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豪门失贞嫡妻 碧云天 1994 字 1个月前

☆、入府

余氏父女都是能干的,每天把三大缸的水挑的满满的,家里的重活累活都会抢着干,倒把平时有些懒散的何叔一家子弄得有些尴尬,连带着也跟着勤快了很多。

余春草每日里跟在程芸珠的后面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那意思,恨不得程芸珠能指使她干点什么,如果程芸珠让她去歇着,她还会露出难过的神情问是不是嫌弃她粗手粗脚……,程芸珠很是无语,也就开始让她做些跑腿的琐碎事情,不过倒是意外的惊喜,余春草不过十二岁,但是特别机灵,嘴又甜,每次买个丝线什么的,都能拿到最低的价格,让她去买瓜蔬,买回来的很新鲜不说还带着露珠,价格自然也很合适,久而久之,程芸珠也慢慢的习惯了有个这么个小丫头在一旁伺候。

到了月底,贺氏给成南侯老夫人的寿礼也绣好了,是用缂丝面料绣着花开富贵的额帕,虽说不算贵重,但是贺氏的绣工好,又加上图案新颖,倒也别致,不过就是为了这块缂丝面料,贺氏把自己珍藏的一条十二幅百花不落的马面裙子给拆了,程芸珠曾见过贺氏为这暗暗的掉眼泪,她知道这是父亲临终前留给母亲的礼物,便是沉默不语,心里却想着,早晚有一天她会让母亲不再掉泪。

很快就到了成南侯老夫人的寿宴,贺氏果然如约提前一天去了成南侯府帮厨。

贺氏以前是嫡长媳妇,是世子妃,就是在朝廷也是有封号的,每次进出都是仆妇拥戴,很是得意,可是隔了十几年后的今天,却是穿着半旧的衣服从侧门悄悄的走了进去,还生怕熟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不自觉的低着头。

侯府的三房的白氏听了消息很快就迎了上来,她穿新做的明黄缠枝牡丹夹袄,盘着如意坠马鬓,插着小指粗的赤金朝凤红宝石步摇,看着很是贵气逼人,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统一藏青色比甲的丫鬟。

如今府中为了布置寿宴忙的不可开交,白氏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看见贺氏便是笑着说道,「疏影姐,你可是来了,这厨房里的东西都备齐了,就等着你去瞧瞧食材对不对呢。」

疏影是贺氏闺名,曾经贺氏得势的时候这位白氏靠着她伶俐的口舌和察言观色的本事赢得了贺氏的喜欢,当时贺氏的娘家母亲还在世,见了这位白氏便是说道,此人惯于拍马逢迎,不可深交,贺氏却不置可否,结果……,等程祁馹死后,大房落魄下来,白氏便是露本性对贺氏不理不睬,有一次贺氏周转不开,想到白氏这里借点银子,却被她冷嘲热讽的赶了出来,回来之后贺氏大病了一场,如此倒也看清了白氏的面目,没曾想,后来这位白氏却像是不记得有把贺氏赶出去过的事情,见面的时候依然亲亲热热的喊着贺氏的闺名,弄得贺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贺氏做不出来三房白氏这般的笑里藏刀,即使是心窝里瞧不起对方也能笑脸相迎的摸样,她默然的低着头说道,「可是在西边的大厨房?」

白氏低头瞧着贺氏的打扮,半新的朱红绸缎襦裙,这式样瞧着像是几年前的……,头上用帕子包着,戴着一根银簪子,她心里头越发瞧不起,上次去还用锦绣铺的果脯糕点招待她,她还以为总是留了些家底,如今看……,大房已然是个空壳子了,再也榨不出一滴油水了。

「是大厨房,疏影姐姐,原来你还记得大厨房在哪里呢,当初你可是连茶杯都不会端的呢,哎呦,这是什么衣服啊,挺好看的,就是……,前几天我们昌平庄上的婆子过来送瓜果时候,穿的好像是也就是这款式。」白氏咯咯笑着,只是那话却是太伤人,竟然把贺氏和一个粗使婆子相比。

贺氏嘴笨,从小也没有跟人吵过嘴,如何抵得住伶牙俐齿的白氏的冷嘲热讽,便是谨记自己二女儿程芸珠的话,少说话少错,假装没有听到一般说道,「还请三弟妹带我过去。」

白氏见贺氏不接茬,脸色倏然一变,心想,真是无趣,人穷了不说,就是连性子也变得这么呆闷,便是高昂着头,特意让贺氏看看她身上新做的缂丝明黄缠枝牡丹夹袄,「不急,姐姐先看看我这身新做的衣服如何?」

贺氏已经是好几年没穿过新衣裳了,身上穿的这一身还是唯一完好的,她忍不住抬眼瞧了两眼,变是露出渴望的神色,「是顶好看的。」

「是吧,那裁缝手艺好,要不我给姐姐也介绍下,你也做一身?」三夫人白氏说道这里忽然用手捂着嘴,一副歉疚的摸样,「妹妹真是该死,姐姐家里境地不好,我还跟你说这个,这缂丝的面料可是九十两一批,那还是宫里赏下来的」

贺氏紧紧的握着手指,努力忍着才没哭出来,她默然不语,小步的跟着三夫人去了厨房。

很快就到了成南侯府里的大厨房,是一个大院子,里面的六个水缸里装着明天宴请时候的活鱼,一旁的笼子都是鸡鸭等牲畜,库房里像是不要钱一样堆满了果脯,干果,腊肉等耐存放的东西。

厨房里的仆妇们见到白氏都低头行礼,很快就有一个身材微胖,红光满面的妇人走了出来,人未到声音却是清脆的满院子的人都能听到,「哎呦,三夫人您来了,这里有好件事情还等着您做主呢,我正琢磨一会儿去找您,您就来了,可真是不经念叨,」

白氏矜持的点了点头,「王利家的,早上的时候不都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