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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榴熟得极好,石榴籽颗颗饱满,丰沛的汁水将薄膜顶得鋥亮, 鸽血宝石似的艳丽。

师雁行好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机械的抓着石榴籽往嘴里塞, 结果就被酸得一激灵,眼睛都睁不开了。

妈呀,这也太酸了吧?!

柴擒虎哈哈大笑,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然后俩人一起流哈喇子。

“嘿嘿……”

田顷觉得这俩人简直有毛病,自己掰开个甜石榴吧嗒吧嗒嚼。

“放着甜石榴不吃,去吃酸的……”

宫夫人很喜欢吃甜石榴,下头的人每天都会用洗净的纱布拧出两盏石榴汁子来。

裴远山啥样的都不爱吃。

他就不喜欢石榴!

“你不懂!”师雁行咂巴着嘴道,“那二师兄也要走吗?”

明年八月乡试的话,再一转年二月就是会试了,田顷也能考。

柴擒虎从旁边递过来一块手帕,示意她抆抆嘴。

好像确实有点太酸了哈,口水都止不住。

“走吧,”田顷想了下,“我虽不必回原籍,可不顺路,也有点想家,还想空出些日子来陪陪大师兄……”

他爹娘还在川蜀一带,而会试则要去京城,五公县则在东边偏北,距离京城反而不太远。

想完成这个计划,田顷就要从五公县出发,先走将近三千里回去看爹娘,完了之后再走将近三千五百里去京城参加会试!

真是妥妥的八千里路云和月了。

所以虽然是后年二月的会试,田顷还真就得从今年中秋后就出发,能顺利完成就算不错了。

师雁行一想都替田顷痛苦。

啊,这该死的原始交通年代。

柴擒虎拍着田顷的肩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何必急在这一时?

这样长途跋涉,不得休整,别闹出病来,反倒叫伯父伯母担心。

依我说,倒不如先去京城会试,此去不过七、八百里,时间宽裕也好从容应对。

待到会试一了,若有幸中了,自然一封家书告知父母,也叫他们知道你有了好结果;若不中,好歹还有三年功夫,再慢慢回家不冲。”

他比前头两位师兄更能折腾,深知水土不服的苦。

如果田顷真的先回家探望父母,届时身心放松,必然要大病一场,只怕就没那个精力再往京城赶了。

田顷听罢,心动不已,才要说话,却见柴擒虎又朝师雁行挤眉动眼道:“前儿伯父伯母来家书了,只怕要叫二师兄回家相亲呢!”

田顷涨了个大红脸,难得有点窘迫。

“休要再提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