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第四章

是的,吻了她之后,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原来,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在他的心里依旧有着她的存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还记得触碰她的感觉,一种欣喜若狂的跳跃动感,充斥在他四肢百骸,甚至於流动不绝的血液之中。

所以,他逃避接近她,这两天总是在俱乐部里待到很晚,往往当他回到家门时,她已经熟睡得像个甜美的婴孩。

他总是坐在她的床畔,贪看她美丽的睡颜,直到很晚、很晚,根本就完全忘记了时间在两人身旁悄悄流逝……

他想碰她,迫切地渴望,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一股不肯认输的傲慢在强撑着,不愿轻易臣服。

「开,今天也打算很晚回去吗?」

今天恰好待在俱乐部里处理一些很重要的「琐事」,傅少麒办完之后来到酒吧,就看见了一个男人面前摆了一杯马丁尼,却似乎连动都不曾动过,仿佛那杯酒只不过是表现他心里郁闷的最佳装饰品。

「不行吗?」腾开投给他一个「请问你有意见吗?」的挑衅表情。

傅少麒耸了耸肩,一脸的笑,「倒也不是,只是你最近的行为举止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听说你真的去学了手语,是吗?」

哼!腾开在心里冷笑了声,他何止去学了手语?如果他挑明了跟这票损友们说,就在不久之前,他已经与一个他们完全不熟的女子公证结婚了,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他感到非常好奇,结果想必精采,「少麒。」

「有事吗?」傅少麒扬起一道眉,表示愿闻其详。

「身为好友,有件事情应该要让你知道才对。」

「喔?」

「不过,你知道了以后,千万不要太失望才好。」

「怎么会呢?」这么说,未免太小看他傅少麒的能耐了吧!

「我知道你祖父与我父亲是忘年之交,他一直都很疼爱我这个后辈,希望能够当我婚礼的证婚人,千叮咛万交代,就是要你把我给看紧了,千万别让我偷偷瞒着他在美国娶妻,不过,你准备回去挨駡吧!因为,就在不久以前,我已经与连氏医院的干金连若雪在法院公证结婚了!」说完,他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心里痛快了一些。

「什么?!」傅少麒失声低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这么做会让他挨駡,竟然还——

腾开笑着站起身,仰首一口将杯中的酒暍完,然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在离去之前,他语气凉凉地奉送给傅少麒一句话,「千万不要太感谢我给你这个与祖父『培养感情』的机会,否则,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腾开!」

傅少麒哭笑不得地在他的背后大叫了声,开始感到头痛了起来,这下,教他如何回去交代呢?不!他一定要找个办法,好好报复一下腾开这个「明知故犯」的男人!

「连小姐,我知道你很疼爱弟弟,可是,宠物就跟人一样,疼爱它并不是给它吃大量的食物,这样很容易使宠物生病,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身为狗儿的专属医生,狗大夫觉得自己有必要叮咛一下狗主人。

闻言,狗主人连若雪很受教地点头,望着躺在诊疗台上虚弱无力的爱狗,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声。

她实在很想告诉医生自己的委屈,可是,她真的说不太出口,因为,似乎谁也拿倔强的弟弟没有办法,谁都没有办法让它明了一件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它只是一只注定体型娇小的马尔济斯,无论吃再多东西,都无法变成可以吓跑坏人的大狼犬。

「呜……」痛苦的低吟从狗狗的胸腔里鸣出。

连若雪心疼地轻抚雪白的狗耳朵,好吧!她承认,没有让一只马尔济斯犬认知到自己只是一只马尔济斯的事情上,她这个主人确实有错。

它没错,它只不过是想要保护她不受腾开的伤害而已呀!虽然,她实在不解为什么他们就是没办法好好相处在一起,如果,今天换成了……他们是不是能够好好相处呢?

「我帮它开个药,记得三餐之后要喂它吃,记住,千万下要再喂它吃那么多东西,这样是在虐待它,知道吗?」狗大夫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站在一旁的李伯母听不下去了,属於中年妇人浑厚的嗓音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医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虐待弟弟呢?是它自己乱吃——」

这番辩解的话立刻被连若雪阻挡下来,她摇头示意李伯母不要乱说话,一边抱起生病的狗儿,以简单的手语请她去跟医生拿药。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何须太多辩解呢?

只是眼前她面临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该怎么让一只马尔济斯认知到自己并不是一只大狼狗呢?这个任务对她而言真是太艰巨了!

才刚打开了大门,连若雪抱着爱犬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力量朝自己席卷而来,眨眼间就将她给吞没了,及至她看清楚之后,才发现自己正被腾开抱在怀里,僵硬得像尊木娃娃似的。

「你上哪里去了?!」他硬声质问她的去处,天晓得他刚回到家时,屋里一片寂静,连一丁点儿人声都没有,让他心急如焚。

「医院。」她表情无辜地回答。

她的答案教他的心异常快跳了一拍,充满阳刚味道的男性眉宇仿佛被人上了锁般,眼神透出严厉,「你去医院做什么?」

连若雪感觉到他锐利的审视,一时之间觉得浑身被他盯得有点下对劲,「别紧张,我带弟弟去动物医院。」

「这只神经狗又怎么了?」腾开黑眸一眯,扫了她怀里那团小白球一眼,方才充满内心的紧张情绪顿时消失於无形之间。

「呜……」小白球发出抗议的低嚎,觉得不好好跟眼前这个男人车拼一下,这辈子它枉生为狗了!不过,虚弱得像一团棉花似的它,根本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了!

「请不要这么说它,它……它只是吃坏肚子了。」连若雪冲疑了一下,终於决定为自己的爱狗保住面子。

「你太宠它了,才会让它变得这么神经兮兮,把它交给我两天,保证让它改掉这个坏毛病。」说着,他颇有深意地横了狗儿一眼,大有对它撂狠话的意味存在。

「汪汪……」听到这个提议,毛茸茸的小白球立刻变成一团刺帽,在主人的怀里抖瑟不停,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寻求主人的否定。

它一双大眼睛仿佛在叫着:不要啊!干万不要把我丢给这个像恶魔似的男人,他会整死我,绝对会!

「别再刺激它,它够可怜了!」

「能够得到你的疼爱,它怎么会可怜呢?」他冷硬地哼了声,神情不善地瞪了弟弟一眼,近乎忿忿地转身大步离去。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若雪不解地瞪大美眸,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惹他生气,可是,她却又说不出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啊呜……」狗儿在她怀里痛苦地低咆了声,成功地引起她的注意。

算了,先喂弟弟吃完药之后再深思这个问题吧!连若雪抱着爱犬走向它专用的小房间,准备将它早点安置歇息,心想今儿个似乎是她备受委屈的一天,正应了一句中国人的老话,哑巴吃黄连,再苦也说下出个滋味来。

夜晚的天色一片阴霾,看起来就快要下雨,空气闷闷的,似乎随时准备迎接绵绵春雨的季节。

腾开在书房与属下通完越洋电话之后,片刻安静下来,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心里有些乱,想到自己今天没由来地对连若雪发了脾气,她的心里想必委屈吧!不知不觉地,他竟走到了她的房间,推门而入时,正巧见到她梳完了长发,正准备上床睡觉。

「那只神经狗呢?」他扫视了房间一眼,没见着狗的踪影。

连若雪没有想到今晚会在自己的房里看到他,心跳突然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来,「在自己的窝里,吃完晚餐就不肯出来了。」

「哼。」腾开冷笑了声,往床铺的方向走去,深邃的黑眸贪看她长发披散在枕上的妩媚感觉,「看来它还挺受教的嘛!」

「你今天下午吓坏它了。」养了弟弟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过它这么垂头丧气的模样。

「是吗?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对它够客气了。」否则,早就在它爬上他们两人床上的第一天,就狠狠把它给踢下床去了!腾开耸了耸铁肩,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

「它从小就跟我睡习惯了,不知道自己一个能不能够睡得着?」想到这一点,连若雪的心里有点担忧,跟着就想要下床一探究竟。

「那我管不着。」腾开闷哼了声,大掌握住了她一只舞动的柔荑,凑近薄唇轻吻着她柔嫩的素肌,渐渐地往藕臂内侧吻去。

「唔……」一声低吟从她的喉咙深处滑出,连若雪想挣扎、想抗拒,但他却不许。

腾开牢牢地擒住了她的窍腕,不准她有一丝毫的轻举妄动,迷人的薄唇缓缓地上栘至她雪白的颈项,语气低沉地说道:「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

她的手指才刚轻轻舞动,立刻就被他给逮获,腾开俯首用自己沉魅的眸盯住她不放,再度逼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一时间,连若雪被他盯得心慌意乱。他想听她说什么?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放,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不晓得少了这一双手,她什么也不能「说」,而他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吗?

「唔……」她困难地出声想提醒他这一点,一双窍手却仍旧是抽不回来,被他有力的大掌握得生烫。

「你能说话的,不是吗?我检查过了,你的声带丝毫没有受损,一切结构跟平常人没有两样,雪儿,开口说话,我要亲耳听到你的声音。」

他这是在强她所难吗?连若雪抬起美眸,平静地瞅着他,一动也不动地,仿佛已经放弃了与他争辩。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自己失去声音的理由吗?」他凝视着她,深沉的黑眸仿佛可以洞悉她整个人,却望不穿她的心。

她无语,抿着唇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呢喃说完,他冷不防地凑首吻住她的唇,顺应着内心的渴望,再一次深深品尝她瑰唇的甜美柔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