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然……你这疼不疼。”周铭站在那里，明显有些局促。

林尽染抵着眸子，语气薄凉，“我叫林尽染，层林尽染的林尽染，您叫的然然……是哪位。”

缝针的医生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空气中莫名流淌着紧张的气息，他干咳了一声，收了手上的线，从这里退了出去。

“然……”周铭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一阵一阵的抽疼。难怪当初她会在看到他摆起了姐妹俩的碗筷时吃不下饭，难怪她会在家里走廊的时候那么质问他，原来，原来就是他的女儿啊，可他却认不出来。

这两天，他已经从霍老夫人那里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没有死，也知道了她这些年来的痛苦经历。

他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尽作为父亲的一个责任……

他很清楚她怪他，他也知道她怪他是应该的，一切都是他的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弥补。

“好，尽染，你想我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林尽染抿了抿唇，只觉胸口的闷感比额头上的伤口还难受，“我知道你冲早会来，我今天说我叫林尽染也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有我的家庭，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对我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所以……我不会回到周然的那个位置。”

周铭心中咯噔了一声，即使他知道她可能会这么说，但真的听她亲口讲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我知道，是我不配当你们的父亲。”

林尽染撇过头，将眼里的湿意压了下去。

“你可以只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就对你好的普通长辈，行吗？”周铭说话间也有了哽咽，“我只想弥补你。”

林尽染缓缓的抬眸，“不用什么补偿，其实我不怪你了，我也稍微……能理解你一些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已经能不想再提了，我只想过好现在。”

“好，过好现在，我们就过好现在。”周铭连忙接道，“我不提以前，就提现在好吗。”

林尽染没说话。

“我听老夫人说，大少爷想跟你在一起。”

林尽染一顿，“怎么，想来当说客的？是不是你也觉得他跟徐家大小姐才是天生一对。”

“当然不！”周铭忙道，“你不比任何人差。”

林尽染愣了愣，浅浅一笑，“你还记得以前吗，那时你知道我喜欢他的时候跟我说过，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

周铭抬手捏了捏眉心，“然然，是爸错了。”

错了？

林尽染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从前是周家掌规之人，他最严守的就是周家的条条框框，这样的人，现在竟然跟她认错。

真是，世风日下呢。

“林尽染，林尽染？！”就在林尽染和周铭处於尴尬的局面的时候周维恩从外面冲了进来，他脸上青了两块，看起来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