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胖叔叔这么厉害？”

姜绵绵星星眼，欢喜又崇拜的看着赵子荃。

“胖叔叔需要什么材料？我现在让人送进来好不好？”

“好……”

“绵绵！”莫度大吼一声，阴戾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姜绵绵的笑容微滞，瑟缩着抬头：“老师，你吓到我了！”

“莫度，就算你没有胜算，也不该朝一个小孩子发脾气！”赵子荃自得的在旁补刀。

莫度恨得发疯，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捞起姜绵绵就朝门外冲去：“我不要是非不分的学生，你给我出去！”

“啊……老师你好吓人，大哥哥，救命！”

绵绵扯开了嗓子，在莫度怀里挣扎着，那嗓音都透着无尽的惶恐。

直到“啪”的一声，厚重的房门被紧紧闭合。

莫度抱着姜绵绵直接跑到楼梯的拐角，那凶厉的表情才一点点收敛着，他将绵绵放在台阶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小心的觑着姜绵绵。

“绵绵，刚才老师太凶了，你没有被吓到吧？”

姜绵绵摇头，比划出一丢丢小手指：“有一点点哦！”

“啊，对……对不起，老师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吼你的，真的！”莫度着急忙慌解释，结结巴巴的。

让姜绵绵产生了一种自己在欺负老师人的错觉，若是她真的害怕，她总感觉莫度会哭出来似的。

唉，怪不得被赵子荃欺负的死死的，连一个恶人都不会做呢！

“我当然相信老师啦，老师才不会吓唬我！”姜绵绵认真的赞同莫度的解释，然后她笑盈盈的问道：“老师，刚才的问题，那个大坏蛋说错了，对吧？”

“那是早上的场景对不对？因为老师想表达的是黑暗快要过去，黎明即将到来，海天一色，阳光即将破云而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莫度十分诧异。

旋即，他高兴的笑弯了眼：“绵绵，你真有灵性，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看出来呢！”

那是早晨五点的景象，虽然不太明显，但是他绘画时调配的颜色，其实是不一样的，傍晚的海面是青灰色，清晨则是黛青色。

那时候他郁郁不得志，坐在小芽山看了一夜的海，直到眺望着太阳云遮雾绕的被挡在天幕之中，却依旧会挣扎着穿透云层，才发觉自己也可以挣脱出来。

所以暗色是黎明前的黑暗。

不是夕阳坠落，黑暗袭来的黑暗。

那是他少有的风景画，被赵子荃抢走后，几乎无人察觉到其中的异象。

姜绵绵抿抿唇，看着莫度高兴的模样，没忍心告诉他……那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另一个惊艳决绝的天才少年画家发现的。

也是那人，发现赵子荃不过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呵呵……老师你快回去吧，待会儿记得要很不高兴，很难过，要让大坏蛋放松警惕！”

姜绵绵推推莫度的大长腿，将人赶回去！

然后，她坐在台阶上，拖着下巴想要不要将那个少年找到给老师做徒弟，毕竟，她似乎对绘画……也没有什么天赋来着，好像是吧？

她心虚的摸摸鼻尖，飞快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所以，她弯着眼睛在手机上敲字：“三哥哥，你到哪里了？快点快点，绵绵着急！”

“马上。”手机震动，屏幕上亮起两个字。

姜绵绵继续敲到：“谢谢哥哥！”

哦，谢谢打的是拚音，毕竟她还没有学到这个粘稠的字怎么写。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拍卖会进入尾声，等最后两幅画的票数被暴露，等赵子荃口不择言让事情难以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