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2)

妖刀记 默默猴 9288 字 1个月前

第百四十折 橘下相逢,江湖梦惘

半琴天宫里藏有谷外各分舵“进贡”的健壮少年,用蒙汗药迷了心智,缚於特

制的床架,供迎香副使汲取阳精,以缓和阴元反噬的症状。

这些少年被戏称为“豚貂”,起因似是某人一直想要养而没养成的宠物。少女

们经常私下讨论哪个英俊、哪个粗长,谁的尝起来特别润口,滋味若何……这类话

题总能惹得小圈圈里烘热一片,个个羞红小脸暧昧嘻笑,胸膛里怦怦有声。

外四部的人无此需要,自没有“貂房”的设置,盈幼玉没法预先埋伏,待郁小

娥派人将暗藏的貂猪抬回再出手劫取,只好潜入密道一探究竟。

所幸郁小娥忙着招呼她的新玩具,若方兆熊人如其名,与外表一般勇猛强壮,

有得那小浪蹄子折腾,一时三刻顾不上匆匆藏起的旧玩意。

在内四部,极少数天赋异秉的“豚貂”在汲取告一段落后,会被放回来处。

这些少年在冷鑪谷时迷迷糊糊神智不清,便将零星的记忆片段说出来,也像是

一段糊里糊涂的白日春梦,怕连自己都不信,没有泄漏机密的危险。过些时日,待

他们休养恢复了,再劫入谷中供少女们取精,直到貂猪们不敷使用,或突然搞清楚

状况时才予以淘汰。

据说放回原初的地方,调复的效果最好,远超过豢养谷中。郁小娥若得了头万

中挑一的貂猪,断不会杀鸡取卵、吸完便罢,定是反覆捉放,养其元阳,才有今日

复抬入谷的举动。

这也能说明,为何她要冒险启用那四名大东川匪徒的原因──

定字部里这么多双眼睛,可不是吃斋的。要是郁小娥指使弟子捉入放还,宝贝

一定很快就会被盯上;偏你懂采补,旁人便是木头么?要不多时,郁小娥倚之上位

的武力优势将不复存。利用那些蠢土匪安全多了,不仅能当作开胃小菜,事了随手

灭口,除了苏合薰,谁都不会知道郁小娥的秘密。

至於苏合薰会不会出卖郁小娥,甚至将貂猪据由己有,以换取功力突飞猛进的

天赐良机?盈幼玉无法确定。但在天罗香过往的历史之中,有强将女子行“割礼”

后才送入地底的残酷记录,领路使极可能已失去了寻常女子的欲望,以及接受男人

的能力;非要赌一把的话,盈幼玉也宁可押在苏合薰身上,而非是定字部诸女。

一如此际苏合薰那难以捉摸的行踪,已令她小小的冒险蒙上阴影。

即使身为姥姥亲传,自幼备受宠爱,没有领路使者的记号指引,盈幼玉也无法

自行出入章字部禁道。每年冷鑪谷总有一两个蠢丫头,为了形形色色的理由偷入禁

道,最后无一例外地以冰冷的屍骸模样重见天日。领路使不会拯救未经许可的擅入

者,没有姥姥的关条,只能把命留在地底城之中。

禁道入口照例毋须留人把守,盈幼玉一入其中,便改以左手持剑,右手食指抵

着冰冷的甬道墙面,沿路滑行,一刻也不敢放──这法子据说能带人离开迷宫,只

是不知道需要多久。她在微光中缓行,前方幽黑越行越深,每踩落一步她都忍不住

想掉头,直觉自己将会死在地底某个阴湿角落,身躯逐渐失去温度,带着满满的痛

悔不甘……

直到踢到一团既硬又软的异物,失足仆倒为止。

黑暗中盈幼玉双手按着那物事,差点扭了脚踝,这对自幼习武的她来说直是不

可思议;手上传来熟悉的肌肤温度,让她一怔之间明白了是什么,生生咬住涌至喉

间的尖叫声,伸手一抹刺痒的面颊,才发现满脸是泪,温咸的水渍浸透襟领,显然

一路没停过。

好丢脸。

她跪在男子身畔,咬唇吞声又哭又笑,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幸运,在头个分岔口

便寻到目标。男子胸膛厚实健壮,盈幼玉抹去泪痕,飞快摸索他的双臂手掌,一方

面辨别位置,另外一方面也欲确认此人通不通武艺。以他掌里结茧的程度与部位推

断,该是使刀能手。

伸手几不见五指之下,认穴打穴颇有难度,盈幼玉仍封了他身上三两处大穴,

一按腕间脉像冲滞,不知是郁小娥已闭其经脉,抑或身受内伤所致。男子衣衫潮湿

破烂,却不似那些匪寇脏臭难闻,反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脂粉气息,疑是郁小娥所

遗。

男子身躯沉重,扛出须冒偌大风险,总不能费了老大工夫只捞得个西贝货,未

免太也恼人;咬牙把心一横,红着小脸往他腰间摸索半天,七手八脚解开裤头,於

男儿两腿间捞出一团又软又热的物事,揉着指尖辨出形状,一手托稳一手轻捋,搓

揉挑动,慢慢掐握成弯挺的肉柱模样。

拜玉具所赐,盈幼玉迄今仍是完璧,自八岁姥姥喂她吃了第一口阳精,十年来

皆须以男子精华补身,以免遭纯阴功体反噬,於此自不陌生。

若甬道内光照充足,此刻便能见她倾着巴掌大小、精致绝伦的脸蛋,将一侧柔

发撩过颈背耳后,轻启檀口吐露丁香,小巧的舌尖顺着肉柱勾挑,有滋有味地舔舐

着,连每一处细小的肉褶缝隙都不放过。

垂落的浓睫轻颤,杏眸里眼波朦胧,说是“媚眼如丝”未免太过失礼,少女的

专注透着一股诱人的无心之美,衬与她小小的、细细的,无论哪个角度都觉巧致的

五官,更显出娴熟的品箫动作淫冶诱人,说不出的好看。

尽管昏迷不醒,男子的雄性像征依旧在小手间迅速膨胀着。

盈幼玉只觉掌中如握炭枝,舐得片刻,拇食二指已圈不住胀大的杵茎,暗自心

惊:“好大!这人……怎能这般粗长?”双手交握着昂扬的巨龙伸长鹅颈,去衔那

水煮蛋般的钝尖。

她嘴儿小,杵尖竟不能尽入,勉力张口也只含得了一小半,却难不倒内四部的

高足。

盈幼玉轻啜肉菇前端,细薄的唇瓣触感丝滑,灵巧如蛇的舌尖不住挑、捻、勾

、弹,在温软的口腔里搅拌津唾,时不时钻一下敏感的马眼,绝无冷落;蜜色的小

巧腮帮子以极富韵律、不带一丝凝滞的节奏动着,一吸一放间,持续将前半截肉菇

往里吞,连绵不绝的深入感毫不逊於膣管,强烈处犹有过之。

含不进嘴里的下半截肉菇,则连同粗壮的杵茎、淌下的香津一并握在掌里,满

满地包覆怒龙的前半段,另一只手却翘着尾指,仅以食、中、拇三指圈束杵茎根部

,飞快上下套弄。

男子虽昏迷不醒,身体却顺着她的手段自行动作,盈幼玉只觉肉柱一跳一跳、

不停胀大,硬如铁丸的玉囊蓦地一缩,杵身像是被撑开来似的,硬实的肿胀感一路

自底部撑上尖端,瞬间热流汩满檀口,膨大的肉菇却牢牢卡着她的小嘴,令她进退

不得;不及锁住咽喉,浓精已溢出樱唇,沿着嘴角流向胸口。

盈幼玉无比狼狈,差点呛咳起来,岂料喷射的力道极强,瞬间漫过咽喉冲入食

道,“骨碌”几声居然全咽下去,赶紧吐出巨物,但觉满口都是浓厚的男子气息,

喉底异物滑落的冲滞感清晰可辨。

她从没吃过这么厉害的精液,稠逾蜂浆,一时有些怔傻,呆坐着出神,直到嘴

角残精化水,凉滑的水线顺着鹅颈淌下,濡湿了襟领肚兜,才一颤回神,红着脸抹

去口边狼籍,忘了自己正於空无一人的禁道,谁也瞧不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香艳狼

狈。

她胸膛不住怦怦作响,黑暗中听来格外清晰。除了羞赧,更多的是惊喜兴奋。

毋须运功化纳,光吃上这么一口,便知这是万中无一……不,简直是千载难逢

的元阳极品!便是在天宫分类里以“九阳童男”呼之的顶级豚貂,也远比不上这人

的阳气淳厚。

难怪郁小娥进境如斯!盈幼玉为先前犹抱一丝怀疑的自己感到羞愧。

内四部种种教条、天宫的尊严骄傲……自少女心中崩解凋落。百年来内四部自

诩菁英,蜗居天宫,以为占尽好处,把联系跑腿的麻烦事一股脑儿扔给外四部。谁

知杂草却从“麻烦事”里提炼养分,终在这内忧外患的当口爆发出来,成就了郁小

娥这株张牙舞爪的恶枣巨蒿。

来不及就地运功,极阳之精已发挥功效。“铿”的一声长剑出鞘,盈幼玉反指

来人咽喉,先发制胜,领路使本该悄无声息的猫步,竟无法自她耳内消去形迹。

“身为一部的领魁、教使之首,”苏合薰冷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竟出现在这里,委实令人失望。”

盈幼玉冷笑。“以你玄字部出身,半琴天宫一手调教之菁英,居然自甘堕落,

去拍郁小娥的马屁,才真是叫人失望,苏姐。”

苏合薰默然良久。“职责所在,不是马屁。我为定字部掌管禁道,本应受代使

的节制,代使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那姥姥呢?”盈幼玉霍然回头,长剑一递,尖端没入她颈间黑纱,一抹乌渍

散如团蕊。苏合薰持杖俏立,石钟乳般动也不动。“姥姥说的话你还听不听?还是

你怨恨姥姥将你罚入地底,这才转投郁小娥那厢?”

苏合薰没有回答。

盈幼玉暴怒起来,本欲斥她忘乎所以,想起郁小娥的一番话,以及适才阳精入

腹时那种豁然开朗之感,又不觉有些气馁。苏合薰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比自己更早

看清内四部的封闭腐败,更清楚地参透“实力”的真义罢了。谁都可以斥责她,独

独自己不行。

“帮我把这个……”她踢了地上的男子一脚。“……弄出去。我知道八部禁道

彼此互通,从这儿也可以潜回章字部,毋须经过外头,是也不是?”

苏合薰不置可否,片刻才道:“你出去罢,我就当作没看到,等你走远了,我

再禀告代使。禁道里的一切,没有姥姥的手谕,我的回答就只有一个‘不’字。能

否互通、通往何处,全不干你的事──”

“帮我把他弄出去!”盈幼玉打断了她起伏平板的语调,咬牙沉声:

“我会代替姥姥发号施令,令教门重新步上正轨!还是你宁可他落入郁小娥的

手中,把冷鑪谷变成娼寮妓寨,教天下人都耻笑咱们是任男人睡的婊子?别逼我,

苏姐;谁挡了我的路我便杀谁,你也一样!”握紧剑柄,却止不住轻颤。

苏合薰颈间的团蕊渐次开绽,形似牡丹,她还是如石雕般动也不动,几乎把盈

幼玉给逼疯。

“苏姐!”僵持之际,甬道外传来一声清脆呼喊,似是定字部之人,声音十分

稚嫩,地位自不会太高。“……代使让我来寻你,说有差使做。”

苏合薰透出面纱的朦胧视线与盈幼玉一交会,彼此心照不宣,知“差使”指的

正是地上的男子。盈幼玉低道:“说有貂猪送到,叫她们去半琴天宫唤人。要不我

先杀你,再杀她,一路杀出定字部!你猜我敢不?”

这股亡命之徒般的气势,终於撼动了黑纱覆面的苗条女郎。苏合薰身子微晃,

杖头漾开一串“叮啷”脆响,冲疑片刻,扬声道:“代使有令,谷外阳男新到,你

去天宫请她们派人来取。”

少女笑道:“是貂猪呀,好,我跟她们说。有几个?”

“一个。”

盈幼玉盯着那张裹纱的脸,仿佛这样能看出纱底的表情,直到少女哼着小曲蹦

跳远去,才脱力似的背靠甬壁,举袖抹去额汗,长剑仍架於苏合薰颈上,不敢掉以

轻心。

半琴天宫很快派人过来。四名壮硕的仆妇抬了顶垂纱软轿,苏合薰将人抱出禁

道,仆妇们见她身后的盈幼玉及颈上之剑,不过眉目稍动──对她们来说,离开天

宫就算外人了,况乎沦入地底的领路使?对挟持视若无睹,接过昏迷的少年扔入帐

中,静待盈幼玉发落。

“你若想定字部血流成河,”盈幼玉长剑一抵,咬牙凑近苏合薰耳畔:

“不妨声张,瞧我敢不敢。”

苏合薰以手覆额,细声道:“禁道以外之事与我无关,你若不想我掺和,速离

此地便是,我懒管你们谁咬谁。”口气虽淡,却是初次泄露出一丝不忿。盈幼玉冲

疑片刻,“哼!”一声还剑入鞘,足尖轻点,但见藕纱微动,人已入轿,悬空而起

的轿身晃都没多晃一下,即往院外摇去。

苏合薰果然并未张扬。

软轿抬出分坛,一路无事,盈幼玉松了口气,差点瘫倒,手掌无意间按住男子

胸膛,终於能细辨其容貌:乱发披面、皮肤黝黑,一脸胡渣青髭髭的,满身是伤,

的确是够狼狈了。比起过去那些豚貂,这人的长相不免有些令人失望,说不上俊,

可也不能算是丑,该怎么说呢……有点平凡吧?

但衬与面上一道明显的金创疤、若干瘀青以及细小的渗血抆痕,竟颇有男子气

概,看来不那么讨厌。盈幼玉不惯与他人肢体接触,只拿眼角打量,见他连昏迷中

浓眉也是揪紧的,忍不住想:“你也很发愁么?不知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副

模样?”回过神才惊觉自己竟朝他的眉宇伸手,省起身边有人,赶紧缩回,作势拉

拉袖口,轻咳两声。

“盈姑娘,怎么啦?”离她最近的那名仆妇回头关切。

“没事。别慢了,继续走。”口吻就像平常一样淡漠。

天罗香女子本无贞操观念,对交合一事不以为意,但开苞毕竟非比寻常,经此

之后,有些东西便永远失去,再不能恢复。盈幼玉从小到大经常幻想,将一身功力

、元阳乃至性命送给自己的人会是什么样;拿了他的,除了内力大进,会不会有什

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一样。”方护法告诉她。

“你本是你,他自是他。那人不在了,你也还是你,如此而已。”

“那你……还会想他吗?我是说现在。”

方兰轻是最早被姥姥派去安抚绿林盗匪的教使之一,骆天龙的传奇便是在姥姥

的授意下由她一手缔造。也是她试出了在男人身上埋下“阴丹”,在短期内令其功

力暴增,最终又像磁极相吸一样,能轻易吸回元阳与内力的法门。

听小女孩如是问,终日郁郁的女郎摇摇头,乌缎般的及腰长发轻晃着。

“人活着,总要东想想西想想,想想并没有什么。我偶尔还会想起他,就跟想

起其他事没两样。也就……也就是想想罢了。”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却这么悲伤呢?盈幼玉心里想,始终没敢问出口。

那年她才十岁,正是爱作梦的年纪。方兰轻和别的护法不同,有种下一霎眼便

要泫然哭泣、却忍着不在人前显露似的,惹人怜爱的气质,不止姥姥,连盈幼玉这

样的小女孩都欢喜她,看不出她的武功长居八大护法之首,在天罗香内仅次於门主

和姥姥,出手异常毒辣。

“姥姥年轻的时候,也是用剑的。”

当她练剑遭遇难关,沮丧灰心时,方护法对她如是说。

“她先教了我,才又教了你。此外便没教过其他人啦。”

盈幼玉破涕为笑,拍手道:“我们俩很像姥姥么?所以姥姥才教我们,不教别

个。”

方兰轻不知怎的浑身一震,半晌眯起眼底贮泪的两弯卧蚕,笑得水光满溢,偏

不滚落面颊,轻声道:“是啊,说不定真的很像。不是姥姥逼的,是我们本来就会

这么做……我是真的很像她啊!”

她们再没聊过这个。盈幼玉心里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不知自己会不会同

方护法一样,也忘不了那个拿走她红丸、又被她亲手毁去的男人,一辈子噙着泪花

“想想”。

但现在,连方护法也不在了。

放眼天宫再没有半个能商量、信得过的人,她必须独自肩负起匡扶教门的重责

大任,就像姥姥过去所做的一样──

这就是姥姥在那么多女童里挑中她的缘故。她从没信过神鸟族后裔那一套,如

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像其他女孩一样白皙,而非琥珀般的蜜色肌肤,也不要兰

麝般浓烈而特殊的体香,毛发别这么乌浓鲜亮,有着异常结实的粗茎……

超越外表上的殊异,姥姥看见了她的本质,在幼小的盈幼玉身上发现了过去的

自己。

“……我才是姥姥的继承人!”她望着纱帐上逐渐浮现的天宫轮廓,攒紧了粉

拳,喃喃轻道:“换作姥姥,也会做一样的事。”

半琴天宫是由十三座高低错落的阁子组成的塔群,犹如捆束的竹茎,中央巍峨

的宫殿有八层,是最高的一座;做为入口的夷宾阁最低,但也是三面挑空的四层楼

宇,华美自不在话下。

阁子与阁子之间,以交错纵横的飞桥相连接,分布如蛛网悬丝。整片建筑像一

具被拦腰斜斩的古琴,迸散的琴弦缠转於琴身上,故尔得名。

软轿直抵居中的主殿,两名仅着肚兜、外披薄纱褙子的少女已在殿门外等候多

时。貂猪在送入“貂房”前,须沐浴清洁,修剪指甲毛发,有时视情况得养上几天

清清肠胃,才好让迎香副使们享用。

这些事前的准备都有专人打理,如这两名穿着养眼的半裸少女,便是浴房派来

的,乃是清理貂猪的第一道关卡。

盈幼玉自进入天宫范围便离轿步行,以免惹人非议,见一女颇眼生,长相不过

中人之姿,偏肌肤白腻,直是吹弹可破;轻纱底下的肚兜更是鼓胀惊人,行走间抛

甩如颠浪,大把大把的雪肉呼之欲出,柳眉微皱,沉声喊住:

“你是哪个分坛的,我怎没见过你?”

一旁的侍女赶紧道:“回姑娘的话,她是新来的……”

“她是哑巴么?”盈幼玉冷冷一乜,哼笑道:“自个儿不会说?”侍女给瞪得

缩回去,乖乖闭嘴,没敢再拂逆盈姑娘。

那少女似有些怔傻,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女伴以肘轻撞才会过意来,福了

半幅,嚅嗫道:“回姑娘的话,我才刚来一个多月,在浴房当差。我洗什么都很干

净的,一定洗得滑溜溜亮晶晶,旮旮旯旯儿都瞧过。”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也不知是谁先“噗哧”起了头,全都笑起来。

盈幼玉也忍俊不住,不好再端架子骂人,连瞧她的那份不顺眼似都淡薄几分,

憋着笑板起面孔道:“一会儿洗得不够干净,我让浴房嬷嬷抽你耳刮子!”少女连

连摇手:“一定干净、一定干净!崩旮崩旮的亮!”众人俱都笑弯了腰。

近日天宫气氛诡谲,难得有片刻酣畅,拜傻女之赐,盈幼玉心情放松了些,对

另外那名浴房侍女低道:“洗干净了直接送练功房,后头的全省下。离秽房的嬷嬷

问起,便说是我的吩咐。”那侍女浮香每月均伺候副使们补充元阳,熟门熟路,明

白不合规矩的事须得保密,不敢多问,躬身行礼,与新人合力抬了男子下去。

忽听新人惊呼一声,差点失足,浮香急道:“你干什么?”新人嚅嗫道:“这

人……这人好脏。”宫门外的仆妇听见,笑骂:“废话!不脏要你洗来做甚?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