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素总是这样,温柔,安静……但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永远不会再有多余的情感。

她怎能如此?

“我给你治伤,好吗?”乌素轻轻柔柔的声音响在裴九枝耳畔。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下边,还如此……”她无奈轻叹,又钻进了他的怀里。

以往,都是他来帮她,所以现在她自己做起这事的时候,便有些笨拙。

裴九枝勉强动了动,将她的手腕握住了,他低声道:“不用。”

“哦……”乌素应了声,她又靠在了他的怀里,安静地看着周围。

她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了闷闷的哼声,许久才平息下来。

这次的收场,意外地有些狼狈不堪。

乌素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她偏偏却又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呢?

她找不出答案。

但她知道,倒霉的裴九枝,又被她害得伤情加重了。

她给他重新上药的时候,他变得很安静了,凤目垂着,已恢复平日的冷肃漠然。

乌素替他重新拢好了衣衫,她取来桌上的伤药,细细涂抹在他的胸前。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照顾他。

以前,好像是她总是受伤,而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脆弱狼狈的情态。

“对不起。”乌素平静地对他说。

“什么?”裴九枝问乌素在对什么感到抱歉。

“我不该来。”乌素说。

裴九枝望着她,那凤眸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我希望你来。”

一开始,他也只是不希望乌素发现他受伤罢了。

“小殿下,你不该希望我来。”乌素握起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靠近那颗痣的位置。

“如果,你只是希望这样,或是方才那样,现在你还受伤,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乌素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你除了想要做这些事,还想什么呢?”乌素歪头,盯着他,认真问道。

她知道,裴九枝不应该有多余的念头,他有欲望,或许是人之常情。

但是,现在的他,生了情,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你觉得……我只是想与你……做这些事?”

裴九枝眸中又露出那莫名的情绪了,他哑着声问乌素。

乌素看着他,平静点头。

难道不是吗?

他没了情丝,但又因为过去他们的亲密相处,而对她产生不知名的欲望,这导致了他的失控。

乌素自己,也有类似的情绪体验,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裴九枝也一样。

裴九枝的胸膛剧烈起伏,淤积的血气再次出现,乌素握着药瓶的手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