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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乱臣贼子?笑话!本王驻守溧水,征战沙场三载的时候,你在哪里?”

荣锦杬憋的脸都红了,却还是大声反驳:“皇兄驻守边关本令皇弟心中钦佩,可如今皇兄拥兵自重,竟逼宫至此,枉顾血亲伦常,实在令人不齿。”

“幼年时不懂世事,也曾惊於父皇遗诏,如今看来,父皇早就看透皇兄心肝,您实在不配为君为皇,统帅天下。”

“皇上虽比您年少,但勤勉不惰,仁慈宽厚,大贤大德,方可称人君。”

这位才十岁的小皇子,平日里一贯腼腆寡言,今日这一番陈词,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这一番话仿佛利刃一般,狠狠刺入荣锦榆的胸膛。

当年父皇那一封遗诏,一直扎在他心里,令他日夜都难安眠。

他哪里比那毛头小儿差了?时至今日他也依旧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弄明白了。

靖王又笑,那声音干巴巴的,刺得人耳朵生疼:“那又如何?如今他远在边关,鞭长莫及,难道还能回来救你?”

“现在主宰这长信宫的,是我荣锦榆。”

荣锦杬被他气得不轻,小脸都涨得通红,他想继续跟他吵下去,却不料被太后拍了拍肩膀:“好孩子,歇歇吧。”

事情到了这份上,再去辩驳已毫无意义,为今之计便是把消息传递出去,好叫禁卫和羽林卫能里应外合,控制住靖王的人马。

靖王深吸口气,他灌了一口冷茶下肚,又去盯着付巧言看。

“只要把你儿子交出来,就能保住这一殿人的命,”靖王冷声道,“皇贵妃娘娘,这买卖划算得很。”

刚才靖太贵妃都说了,她住景玉宫的事靖王也应当知道。

他们现在来大殿逼宫,无非就是因为在景玉宫没有找到大殿下。

这一殿的人虽然都是主位,哪怕加上太后娘娘和荣锦杬一起,都没大殿下一个吃奶的娃娃重要。

皇长子到底有多重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若当年他有这一层身份加身,早就没有荣锦棠什么事了。

付巧言定定看着他,竟一点都不慌张。

“皇儿如今安好,不劳三叔惦念。”

荣锦榆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外面一直没有好消息传进来,他也不知道各宫们夺的如何,就差一个荣鸿熠,他便可以高枕无忧。

处理好长信宫里的所有人,再握住上京兵权,等荣锦棠归来那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而且,荣锦棠能不能大捷而归,还未可知。

荣锦榆心里这般算计着,仿佛自己已经坐到龙椅上,顿时就有些急不可耐。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配件,用染着血的剑锋指着荣锦杬:“皇贵妃若是不说,第一个死的就是这位忠心不二的好皇叔。”

付巧言一顿,慢慢沉下脸来:“作为母亲,我不放心任何人去惊扰我的孩子。”

“不若我亲自走一趟,把三叔心心念念的大殿下抱来给您?”

大殿下如今才两个月,还没过百日,这么个吃奶的娃娃,却叫所有人惦记在心里。

他的身份太重要了,重要到荣锦榆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务必找到他才肯松口气。

见付巧言突然松了口,荣锦榆疑惑地看了看她:“你没打什么坏心思吧?”

付巧言轻声笑笑:“宫里都是三叔的人,我一个柔弱女子,起什么心思又有何妨?”

也确实如此,他的人已经闯过朱雀大门,从鱼跃门进入后宫,趁宫中小宴,又直接掌控慈宁宫,旁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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