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妖刀记 默默猴 8830 字 1个月前

第百七二折 洞房烛新,於焉辜负

容间羽的法子很快收到了效果。

肖龙形杀了几名苍岛大老,以「解放」之名,胁迫奴户为己所用,暂时压制

住旧有势力;说穿了,靠的还是他过人的武功。神君封却屛在他手里,守旧派群

龙无首,唯恐他一发狠,对神君做出什么不利之举,以致纯血断绝,不得已只好

听命行事,本来就是权宜。

四岛联军若攻来,这些人就是现成的肉盾,正好派往第一线塡作膏壑,累积

的仇恨还能从内部加固领导核心,缴获的战利品,也能补因奴户离岗、苍岛生产

环节上的眞空。

换言之,「打」——或说「乱」——於肖龙形才是最有利。

他不分敌我,对黑、白、红三岛出手,看似人狂无智,其实算盘可精了。肖

龙形表示要强娶漱玉节后,又向红岛索要「亿劫冥表」、约斗薛百塍,然而四岛

自结成同盟,在容间羽的劝说下,对肖龙形连番挑衅视而不见,使掠夺来的物资

渐渐耗尽。

奴户军里本有些悍猛好斗、想打开一番新局面的份子,此际也看出这「坚壁

清野」之计掐正苍岛的七寸要害,战阵对垒,一家决计打不破四家连手的困局,

一且肖龙形被迫坐上谈判桌,仍要照帝窟五岛的规矩来。

「你们这样干,便想拖死我么?」

肖龙形望着眼前不愠不火的中年文士,笑得黥纹微颤。即使双方僵持不下,

容间羽仍常只身上苍岛来,他青衫黑履的身影对苍岛众人产生了巨大的安抚力量,

仅隔窗缝遥望,都能觉自己并未被帝门抛弃。

或许对肖龙形也一样I虽然他决计不承认。

「我没想过『死』这个字,你也不该如是想。」容间羽掸掸袍襟,随意落坐,

翻开桌上的杯子点茶,顺手也帮肖龙形注了一杯,哪像是深入敌境?在自家院中,

也不过是这样。「要做神君,得拿出神君的样子。靠打杀拿下五岛,这不叫威风

八面,灭己灭人罢了。」

肖龙形欣赏他的胆识,心知这人非装腔作势,是眞没把自己当敌人、拿苍岛

当对手,才得这般磊落,不禁有些佩服,默然良久,才道:「容相公,你能用冷

北海担任敕使,与那些纯血贵族同席飮酒、同桌吃饭,不觉格格不入么?放眼五

岛,有谁与你说得出一般话来?」

容间羽也不否认,轻轻转动粗陶杯子,片刻才道:「你有没想过,此事最后

要怎生了局?在你心里,肯定有个蓝图什么的罢?领导统御,不能没有愿景;看

不见未来的雏形轮廓,那就是亡命之徒了。」

「我杀了不少苍岛权贵,四岛眞想报仇的,我看是一个也没有,但此事却是

上佳的借口,正适合兴兵问罪。」肖龙形满不在乎,耸肩哼笑。「说到底,还得

在拳头上分高低。我倒想在青木殿前摆个擂台,想当头儿的都来打上一打,谁赢

了听谁的,省事事省,干脆利落。」

这对肖龙形自然有利。他勇冠五岛,号称克尽帝字绝学,最怕的就是四岛团

结一气,无视牺牲,以优势兵力碾压上来,肖龙形纵有绝顶的武功,猛虎毕竟难

敌猴群,众高手轮番上阵,累也能累死了他。

容间羽见他说这话时,眼中闪着亡命之徒的异采,心知将他逼到了绝境,头

一个倒霉的就是苍岛中人,四岛联军也不可能毫无牺牲,现阶段不会有任何一家

愿意蒙受这样的损失,这也是他的「以拖待变」之计会被采纳的眞正原因,无意

欺瞒激化冲突,拈须道:「你若不主动寻衅,我料众人也无轻动刀兵的意思。你

若信得过我,可於我黄岛安排会面,大家坐下来谈谈。」肖龙形一径冷笑,并未

接口。

「为保众多奴户,你可不能有什么差池。」容间羽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

把话挑明了说。「若苍岛无你坐镇,旧时权贵起复之后,你以为倒霉的是谁?」

肖龙形狞笑道:「我回头便杀尽了,一了百了,不用容相公费心。」

「然后教四岛不惜一切,拚着令苍岛化为焦土,也要将你消灭,以防自家奴

户尽都反了?我尽力斡旋,就是为了避免走到这一步。」

容间羽放落陶杯,抬起眸子。

「你见过屍横遍野的模样么?知不知道千里烬土是什么气味?你杀的人里,

有杀好的,也有欠失公允的,非是对错无关紧要,而是有更重要的物事须得保全。

将来,你会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但此际我只想让所有人都好好的。」

不知怎的,肖龙形并不觉对方倚老卖老,仗着大义名分教训自己,来占口头

上的便宜。一向温润如玉、予人春风之感的饱学文士在说这番话时,彷佛变了个

人,透着从未见过的衰老与疲惫,彷佛能从中嗅得那「千里烬土」的气味。

「莫非容相公见过屍横遍野,嗅过烬土千里么?」他冲疑了一下,明知不可

能得到答案,依旧冲口。

容间羽似未听见,目光垂落,彷佛被困在记忆中;片刻回神,微微一笑,又

恢复潇洒自若的模样,径道:「我见岛上似无囤粮,明儿叫人运些过来,先解了

眼前饥馑。」已将话头转开。肖龙形哼笑道:「你自担通敌的嫌疑,我也不拦你。

若遭那些个尊贵的纯血清算,莫说是我害的。」

容间羽微笑。「自不能白送。让我见封姑娘?」

肖龙形冷哼。「没甚好见的。反正人还活着,相公想见,带来『亿劫冥表』,

我便让你见一面。」

说到这份上,再谈下去也没意思了,容间羽保证运粮,便即离开。

黄岛仓廪殷实,而容间羽说到做到,每隔几天便往苍岛运送谷粮菜蔬、牛羊

肉脯,余三家抗议不绝,以为资敌殊为不智,容间羽却笑而不答。大半个月过去,

果然苍岛警戒较初时松懈许多,渐有线报流出,岛内气氛也不再如先前森严肃杀。

「塡饱了肚子,人的想头就多了。」事后,容间羽淡淡解释:「奴户未必都

想自立门墙,苍岛群臣也未必肯与百姓绝不两立,毋须竞食求生,渐渐便能看出

稳妥的生路,不必往水里火里拚命。」

换言之,被「解放」的奴户也好,受抑制的权贵也罢,大家都在等;等肖龙

形那只凭一己之力搅风搅雨的魔手累了、不得不歇,才是形势明朗的时刻。四岛

合围於外,苍岛定势於内,肖龙形便益发地运使不开——

终於看清形势的三岛,展开了容间羽预料之外的、更进一步的联系举动,其

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於黑岛嗽玉节与白岛薛尙的联姻。

最初有「娶入黑岛神君」构想的红岛符家,碍於世子符宽已於岛外成亲,还

育有一女,无法向漱家提亲,漱玉节却主动向白岛表示,愿意嫁与薛百媵的义子

兼传人、人称「蜕骨风雷」的薛尙,使黑、白二岛的同盟更加稳固。

薛百媵并未考虑太久。白岛在肖龙形初期的一轮猛攻之下,说句「元气大伤」

毫不为过,面对实力坚强、人丁繁盛的红黄二岛,就算缔结姻盟,将来地位也难

对等,正於年轻神君手里图强蜕变的黑岛,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象。

况且,照薛百膳与漱玉节的盘算,此举无疑重搨了肖龙形一巴掌,让他迎娶

漱玉节的狂言落空,肯定气杩跳脚;若能撩得他沉不住气,杀上黑6抢亲,插在

四家高手云集的场子里,这场「苍岛骚乱」便能提前落幕了。

即使容间羽极力反对这种显而易见的挑衅,黑岛仍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办

了场盛大婚礼。

四岛重兵陈於山下,苍岛的杂牌军若敢冲下来,等若直接冲入包围,肖龙形

再怎么张狂,也不致如此无智;遑论喜筵列席者,无一不是四岛领导核心,宾客

个个武功高强,只怕肖龙形不来。起初众人还有些戒愼,毕竟这场婚礼多少有点

诱饵的意味,酒过三巡之后,衬着丝竹悠扬、歌舞翮翩,划拳行令不绝於耳,各

桌渐渐喝开,终於有几分大喜的模样。

五岛虽以女系为尊,婚俗与岛外差异不大,新娘一样是凤冠霞帔,只是毋须

以红缎盖头,亦不用於房中枯等,径於席间敬酒受祝,与新郎倌无异。漱玉节量

浅,虽黑岛群臣舍命挡酒,亦架不住流水价来的宾客,开席未久,便已飮得双颊

酡红,分外明艳,全靠薛尙一夫当关来者不拒,才未当场醉倒。

「薛小乙!不一样啊,还没洞房就这般疼老婆,敢情转了性?」

「小乙官,神君花朵般的人儿,你可要好生敬爱,别犯浑啦。」众人见状纷

纷打趣。

薛尙从小就是顽童,到处打架惹事,与符宽直是天壤之别,大异於薛百膳心

中理想的传人形象。所幸顽童长大,没和符若兰一样,成为神憎鬼厌的闯祸精,

薛尙为人豪爽,五岛内知交遍地,走到哪儿都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白餐可蹭,

人缘极佳。

他喝得舌头都大了,眯眼嘻笑:「你……你妈才犯浑!胡说八道……喝!」

漱玉节不胜酒力,却不能早早退席,撑了半天鼓乐一变,奏起一种时而尖亢、

时而苍凉的异调古曲,手持雉尾的两排覆面舞伎分退开来,一名身穿五彩绣衣、

头戴怪异面具的舞者从天而降,在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中,跳起了战舞般的大傩来。

此即五岛风俗,最异於央土处。

跳这「蛇面舞」的舞者须是男子,脸上的面具雕成蛇盘模样,中央昂起的蛇

首从鼻子处伸出长长一截,足有四五寸,宛若天狗,通体髹着亮似漆器的鲜艳青

彩,鳞纹隙间渗着金线,一出场便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五& 婚兹礼仪,必以蛇面大傩作结,跳完了逭边舞,乐工舞伎方能退场,新

人也能名正言顺离开,把握价値千金的良辰春宵。因此宾客的喧闹情绪,往往在

蛇面大傩时达到最高潮,结束前可尽情歌舞;大傩一跳完,主角便即离场,留客

自飮,难免少了促狭之乐。

这舞者「砰!」赤足落地,踏着空心的台子跳起大傩,虎虎生风、气势惊人,

在场一干豪胆男儿岂能自禁?纷纷离座,跟着跳起来。

虽未如持羽的舞伎整齐分列,甚至有人跳两下便踉跄摔倒,然而配合鼓声踩

落的震脚、强而有力的挥臂,出乎意料地一致好看,当眞是步似虎扑,臂若操戟,

进退如持戈舞盾般森严齐整,气魄惊人。

一曲跳完,众人皆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豪气直冲

云霄!漱玉节趁着舞伎退场时一片混乱,扶着两名侍女弯弯绕绕穿过桌道,好不

容易退回新房。

黑岛建筑多是地板以木构撑高,并不接地,防止地气侵体,日久生疾;门廊

遍铺木板,门非对开,而是设轨拖滑。室内以稻杆编成的迭席为地,入里须褪靴

鞋,以免踩污;椅几特别矮小,以便坐在席上使用。就连睡觉,都是直接将被褥

铺上迭席,而不用拨步床之类。

侍女为神君脱了绣鞋,见她酒醉发汗,窜高的体温将甜腻乳香蒸出颈襟,忙

连罗袜也一并褪下,露出两只色白不逊棉织的光裸玉足。漱玉节只是头昏脑涨,

神志未失,不让侍女再脱,厚重凤袍下伸出半截白皙窍细、宛若鹤颈的修长小腿,

翘着美臀,爬上绣有同心鸳鸯的大红锦褥,一路窓窓窣窣爬到枕头上。

换作平日,她决计不肯让侍女见到自己翘着屁股、双手抱枕的模样,然而酒

后自制力减弱,一抱着轻软的鹅绒绣枕,藕臂就像生了根似的,再不肯放,模样

可笑也顾不得了。

两名侍女掩口嘻笑,合力将神君转作侧卧,替她解开里外数重的衣衫系带。

「干……干什么!不……不要脱……走开!」双颊绯红的神君早没了平日的

威严,活像只可爱的小动物,胡乱拍开摸进衣里裙下的细软小手,一副很受冒犯

的模样,侍女们都笑了。

「神君这样……一会儿行不了房啊。」

厚重的礼服将玉人袈得严实,莫说花径难寻,便想翻开裙底也不易。考虑到

春宵苦短,房里备有就寝用的白绫单衣,待神君入内,服侍她换过轻便的衣裳,

以免新姑爷不得其门而入,扫了兴致。

漱玉节脑袋昏沉,难得使起性子,连声赶丫鬟出去;众人正无奈,「啪!」

纸门滑开,浓重酒气卷入,一只脚还未跨进门里,已熏得诸女几欲晕厥,见是姑

爷薛尙,赶紧帮他把粉底邑拗的官靴脱了,服侍更衣,岂料又碰钉子。

薛尙生得英俊粗犷,言词诙谐,又不端架子,一贯招姑娘欢喜,平日同侍女

言笑不禁,会拒绝这种贴身亲昵之举,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好啦好啦,听

你家神君的,全都出去!哪个跑得慢了,姑爷给剥得赤条条的,先……先拿来祭

旗!」

作势欲抓。侍女们又笑又叫,恐遭毒手,小鸟似的四散惊逃,转眼跑得干干

净净。

漱玉节对薛尙没甚感觉,幼时常听他如何捣蛋、闯了什么祸事挨罚,不过笑

谈趣闻里的一条名字罢了,便是私下独处,谈得也是岛上诸事,莫说夫君,说不

定从未当他是男子。

此际透过朦胧醉眼望去,只觉他肩宽膀阔,身量虽不高,练武形塑的肌肉线

条却充满男子气概,适才笑着驱赶侍女的模样虽轻佻,到底是解了自己的尴尬,

不禁又多几分好感,忽意识到此乃洞房,自己已嫁与他为妻,男儿便将身子压上、

风狂雨骤一番,似也合情合理。

想着想着,腿心似漏出一抹浆腻,心尖儿一吊,那麻痒的异样令她有些着慌,

裹了几重裙布的臀腿向后挪退,扶着枕畔的小几坐起身,露出一丝防卫之色。

薛尙手脚并用,醉醺醺地爬到她身畔,和衣仰倒,闭目对着天花板,笑道:

「你……放心罢,我早有准备。虽说我答应了你,这桩婚事不过做做样子,待打

倒肖龙形后,便提出离缘的请求。

「可你……你这么漂亮的美人,我不放心自己,外头有一半的酒都让我喝啦,

一会儿……酒力发作,啥事都干不了……你……你放心好了……」语声含混,渐

难悉听,依稀说得「别忘了你答应我,要在义父面前替我I」两句,便只余长长

的鼾息,到底要漱玉节替他在义父面前说什么,却没能讲得更明白些。

漱玉节松了口气,见他满脸通红张口闭目,「大」字形摊在锦绣垫褥上,呼

噜呼噜吐着口水泡泡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若非怕外头的宾客听见、心想怎

地洞房里竞笑起来,差点便前仰后俯,放怀大笑。

和这么有趣的男人共度一生,或许也不坏。不知他床笫间的表现如何?

这厮是花花太岁,关於他种种流蜚,纵使侍女没敢在神君面前放肆议论,光

隔着浴帘睡帐听耳风,漱玉节也听饱了。两人虽协议在先,倒没想过这洞房花烛

夜能如此轻巧,花名在外的薛郎薛小乙宁可喝个烂醉,也没起邪心,趁机占便宜。

——可见「那事」於他,有多重要!

漱玉节放下心来,腿心里的温腻异感却未随之消失,酒后定力不足,加上威

胁一去,欲念顿时澎湃起来,修长窍细的玉指欲探入裙中,才发现礼服层层迭迭,

居然不得其门而入,七手八脚拉开了系带,往衣褶里探去,摸到的都是绫罗布匹,

不禁又羞又恼。

侍女们早已远远避开,哪儿唤人来?索性分开长腿,就着裙布往股间一摁,

当丝糸触感刮上花唇的瞬间,女郎忍不住拱腰,指尖像裹了厚锦袄似的,揉捻难

解饥渴,须得重压才有感觉。

漱玉节从未如此际一般,痛恨贴身的衣布全是轻软柔滑的丝绸,连刮都刮不

疼肌肤,揉着揉着只觉衣底湿滑,因情欲勃发而肿胀的小肉竞蔻却承泽有限,倒

是唧唧液响清晰可闻,连厚重的裙裳也掩不住。

她试图并拢大腿,将裹着裙布的手掌当柱儿般抵紧,以增加刺激,囿於层层

布裹,效果自是有限。

急躁之间,本想以空着的左手,托揉玉乳助兴,岂料织锦大袖磕绊得紧,好

不容易探出一只鹤颈般的皓腕,捂着左胸搓捻推圆,里外数重的礼服厚如布甲,

莫说敏感的乳梅,连乳廓形状都辨不出,漱玉节弄得衣领内香汗涔涔,醉意渐涌,

带着难以遂愿的恼怒烦躁,维持下按裙凹、上捣胸峦的羞人姿态,就这么沉入梦

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激灵灵的寒意刺得女郎浑身一悚,浸透裙布的爱液离

体降温,股间湿意骤浓,然礼服梧得严实,兼有雪股玉肌烦着,本也不怎么寒凉。

这下突然惊栗,像见了风……蓦听「嘶」的一声长响,股间一凉,里外数重

长裙被切了开来。为方便新娘解手,裙中本无骑马汗巾之类,漱玉节下身赤裸,

意识也更清明几分:「莫非……是薛尙戏我!」挣紮欲起,无奈身子尙未全醒,

一时动弹不得。

「笃」的一声,一物标入两腿之问,深深插进裙底豳席,却是柄锐匕,钢刃

距女郎花唇不过分许,几根乌卷窍茸无风自断,自酥脂间吐出的温热水气,令青

烁的匕刃蒙上一层薄雾,模糊了倒映其上的娇美春光。

女郎不及惊恐,匕尖拔出迭席,锐风「唰!」由下腹掠至颈颔,厚重的礼服

从中两分,大红绣金的绸缎间浮露出雪白的胴体,挺拔的双峰将裂衣高高拱起,

若非布糸厚重层迭,怕已自两侧滑落。

这刀岂止是快,劲力的拿捏简直妙到毫颠!她身上的衣物没一件躲过的,泛

着酥红的雪肌却连油皮都没抆破,女郎差点要鼓掌赞好,匕首青芒却一分为二,

笃笃两声,将她两只云袖钉住,劲力之强,甚至贯穿迭席,钉入底下的木制地板,

直没至柄,连一丁点儿能割破衣袖的刃口都没留给她。

漱玉节难以思考,没来由地气恼起来,藕臂挣了几下,无法摆脱被钉住的礼

服大袖。一层层蚕茧般缚着她的衣料、系结、密扣等,即使从中被利刃分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