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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迈家族是勾昌王最得力的爪牙,为了给自家的新丝路正名,他们一方面在创造机会威胁出身犹然的瑟娅,逼着她在亲生儿子和故国利益上做选择,从而进一步削弱犹然的助力。而且拜厄斯与稷夏使者同行,或许也能直接给简生观施加压力,让他有所顾忌。

另一方面,出於家族自身的考量,他们勾结了尼赫迈亚,想通过他做起绸缪香和神药的生意。前者在丝路上向来大受欢迎,后者是近来压制疫病的必备药物,眼瞅着撒罕的伊顿家靠它赚了个盆满钵满,如何不教他们眼红。

谁知刚拉拢了尼赫迈亚不久,撒罕教院那边就被沙依格德和稷夏使者一锅端了。也不知那稷夏使者怎么突然成了降临的神使,揭穿了绸缪香的原料,因疫病与之有关,所以暂时无法制作和流通,之后又研制出了有治愈奇效的新药,让原先的神药变得一文不值。

於是如今安迈家族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绸缪香的定金付了,但货源断了。疫病还没有蔓延到勾昌就平息了,囤下的神药不仅派不上用场,价格更是一落千丈,导致他们在这两笔生意上的布局全部作废。拜厄斯失踪后,瑟娅冲冲没有表态,看样子是想跟他们耗着,稷夏使者完全不像会受到干扰威胁的样子,闲庭信步地继续着他的路线勘查。

原本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筹码变成了烫手山芋,这种情况让安迈家主赫胥黎非常头疼。

勾昌并不想与曛漠为敌,赫胥黎正琢磨着该怎么放了那个小王子才不会牵连到家族利益,却发现拜厄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自己从喃兀城的安迈家密室逃了出去。

他的第一反应是派人去追,可冷静下来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破局的契机。

分析了利弊之后,赫胥黎便收回指令,不再掺和这件事了。就算出了纰漏,他尽可以把责任全推到尼赫迈亚身上,反正那个圣教长老的名声已经毁了,多背一些罪名也没关系。

因此兼五一前来营救拜厄斯的时候,扑了个空。

想到那个小王子身上带着疫病,兼五一不敢耽搁,赶紧回去禀报了简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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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一个生病的小屁孩,能跑哪儿去?”沙依格德烦躁地说,“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等人来救吗?对方又不会把他怎样,到底在瞎折腾什么!”

“疫病没在勾昌蔓延,带酥粉的新药还没有传入勾昌,拜厄斯此刻只能依靠神药维持。他染病的时间也不短了,需要尽快医治。否则神药的药效反噬,加上疫病本身,对一个孩子来说太痛苦了。”简生观道。

“舞衣说那小子原先被关在喃兀城,那里太偏僻,丝路也不经过,如果他想尽快与我们会合,一定会赶来砂革城。”

“嗯,那我们就在喃兀到砂革这段路上找。”

这一找就找了三天。

他们跑遍了大小驿站,问询各路商队,在喃兀城和砂革城找了个遍,竟没有任何人见过拜厄斯。兼五一也动用了多罗小驿的所有人马,在勾昌的其他四城搜索了一番,可惜依然没有他的下落。

再这么下去,拜厄斯怕是要撑不住了。

此事让简生观产生了些许无力感,他不由想着,要是真身在这里,那双眼随便一扫,看得不够远的话就腾空飞起来扫,那所有犄角旮旯都能看到了,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劲。

可惜,他这副身体做不到。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简生观整理了与拜厄斯相处的每一处细节,突然道:“还有一个地方,或许他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