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妖刀记 默默猴 5819 字 1个月前

第百七七折 瓜濯素艳,回首惊情

耿照不仅没时间,怕连行动自如的空间也极有限。

整座冷炉谷中,仅望天葬及其下的深潭秘道,是黑蜘蛛无法靠近、绝对安全

之处。他服食血照精元后,身子尽复旧观不说,功力亦有突破,即遇黑蜘蛛拦路,

要打要逃,自信皆非难事;只是若教鬼先生知晓,手上的染红霞便是现成的人质,

届时角色互易,重演半琴天宫里的惨剧,休说报仇雪恨,这回绝对有死无生,永

无翻身之日。

同样的错误,耿照不会再犯第二次。

当日与黄缨连手,以蛆狩云为钓饵,诱出藏身暗处的明栈雪,实是冒了极大

的风险。之所以一试,除明栈雪武功绝强、心计极深,要从内部瓦解鬼先生,绝

对是无可挑剔的强助外,耿照赌的是她身上的《天罗经》。

姥姥虽未明说,但依言语间泄露的蛛丝马迹推断,历代天罗香首脑送与黑蜘

蛛的那份血誓,若非藏在《天罗经》里,即是经书的一部份,当年冷炉谷大变,

明栈雪乘乱出谷,现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与身怀此经脱不了干系。

黑蜘蛛放行,不代表放弃监视明姑娘的一举一动,然而,由鬼先生於此一无

所知,几可确定:无论鬼先生用了什么法子收买禁道,於这群神秘的黒蜘蛛,这

份协议并未高过《天罗经》内的血誓。

否则,以鬼先生的精细毒辣,知有明栈雪这号人物潜伏左近,岂能倾金环谷

与天罗香的精英而出,放心搞捞什子七玄大会?

——离明姑娘越近,就越安全。

这是耿照从黄缨身上归纳而得,方有当曰之举。

为引强援,耿照不得不正视明姑娘抛出的谜题,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她的藏

身处。

「不如……我帮你找好了?」前日送膳时,黄缨自告奋勇。「你们俩现下哪

儿都去不了,半琴天宫内我人面熟,你给我说说她生得什么模样,就算没找着,

总能有其他人看见。」

耿照苦笑。

「你会这么问,代表没见过她。明姑娘生得极美,见过肯定不忘。况且她武

功高出我一截不止……」现在就未必了。他冲疑了一下,想来就跟老唤她「明姑

娘」一样,都是习惯,一下子改不了。「眞想藏起来,谁也找不着。」

黄缨柳眉一挑,笑容险恶,伸出幼嫩白皙的食指尖,往笼中一比。「比她还

漂亮?」背转身子捧着炙牛肉的苏合熏依旧细嚼慢咽,看似波澜不惊,发际却动

了一动,想是竖起了耳朵。

耿照警醒过来,惊出一背冷汗,狠狠瞪了笑意可掬的圆脸少女一眼,咬牙道:

「没有谁比谁漂亮的问题!大家……大家都很漂亮。」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却

见苏合熏放下食物,淡淡回头,若无其事地说:「谷内地形我熟。不然……我去

找她好了?」

这种时候闹什么别扭啊!耿照只差没吼回去,偏此事全因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中了黄缨的借刀杀人计而起,还眞没有吼叫的立场,暗叹:「阿缨若想要我的命,

只怕比鬼先生难缠得多。」想起老胡也赞过她擅借杀人之刀,说不定眞有这天分。

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苏合熏纵得了部分血轺精元,也不到打遍天下无敌手

的地步,所熟恰是黑蜘蛛的势力范围,万一撞上杀将起来,打草惊蛇不说,怕耿

照还来不及救。

「我就不信有多漂亮。」黄缨不肯消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坏

笑道:「躲在谷里不能见人,能洗澡换衣服么?蓬头垢面的,能有多好看?」

耿照头大如斗,直想「剥」的一声从颈上拔起来算了,一了百了。「你就别

再纠结漂不漂亮啦。况且明姑娘生性好洁,从前我与她在莲觉寺时,即使环境极

险,她也还是天天洗I」忽然失语,蹙眉凝思,似是想到了什么。

黄缨故作惊诧,双手掩口道:「什么!你同她一起洗过澡?」

「洗……你话是怎么听的啊!」耿照回过神来,差点昏倒。「没有的事都教

你听出来了,难不成耳里生了鹿茸?」

「这有什么?我们也洗过。」苏合熏冷不防地捅了他一刀。

「仔细想想……」黄缨露出恍然之色:

「他和我也洗过呀,一连洗了几天哩。」

苏合熏倏然转头,目光刺穿他的头颅。

「我们就别再讨论洗澡的事了,好吗?」耿照忙不迭求饶。

七玄大会召开当日,不惟鬼先生出得谷去,姥姥、金环谷的精锐人马等亦不

见踪影,只有少许人留守,冷炉谷内难得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

苏、黄二姝各有任务,耿照则乘机摸出了望天葬,把握最后的机会,仗着神

出鬼没、悄无声息的身法,掠往心中所想之处。

黄缨的笑闹给了他灵感。明栈雪好洁,人又机变百出,无论到哪里,都能过

上舒服的日子,特别是沐浴清洁,於她是重中之重。顺这思路想,有个地方,此

际不会有人,而冷炉谷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晓I

耿照来到北山石窟,果然其中空荡荡的,唯独后进浴房里漫出蒸腾雾气,水

声隐隐,时不时还夹着几下拨水掬淋似的淅沥。

这并不难猜。倘若明栈雪无意与他深谈,根本毋须抛下谜题;重点是明姑娘

愿意谈,起码不排拒与他一谈,无论如何,耿照总能发现她的行踪。

更重要的是,这事该怎么谈?

选在浴房,其目的昭然若揭,明栈雪非常了解自己身为女性,对成年男子的

魅力,仅仅是赤身露体、肌肤相亲的意象暗示,即具有极大的诱惑。

耿照屛气凝神,试图将过往的旖旎逐出脑海,以保持冷静;另一方面不禁有

些气馁,原来自己在明姑娘心中,始终是能以色媚诱之的登徒子,不知该对自己

感到失望,抑或对她。

他运使新悟的「蜗角极争」心法,剑脉中眞气如川,却无多余的散溢或冲撞,

每分力道恰到好处,落足如猫,不仅无声,劲力反馈更为精准的施力所抵,连一

丝震动也无;温热水雾扑面而来,毋须依赖眼耳,顺着风的流向贴墙闪入,尽管

未着夜行衣,整个人与一抹影子也差不了多少。

浴房中未曾点灯,光源全来自外头,内里形影朦胧,目力并不足恃。耿照在

入口边上的竹篮子里,瞥见迭得齐整的女子衣裳,就布面花色来看,确是当日明

栈雪身上所着,当然熟悉的淡淡幽香也是。

谨愼起见,他随手揭起迭衣一角,赫见底下所压,正是那件鸦青色的兜儿,

不禁抨然,定了定神,赶紧松手起身,不敢多瞧。

隔着弥漫的水雾望去,长长的浴池底部确实有个朦胧的女子身影,肌肤极是

白暂,一头乌浓秀发挽在脑后,似用两枚长荆之类的尖细物事交叉固定,此外便

是一片腻白,依稀见得曲线玲珑,起伏极是动人。

耿照无意鬼祟接近,然而那件鸦青肚兜勾起的回忆,不停在脑海里反复冲撞,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回神已贴着墙越过大半座浴池,距离池末的女郎不过两

丈余。

泼喇一声,女郎从及腰热水中站起,耿照才发现她身段异常丰满,腰肢虽有

夸张的凹陷,却难以蛇腰形容,有着粉光致致的腴润肉感;肉呼呼的雪臀如熟透

了的薄皮悉尼,轻轻一掐便要迸出甜浆,周身充溢着难以言喻的成熟风情——

这决计不是明栈雪的胴体。

(糟糕,认错人了!)

但篮中衣裳确是明……耿照脑中一片混乱,还拿不定主意是擒是撤,女郎已

霍然转身,率先映入眼帘的却非是面孔,而是那对巨硕肥美、弹颤不休的傲人乳

瓜!

沉甸甸的乳球几乎有一只完熟甜瓜大小,分量之重,拉得胁腋处的乳肌平斜

紧绷,锁骨下形成一片狭长三角,可想见并不舒适,甚有些扰人,却构成一幅美

不胜收的壮丽景象。

女郎个子不高,垂坠饱满、宛若玉球的乳缘越过了胸肋,乳型却是漂亮的泪

滴型;杯口大小的乳晕色泽浅淡,形状完满,有种唤人吸吮般的奇特魔力,而乳

头的形状则是小巧浑圆,如玛瑙珠般的樱红色,白腻的乳肌上透出淡淡青络,更

衬得樱色浅润,别有I股剔透之感。

单论乳房,此姝已近完美,巨硕反是浑身上下唯一不甚完美处,衬与臀股的

肉感,更见其腴。

女郎有张全然陌生的鹅蛋脸,约三十许人,丰颊隆准,眼角微勾,堪称艳丽。

然而,本应有着动人风情的妩媚眼中,却无一丝温度,只觉冰冷异常。

耿照与她隔着池岸对望,忽觉这眼神有几分熟悉,一时想不起在何时、何地

见过,猜想应是天罗香某部织罗使之类,陡地几滴温水溅上面颊,女郎已破水而

出,右手五指屈成鹰爪,直向他咽喉而来!

耿照背脊贴墙,无有退路,直到指尖将触及脖颈的一瞬间,身子才忽然不在

原处。

女郎於收爪之际方知落空,定睛一瞧,耿照不知何时已滑开尺许,无声无息,

彷佛连一丝水雾扰动也没带起,不顾身无寸缕,葫腰一拧,雪酥酥的玉足反勾耿

照脖颈。

耿照顿觉香风扑面,满眼腻白,桃裂般的雪股间歙开一条樱红色的蜜缝,随

着肌束绷紧、大开大阖的回旋腿勾一览无遗。女郎的耻丘分外饱满,沾湿的窍细

卷茸如笔尖蘸墨,服贴於腴美的玉蛤上,连忒大的动作都甩之不去。

但连这逼命的一勾,旋亦落空。

女郎连一丝喘息的余裕也不给,双腿连环,玉颗般小巧圆润的足趾、白皙里

透着一抹粉酥橘红的足弓,乃至修长笔直的足胫,不住贴着耿照的耳畔颈侧削过,

却连一根头发都削之不落,彷佛两人已对练过千百回,才能在如此小的腾挪范围

内,惊险避过每记刁钻蹴击。

顷刻间,女郎不知出了多少腿,劲风所及,连阴阜上的乌茸都已甩去水渍,

由湿浓化为蓬松卷曲的粗茎,这连绵不停的攻势,终也到了一口眞气的极限。

她飞步窜近玉腿轻抬,却是虚招,果然耿照动也不动,「啪」的一响,女郎

小巧的脚掌顺势踏地,双掌齐出,耿照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逼入角位,女郎的

震脚恰恰踏住「生门」,去路已绝,哈哈一笑,也跟着双掌推出,与她温软小手

一抵,吐劲震飞!

女郎等的就是这一刻。

耿照蓦觉她的内息十分熟悉,「咦」的一声,并未追击。女郎借力使力,淩

空倒翻一个筋斗,准确无误地落在浴池尽处,拾起一柄长长的六角杖拄地一顿,

七名与苏合熏穿着同样服色的黑衣女子挥开水雾,由四面八方现身,手中的引路

长杖运使如风,朝耿照呼啸而至。

——黑蜘蛛!

七人的攻击风格与那名赤身裸体的巨乳少妇全然不同,并不倚仗人多,一意

猛攻,反像是推演阵形似的,将耿照团团包围,长杖此起彼落,交错走位,耿照

既无伤人之意,一时也突围不出,径以「蜗角极争」之法在杖影中趋避自如,边

思考眼前的形势,究竟何以至此。

那名池中女郎也不忙着助拳,双目不离战团,俯身拾起外衫,草草穿上,只

打了腰侧系结,豪乳将衣面撑得老高,下摆距雪白腴润的小腹,最少有四、五寸

的间距,可见胸乳之厚,襟怀里满满都是美肉。

她这样的身板,平素若不以兜儿将双丸裹紧,怕连衣衫都不好穿。耿照回忆

数日前与她两度会面、乃至交手的过程,并不觉她有这般雄伟傲人,想来是有无

亵衣裹束的区别。

他记得她的名字叫「荆陌」,苏合熏跟林采茵是这么叫的。这人应是玄字部

的领路使,料不到在裹头黑纱之下,竟有着一张如此难丽的面孔。

当日在禁道外,耿照与她对了一掌,拚着身受内伤的风险,借势飞退。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