』和『二皮脸』,但是,跟他前来的两名随员,看来虽然低了他一二等级,但

属下等人要想胜他们,的确有些吃力,像那样身手的人,属下认为『仙霞宫』中必然不在少

数。」

话声甫落,「悟空」已豪气的道:「什么武功不凡的高手?他最后还不是让俺铲了他的

人头!」

「铜人判官」也豪气的道:「就是嘛,他是不凡的高手,也没能在俺的百斤大铜人下逃

走!」

「风雷拐」一听,立即有些生气的道:「豪气是豪气,不怕死归不怕死,一味的逞能,

白白牺牲,都是蠢事情,你们俩人想一想,往日与人交手,总是三招两式的事,如今,你们

的武功都曾经过盟主和少夫人们的亲自指点,武功精进,不可同日而语,但你们方才交手之

际,直拖到三十多招之后,才施险招,卖破绽,险中取胜……」

「悟空」和尚和「铜人判官」被说的两张脸通红,不由生气的道:「照你刘老拐这么说,

『仙霞宫』咱们不用去了?」

「风雷拐」立即肃容沉声道:「你们俩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向盟主提出来,是让大家

心中提高警惕,不可像往日那样马虎大意,闹不好,真的应了阎姓少女的话,大家都别想转

回中原去……」

话未说完,「悟空」等人纷纷被气得面色铁青,齐声怒吼,就是「黑煞神」「独臂虎」

也忍不住怒声道:「刘老拐,你今晚是干啥?怎的他娘的尽长他人的志气,专灭自己的威风?

难道你那把老骨头,还真的一定要埋在你家的祖坟里?」

「风雷拐」见大家误解了他的原意,不由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陆贞娘已凝重的挥

了个手势,同时郑重的道:「诸位千万不要误解了刘堂主的意思,他之所以及时提出来,一

方面是要盟主筹划进攻『仙霞宫』之策略,另一方面是促使大家提高警惕。」

说此一顿,特的看了「悟空」和「铜人判官」俩人一眼,继续凝重的道:「我们兄妹三

人都不可否认,方才力战他们都是故卖破绽,险中取胜,我们可以想像得到,除了『霞煌』

老贼三人不说,『九玄娘娘』和她的女儿女弟子也不提,仅他们外宫的苗疆青年和外宫的武

士就足够我们应付的了!」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颔首凝重的道:「不错,刘堂主及时提醒一下大家,原意非常正确,

我们此番前去『仙霞宫』绝不可像往昔火烧『黑虎岭』和大战『毒鬼谷』时那样马虎大意!」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肃容豪气的道:「但是,大家也不必要畏缩气馁,

想想我们当初前去西域大雪山,在那等天寒地冻,狂风大雪中,面对强敌『玉阙天尊』『赤

阳神君』以及『黑风老怪』等人,我们还不是同样的将他们一一置於死地?」

如此一说,「黑煞神」等人的豪气愈盛,纷纷振奋的洪声道:「对,盟主说的对,俺一

开始就没有把『仙霞宫』放在心里!」

江玉帆继续道:「想想看,当时『玉阙天尊』和『雪山圣母』等人,在武林中被称为

『干坤五邪』,誉满西域顶尖高手,不必谈『金衣教主』受他们的挟持,就连天山、崑仑两

大剑派都听他们五人的指使……」

话未说完,「悟空」等人无不恭声应「是」。

江玉帆继续豪气的道:「再想想我们大家那时候,武功虽不能说平平,较之现在相比,

不可同日而语,何况小弟现在和佟姊姊已学成了『万钧鸳鸯剑法』,应该更有手刃『九玄娘

娘』,活捉她的女儿弟子,大破『仙霞宫』的把握……」

话未说完,每个人的信心已倍增,豪气万丈,纷纷握拳洪声道:「对,我们这次前去

『仙霞宫』,一定会像以前大破『天水寨』,血染『大雪山』一样轰轰烈烈的战他一场!」

江玉帆见「悟空」等人士气大振,豪气万丈,信心已经再度建立起来,却又肃容正色道:

「我们此番前去『仙霞宫』,仍应坚守以往『擒贼擒王,力殆智取』的原则,所谓树倒猢猡

散,我们只要深入后宫,先擒住『九玄娘娘』,便不惧『仙霞宫』的高手众多了。」

话声甫落,又是一阵『悟空』等人的豪气应「是」声。

江玉帆仰首看了一眼夜空,继续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明天休息

半日,准备水粮驮马,下午即行出发……」

「黑煞神」和「独臂虎」等人一听,立即兴奋的振臂欢呼。

於是,在人人兴奋,个个充满了信心的心情下,驰下峰崖,转回大寨,迳自进入大家居

住的精舍独院。

进入院门,仇兰英率领着几名仆妇仍在灯火明亮的小厅上等候。

这时一见江玉帆等人兴冲街的走进来,知道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急忙愉快的迎出小厅。

口口  口口  口口

第二天,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忙碌准备,饱餐一顿,上马出了西寨门,继续向西南深入前

进。

仇兰英遣散了几个仆妇,也加入了「游侠同盟」。

有了仇兰英作向导,而且她还能说上一口流利的苗疆话,加之她地理熟悉,善观天候,

「游侠同盟」的前进,非常顺利。由於仇兰英也不知道「仙霞宫」的确实位置,大家只是在

万山丛林中节节前进,摸索而行。

有时要躲豪雨,有时要避山洪,有时要走山谷预防瘴气,这一行人众,座马一十九骑,

加上粮水驮马十余匹,每日前进不足百里。

江玉帆等人心中自是焦急,而最令「风雷拐」和「一尘」几人担心的是食粮和水。

这天傍晚,天空布满乌云,山风强劲,似乎大雨就要来临。

江玉帆等人早在日落时分,已选妥了一处峰崖下的乎坦草地,搭起了帐篷。

像往常一样,由「鬼刀母夜叉」和憨姑,以及简玉娥与仇兰英四人重新煮饭,舒舒服服

的吃一顿。

之后,研讨明天的路程,商讨寻找「仙霞宫」的位置。

最后,洗澡睡觉,轮班分头去找明天早晨煮饭的干柴禾。

秃子和哑巴是对老搭档,「黑煞神」和「独臂虎」是一组,傻小子「铁罗汉」则和「铜

人判官」同进同出。

「黑煞神」和「独臂虎」虽然是三句话不投机就会吵起来,但江玉帆仍把他们俩人分在

一起。

因为出外捡柴很可能碰上「仙霞宫」的高手和野人,「黑煞神」和「独臂虎」威猛骁勇,

足可应付一阵。

「铜人判官」和傻小子,一个是力大如虎,一个是皮坚肉厚,遇上对手一时半刻不致吃

亏。

秃子王永青和哑巴方守义,两人是出了名的猴灵精,又都擅长连发六七种以上的精确暗

器,一旦遇上了「仙霞宫」的高手,即使不去支援他们,两人也有办法脱身。

这时天色昏暗,尚没有全黑,强劲的山风,吹得树木发出了「吱吱沙沙」的响声。

六人三组分别走出了各自的帐篷。

「黑煞神」望着「铜人判官」,向着中央大帐内一指,摇摇头道:「咱们盟主又在那里

请教咱们的女诸葛了。」

「铜人判官」和秃子几人回头一看,只见盟主江玉帆,和他的五位夫人,以及「悟空」

和「一尘」「风雷拐」三人,正在那里面向着仇兰英,似乎询问什么事情。

「独臂虎」看了,不由哼了一声,轻蔑的道:「这个骚娘们的话听不得……」

「铜人判官」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为啥听不得?」

「独臂虎」再度哼了一声道:「当初她对咱们盟主说,深入三四百里地就他娘的有野人,

如今,每天百把里,一连六七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秃子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道:「俺说『独臂虎』,你是得了失心疯了是不是?咱们盟

主一再的叮嘱咱们,不可大声喊叫,不可鞭打马匹,怕的就是发出嘶声,惹来了野

人,消耗了体力不算,还耽误了咱们的行程,怎么着,你小子反倒因为没碰到野人发人

家仇执事的脾气!」

「独臂虎」一面前进一面瞪眼沉声道:「俺什么时候说喜欢见野人来?俺是说她胡说,

她的话听不得。」

说着,探手怀中一掏,同时继续道:「喏,当初她故意向咱们盟主讨好,送了咱们一个

小骷髅头,说什么野人见了会立即放行,碰不见野人,谁知道这个中不中用?」

说话之间,巨掌一摊,掌心里托着那个核桃般大小的绿石嵌宝石的骷髅头。

傻小子「铁罗汉」一见,立即咧嘴眨眼煞有介事的正色道:「虎大哥,这个小鬼头不是

给盟主姐夫的,这是兰姐姐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