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良言写意 木浮生 3280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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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静姐去探望她在C城的同学,又有很多人要去逛C城有名的夜市,叫写意去,写意累得要命直摇头回了酒店。可惜本来她和静姐分到同一间,但是静姐说她不回来,她便只好在总台取了钥匙一个人住。

她一到酒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电视机开得很大声,感觉不那么冷清。洗澡的时候写意隐隐觉得牙疼。她开始还没在意,后来躺在床上疼得居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她就索性坐起来继续看电视。

可是好像没什么用。

一疼起来,就连脉搏一起一伏地跳跃也能加重疼痛,后来变成不仅仅是太阳穴,连带整个右边的头盖骨和耳朵都开始疼。

写意达拉着脑袋,靠在床上,很失落。她将电视调到娱乐节目,并且将音量开得很大声,里面不停地有爆笑声传出来。这不但掩埋不了那种失落,反倒衬得她更加沮丧苦闷。

她这人平时很乐观,乐呵呵地到哪里都是开心果。可是一旦独处或者生病就忧郁悲观地要命。

正当她自己在内心挣紮着去找个诊所看看或者买点止痛药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厉择良的电话。

写意摀住疼痛的右边脸颊,犹豫着要不要接。她不喜欢让人家看到这么软弱的自己,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感觉就像是一个弱者摇尾乞怜一样。

她任那手机在床头柜上「呜呜」地震动。

响了许久,她都没有接。

铃声断了后小半会儿,又响了短信的提示音。

「你回去没有?」

显然,厉择良没有觉得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大概只是认为她还在外面没有听见。写意叹了口气,想了想决定回他三个字:「我睡了。」

正要确认发送,却没想又进来一个电话,这样一下「确定」按成了「接听」。

她傻了一秒钟,缓缓地将听筒移到耳边。

「喂——」她说。

「你回去了?」他问。

「嗯。」

她听见他旁边很噪杂还不时有人大声说话,好像那顿饭还没有吃完。可是噪音只是持续了那么须臾,就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是专门出门换了个地方说话。

「睡觉了?」

「嗯。」

她连续闷闷地应了两声。

「你怎么了?」他又问。那语气使写意明显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皱眉。

「没怎么。」

「酒店就你一个人?」

「嗯。」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似乎略微有些不悦。

「没怎么。」她原封不动地再答了一次。

她回答完这个以后,电话的那头久久没有回音。沉默的时间如此之长,几乎让写意以为是他的或者自己的手机没了信号。直到那边随着包间的门一开一合,又传出来些许喧嚣,写意才确定他是真的在故意没有说话。

写意听见,有个熟人路过时跟厉择良打了声招呼,打破了电话里的这种沉默。他放下电话,跟那人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几句。

然后他又一次将电话放在耳边,「你怎么了?」这是他第三次这么问,语气生硬了许多。

「没怎……」她的脾气也跟着拧起来,哪知话音未落,他就冷酷地切掉了通话。

写意盯着屏幕愣了愣,有些发狠地将手机的电池抽出来,扔一边。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他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就是突然就觉得对他有一些排斥。

可是,他这人一点也不懂得将就她,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将电话挂了,而且这是一天中的第二次。

难道他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本来就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也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不安吗?

难道他也不知道女人使小性子的时候,哄一哄就好了吗?

相处这几天,他对她经常都那么凶,时常还需要她舔着脸去逗他,不让他生气。他是真的在意她,还是只当她是个消遣的东西。

写意想到这里,摀住那疼得厉害的右脸颊,将头埋在膝间心中异常伤感。忽然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她在人前极少落泪,可是暗地里独处的时候却爱哭极了。

她仗着电视声音的掩饰,一个人抱着枕头居然大声地呜呜直哭,将一肚子苦水全部发泄出来,鼻涕沾在上面也不管。

哭着哭着累了便转成嘤嘤抽泣,抬起头找了抽纸来抆眼泪和鼻涕。

这个时候,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知道,无非是客服部介绍早餐情况,或者是有人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的,这是出差住宿的商务酒店经常遇见的情况。她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

然后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喂」了一下。

一般情况下,那个询问「特殊服务」的人听见是女性接电话什么也不说就会直接挂掉。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她喂了一声以后,居然听见对方有些犹豫地喊了一句:「写意?」

这还能是谁?

当然她是怎么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这让她忽然想起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黑客帝国》?任她无论走到哪里,就算是附近路边的公用电话响起来说不准也是他找她。

「你关机了?」他有点气愤。

「就许你挂我电话,我就不能关机?」她皱起脸顶回去,鼻音重重的。

他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分析什么线索,然后蓦地问,「你身体不舒服?」

「不要你管。」她赌气。

「感冒了?」

「我没有,也不用你管。」

「你牙疼?」

「不关你的事。」

「买药吃没?」他蹙了蹙眉头问。

「疼死我也不关你的事。」她闷闷不乐地说,就想将刚才吃闭门羹的怨气全部退还给他。

他倒变得好脾气了,没有恼,只是说:「等我两分钟。」

写意放下电话,只道是他手边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办,或者有什么重要电话要接进来。她嘟起嘴,怨气还留在肚子里没开始发泄,他就又消失掉。

总之,就是这男人听见她生病了,好像也是个不着急的样子。

她跑了躺洗手间,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微微肿起的腮帮子,走出来刚好两分钟,房间的电话响了。他果然受过德国教育,很守时。

「我刚才让林秘书查了下,十二点半有飞C城的航班,你在酒店里等我。」他三句话就将事情简明扼要地说清楚,而且不容质疑。

「等你做什么?」写意一时还没消化那一席话的意思。

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真的?」过了一会她将手机电池装回去,又发了一个信息。

「假的。」

「哦。」

她讪讪地回了一个字。然后靠在枕头上看电视剧,频道转来转去始终不如意,牙疼已经导致了她整个脑袋都在跟着一起抽搐,她就这样频繁地换台直到很多地方台都宣告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皮开始打架,总算想睡了。迷迷糊糊间听到电话又响,她去拿座机的话筒,喂了半天发现是手机在响。

此刻,约莫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