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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那些人自认为是师兄,一时半刻都不会动她的呢。

十日后,一队天使到了五公县学宣旨,任裴远山为国子监祭酒,五日后启程。

国子监地位超群,祭酒一职最是清贵,虽无多少朝政权力,却是无数未来朝臣的老师,备受世人推崇。

由此可见,皇帝是真欣赏裴远山,不然也不会巴巴儿替他留心这样的职位。

苏北海收了钱是真办事,都不用裴远山动,他先就打发人给师雁行送信儿,问她要不要回来送行。

若不得空,他可以帮忙代办云云。

师雁行拿着信就对江茴笑,“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一千多两花得值吧?”

银子出手的时候疼人,可效果实在是好。

哪怕她和江茴常年不在五公县,也没人敢在师家好味的地盘上撒野,如今哪怕郑平安不带人巡逻,苏北海早就吩咐下去……

江茴笑道:“倒也罢了。”

说完又笑,“若给我这么些银子,我比他做得还好呢!”

说得娘儿俩都笑得不行。

沥州城的生意忙,但师雁行还是抽空回去了趟。

不光她去,江茴和鱼阵也跟着走,顺便再去两家铺子巡视一回,也算一举两得吧。

去县学时宫夫人和裴远山正带人收拾行装,县学众人知道他走得急,也很识趣不来打扰,只头一日集体来看了一回,摆了一场宴席便罢。

倒也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境,甚好。

见师雁行她们来,裴远山和宫夫人都很欢喜。

“你忙,倒不必特意过来。”

能回京城,宫夫人瞧着气色都好了,闻言毫不留情地拆台。

“快别听他的,昨儿还不知是谁在外头站了那许久。”

裴远山老脸微红,干咳一声,装没听见的,只高声叫人上茶。

宫夫人抿嘴儿笑。

师雁行拿出几个大包袱来,一一说给裴远山和宫夫人听,“时间紧,来不及准备太多,如今乍暖还寒,此去路途迢迢,千万记着添减衣物。这是我叫人赶制的几套薄袄子,都是去年冬天的新皮子,最轻巧不过……

这是我特特熬制的火锅汤底,趁着天气不热,再裹上硝石粉套子,几十天都不会坏,若是路上胃口不佳,煮个锅子也好的。

这是给几位师兄的书信,劳烦师父师娘转交。”

都是些琐碎小事,可裴远山和宫夫人却听得很认真,最后双双眼眶泛红。

裴远山难得动容,看着师雁行许久才道:“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你心性深沉,自有打算,为师不便多言,只一点,凡事以自保为上,切记,切记。”

话不多,都发自肺腑,说得师雁行也是两眼泛酸,认认真真跪下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