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深地自责，叶凡尘却不得不勉强自己站起身。

错误已经铸成，现在能做的只有先找到“凤凰琉璃草”，救下郑小婉的性命。

等到郑小婉的生死危机度过后，再想办法寻找南宫宝儿的下落。实在无计可施，就立即赶往“仙门”里的“三清宫”报讯。也许南宫宝儿的师门长辈会有办法。

或许南宫宝儿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甘愿以身犯险的吧。毕竟郑小婉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纵使强迫自己冷静，叶凡尘的手还是不住地发抖，扶着墙壁缓缓前行，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脑子里不断出现一些坏的想法，却要拚命地将这些都抑制住。

自从被“仙门”赶下“九宫山”，叶凡尘一直过着离群求索的生活。这些年他虽然专心在武学上，却难免在夜深人静时感到孤独。尤其是想起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子时，就更会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没想到这段时间里，叶凡尘先后遇到郑小婉和南宫宝儿。虽然两个女子性格不同，却都愿意为他牺牲自己。

这其中的情义，却让叶凡尘更加痛苦，甚至忍不住羡慕起从前的自己。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人和人又为什么要相遇呢。明明在一起，也只有彼此折磨而已。”

隧道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也不知会通往哪里。叶凡尘一声不响地走着，目光中的哀伤随着时间慢慢加深。

一开始有洞顶的水晶石照耀，还能看清道路，不知何时，光线越来越暗，四周已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滴水的声音。

叶凡尘忍不住去想，此时的南宫宝儿是不是已经被眼前的这片黑暗吞噬了？自己也是不是很快就要倒在这片黑暗中？

就在他这么想时，隧道里忽然传来女子低低的抽泣声。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那哭声突兀地响起，就好像鬼怪小说里所写的那样，格外渗人。

叶凡尘先是一惊，而后心中一喜。他飞快地向哭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黑暗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也不知过了过久，哭声越来越近，叶凡尘隐约能看到那熟悉的红色衣衫，跪坐在地上哭泣的确实是一名少女。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叶凡尘将少女抱在怀中。

他忍不住斥责道：“宝儿你是傻瓜不成。难道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涕零了。”

叶凡尘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感到怀里的少女剧烈地挣扎，忽然手臂一痛，终於忍不住放开。

虽然看不清发生的事情，叶凡尘还是能想到自己被南宫宝儿狠狠咬了一口。

他忍不住生气道：“你这是干什么？！”

黑暗里忽然响起一个叶凡尘从未听过少女的声音：“我才想说，你这是干什么！”

叶凡尘吃惊地退后，这才想到自己在焦急中认错了人。只因他实在猜不到，在这鬼地方竟然还会遇到另一个女子。

少女见叶凡尘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伤心地说：“这么看来，你口中的那位姑娘也是被你带来的活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