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你知道吗?我最爱你这身肌肤,就像一块上等的油脂凝结后一般细腻,让人爱不释手……”他吻上她白净的颈子,她想避开,但已有一只手掌圈住她的后颈,让她无从闪避,只能任他在她洁白的颈项上放肆,也任自己的心怦怦然的,平静不下来。“还有……我也爱见你伶俐的笑容,美极了……”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有时可以对她极为温柔,可下一刻,却又可能变得残酷骇人。

若不是她太清楚这张十足诱惑的脸庞后是个怎样邪恶的灵魂,或许她会情不自禁的爱上这薄凉的家伙,误会他真对她有什么迷恋。

像是要印证她所想不假,永璘的吻瞬间转为侵略,她颈上立即出现斑斑吻痕,洁净的双掌施在她身上的力道也益发激烈,几乎拧痛她的肌肤。

这是个惩罚的爱抚,惩罚她的不逊,惩罚她的多管闲事……他喜欢别人犯错,喜欢这样罚她,这样教她生不如死。

转眼恭卉已臣服在痛与快感间,她抗拒不了他,总是无力抵抗,只有接受,只有迎合,只有付出自己,他甚至衣物未脱尽就已占有了她,随着他一次次的撞击,她在天堂与地狱中起伏,他给了她极致快感,也给了她毫不保留的羞辱。

“贝勒爷……”在他冲向最高点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在痉挛后,她瘫软在他身下,脸泛红潮喘息着,像在天堂。

“恭儿,你真是我排解欲望时最好的女人,这让我想起了五年前是如何买下你的。”

她身子顿时一僵,潮红尽褪。

总是这样,天堂之后,他便会立即让她看清,地狱的模样。

北京最着名的烟花地、温柔乡,绝非“秦淮楼”莫属了,这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手段迷人,让留连花间的恩客们无不趋之若鹜,争相撒上大笔银两只为与这里的美人共度一夜良宵。

“我说永璘,你孤僻得很,大伙没见过你玩女人,今儿个是你二十大寿,说什么都要送个女人让你销魂一夜。”特别席上,围着一桌子年轻的王孙贵胄,这几个人个个矜贵,来历非比寻常,此刻说话的正是景王府的世子,豪其。

“就是说嘛,咱们几个兄弟年纪相当,可府上的福晋、侧妃、小妾都不知讨了几个,就你一个还是这般守身如玉,真让人看不下去。”欲亲王的二儿子多泽,满脸疑惑的瞧着好友。那玩意留着不用,该不会坏了吧?今儿个正好测试一下。

“别说咱们不够兄弟,明知道你有洁癖还带你到烟花地玩女人,这回这个可是咱们几个兄弟千挑万选才瞧上的清倌,保证没人碰过,绝对脏不了你的身,这丫头就交给你开苞了,你可别教咱们失望啊!”普郡王家的贝子普贤手一伸,指向站在角落的小人儿。

这小女儿大约只有十五、六岁,五官明朗,生得唇红齿白,有一双彷佛会说话的水汪汪大眼,身着锦缎淡色旗装,外头套了件绣花短坎肩,腰间系上红绿相间的绸带,正好衬托出她苗条的身躯和青春的娇媚。

可惜,小人儿神情紧张,站在墙边如风中落叶般抖着,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惊慌,那若凝脂般的肌肤白得像外头的冬雪。

几个贵公子口中的永璘神态则是懒洋洋的,颇不以为然的随着普贤的手指方向望去,俊雅的眉头逐渐凝紧。

这人的来头是不小,正是干隆帝的十七子,也是最疼爱的小儿子。

永璘瞧着那小丫头,步履如风,轻慢的走上前,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凝视她惊惧的眼睛。这眼儿大而明亮,确实出色,可惜美人他见多了,身旁围着他的公主、格格个个都拥有得天独厚的美貌,他对美人早就免疫,於是松去箝住她秀颚的手。一个妓女,哼!脸上有些不屑。

他似乎对她没兴趣?在他松手的刹那,小人儿双眸微弯,露出了整齐洁白的贝齿,松了口气的绽出一抹放心的笑意。

永璘眼角一闪,瞥见了,竟有些出神的望向她大小适中的樱唇……

几个贵公子立即相互望了一眼。可瞧对眼了不成?

很好,这嘴刁的家伙总算有反应了,也不枉他们今儿个晚上用心的安排!

永璘瞄着她窍细的身躯,瞥了身旁太监一眼,太监立即上前捧高她的手,他看向她细致的掌心,这是一双没做过粗活的手,手指像柔草的嫩芽般柔软。“你出身应当不差,怎会沦落风尘?”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小人儿收起几乎让人不察的笑纹,表情变得戒慎恐惧。

“说,我问的话没听见吗?”为什么不希望得到他的青睐?从没人排拒过他,而她一个妓女竟敢拒绝他

“我阿玛是简王,多庆。”也许被他藐视的口吻激到,一阵挣扎后,小人儿抬头迎视他,说出自个的出身。

“简王”众人脸色一变。

“一个月前被万岁爷换了宗牒的多庆王爷吗?”多泽讶异的张大嘴。

“那个畏罪潜逃的贪污王爷”豪其也吃惊不已。

“天啊,你一个皇亲格格怎么出现在这里?”普贤也是摇着头。他们询问过老鸨,只确定她身子清白,尚未接过客,还是个美人,这才精心安排要将她送给永璘当寿礼,哪知她的身分竟是个格格

她咬着唇,不堪的低着首,后悔不该一时冲动的说出自己的身分。

“普贤,你问错话了,她以前是一个格格,现在不过是个低贱百姓,待在这里又有何突兀的?”永璘用那双带着玩味的眼眸看着她。听说简王不仅畏罪潜逃,还抛家弃女,只带着自个宠爱的侧福晋逃了,留下妻女举债度日,这事在京城已传开,人人都对简福晋的下场感到悲凄,想来这丫头必是苦日子过不下去了,才选择一条最轻松的路走,出卖自个换得富贵。

他思及此,孤傲的神色中多了一抹鄙视。

这眼神深深刺伤了她。“是,我不再是个格格,我现在是妓女,贝勒爷身分贵重,来到这纸醉金迷之所寻花问柳,请问您要花钱买我一夜吗?”她抬高下巴,忿忿的瞪着这个话中带刺的家伙,双目如火。

他这才望向那全身怒气、双颊火红的容颜,却发觉愤恨的神情竟没减损她的美,反而是让美丽注入了生命般更加鲜活,这是会让山水失色的怒容,他非常受吸引。“我记得简王只有一女,唤……恭卉,是吧?我应该没记错。”他思索后微笑。

恭卉将眼神投向别处,对於他的笑脸反而感到不安起来。“在这里我不叫恭卉,只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女人。”要不是阿玛的胡作非为,她也不会沦落至此,虽恨,却无从逃避。

“可惜我不买有价的女人,因为我嫌脏。”他撇嘴。

“你!”这人还真懂得羞辱人!“你嫌我脏,我还嫌你嫩呢!你的兄弟们方才说你守身如玉二十年了,我瞧你才比我更没见过世面,生涩得像株含羞草吧!”她脸庞染上极为恼怒的红晕,竟反唇相稽的说出这等话。

众人莫不倒抽了一口气。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同永璘说话因为万岁爷的极宠,养成永璘目空一切的性格,无人敢对他轻慢,况且还是说出如此侮辱男人尊严的话,这丫头不要命了?

“你说什么?”永璘凝滞不动的望着她,脸上果然一片冰寒。

“我说你若玩不了女人,就别来这种地方!”她毫无惧怕的与他四目相对,双眼几乎要冒出火光。

他黑若星子的眼眸淩厉一扫,再次发现眼前的丫头怒起来的模样实在让人分神,尤其是那发火的双眸,让他的视线一直无法移开。这张倔强的脸,以及同样皇族出身的身世,出乎意料的引起他的兴趣了。

“你没试过怎知我玩不了女人?”他慢步逼近。

“你嫌我脏不是吗?”这男人将她逼到角落,无处可退后,她脸色惨成死灰。他想做什么?

他不怒,唇畔噙笑,面对她所显露的笑容越加光彩耀人了。“你所处之地脏,但你是个清倌不是吗?既然如此,我可以勉强一用。”

“什么”她一愣。

“德兴。”他回头低唤。

一名看似身分不低的太监立即捧上一袋沉甸甸的银两上前,永璘取过银两,就往她身上丢去。

恭卉抱着装着银两的袋子,开心的笑了。好重!里头少说也有百两,额娘有救了!

见她抱住银两即露出笑靥,永璘冷哼一声,表情除了讥诮还是讥诮,对她的胃口又有点消失了。

“果然是穷怕了,见到钱就眼开,确实适合当个送往迎来的烟花女。”

这句话教恭卉全身瞬间刮起刺骨寒意,捧着那袋钱,脸上的笑容冻碎了。

“永璘,别这么说,既然知道她是一个格格,咱们就别为难她了,咱们兄弟另外为你找女人吧。”豪其素来知道永璘对人表面散漫冷漠,实则严厉不苟,生怕这个瞧来脾气也挺硬的前格格落入他的手中,恐怕会得到残忍的对待,於是出声说。

“是啊,她阿玛无义,让她沦落至此已经够悲惨的了,让她走吧,我已与老鸨说好,要她多准备几个清倌,防的就是怕你对女人挑剔,所以多备了几个,这女人你若不入眼,要老鸨唤来下一个就是。”普贤也道。原该是个天真的娇娇女,却落得卖身讨生活,真是情何以堪。

原本失去的胃口,因几个兄弟这么护人的表现又回笼,他没来由的感到不满,反而又想要人了。“不用唤来下一个,我就要这一个。”

“可是……”就连多泽都同情的看向恭卉,后悔没查清楚她的来历,就贸然听信老鸨的推荐,将人送到永璘跟前。

见状,永璘闷火更盛,转身面向恭卉。“这钱是打赏给你的,你要走还是要留下?”这话问得白,要钱还是要清白随她选。

恭卉愣住了。她能有选择吗?这身子不卖他,还是得卖给别人啊……她不禁茫然无助的望着想买她的人。

“你想清楚,不卖我,你也不见得再卖得了这么好的价钱。”永璘冷笑提醒。

女人贪财自古真理,这女人也不会例外。

她的脸色又褪成了雪白。

“如何?”他作势要抽回她手中的钱袋。

额娘……为了额娘,她不能多想了!“我留下。”她快速的说,将钱袋攒得很紧,眼眶不住委屈的泛红。

他笑容扩大。“很好,你们都听见了吧,那你们可以走了,我要好好享用我的寿礼。”

几个人深知一旦永璘要的东西,就算万岁爷来了,恐怕也阻挡不了,於是互视一眼,再怜悯的瞥向恭卉后,皆无奈的鱼贯而出。

现在,只剩她一人独自面对永璘戏谑的笑容,她忍不住心慌的想逃,可走没两步,便让人给箝住腰身,重心不稳的跌入身后人的怀中。

没与人这么亲密过,她吓得就要推开他。

“别动,我可不想因为与你拉扯,弄拧了我身上的衣物。”他在她耳边出声警告。

她全身一僵,霎时无措的回头瞪他。他真要她?因为太害怕,她竟杵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永璘只是闻着她软热温香的气息——一个处子的气息。

他对女人讲究得很,少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帘,这个,意外的没让他排拒。

恭卉感到他的靠近,抬起眼时,他的脸与她相距不到数寸,待察觉他的意图,想逃避已来不及,他的唇蛮横的贴上了她。

“不……”才一开口,更让他有机可乘的轻易占有她的唇,这个吻强势不容拒绝,一如他给人的优越感。

脸迅速窜烧成绯红,除了热烫的感觉,恭卉脑中一片空白。

瞧着她无助的神情,永璘居然有些怦然心动。原来自个喜欢看人受惊、瞧人气恼?

低笑一声,为了想看她更惊恐的模样,他粗暴的扯开她的前襟,露出她无人抚触过的雪白双峰,不带感情的吻上那颤栗的蓓蕾。

恭卉顿时由惊骇中回神,双眼瞪得老大,羞辱的泪水爬上了她的眸子。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住手!”她拚命摇头,无法多想的就往他的唇舌咬下去。

疼痛让永璘放开了人,眉头蹙起,手往唇上一抹,不可思议的瞧着染上鲜血的手指。“你好大的胆子!”竟有女人敢伤他!

他的俊脸冷得像块寒冰,两手扳过她衣衫不整的身子,视线辛辣暴怒。“收了钱要办事的,这规矩你不懂吗?再要放肆,当心我问罪!”声音寒厉无比。

她一窒,这一刻她才深切了解到自个的无能为力,她的命运在阿玛离开她与额娘起,就已注定得卑贱的苟活下去了……

望着她凄楚的表情,永璘体内的欲望却急剧升起,他缓缓亲近她,大手一捞,将她送上床。

这夜,一笔轻贱的交易,轻易地让一个女孩由不解人事,变成了沧桑悲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