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不去也成,十二哥带我出宫。」嘉乐洁净的脸庞上有着异常的坚持。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瞳。「不、行!」

勾栏院里,粗重的喘息呻吟几乎毫无间断的传出。

守在房门外的小稻子听得面红耳赤,想着这到底是怎样的销魂滋味,会让年少的主子尝了几回后就欲罢不能了?

「爷,这里、还有这里……人家还要哪……」

小稻子掏着耳朵,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剥剥剥,哎呀,掉满地了。

这富月仙真骚啊!

难怪主子会迷上她,经常是泡上一夜还舍不得回宫。

「小稻子,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总算找到你们了。」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找我做什么,我正忙,别吵!」他耳朵贴着门,想再听得真切些。真酥麻啊!主子真行,把这骚娘们搞得要死不活了!

「你在忙什么啊?」

「不是说别吵咱大爷了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他头也不回,不耐烦地摆着手,专注陶醉在房内火辣辣的激情吟叫声中。

「小稻子大爷!」这次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嗓子粗些。

「我说老鸨子,你到底在吵啥呀?你没听见里头正火热,咱大爷我听得正爽,你这是哪根筋不对,吵啥吵——呃,格格?!」他恼火地回头后,正准备对老鸨开骂,猝不及防的却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好奇大眼,当场失声尖叫起来。

「小稻子,你在忙什么?」嘉乐稚气的问着。

「我……我,奴才该死,冒犯了格格,奴才罪该万死!」他吓得赶紧伏地,一双小眼不住恼怒的瞪向老鸨,怪老鸨没事先通报。

老鸨苦着脸,她还以为眼前这小丫头是宫里的宫女,出来找小稻子通报宫里讯息的,这才将人领来,哪知听小稻子这么叫,这才知道她竟是一位尊贵的格格?!只是一位格格怎会到这种烟花之地来,这会连她也慌了。

嘉乐瞧着两人过分紧张的模样,蹙着眉问:「怎么了?」

「格、格格怎么来了?」他硬着头皮问。

「我来找十二哥的,他人呢?」她问着他,十二哥不让她跟难道她就不会自己偷偷跟踪吗?他能溜出宫,她自然也成。

「主子他、他……」他慌张的低瞄了一下门内,惨了,富月仙还在里头,这能让娇贵纯真的格格撞见这春宫画面吗?

「他在里面吗?」盯着眼前的房门,她大概得出十二哥在哪儿了。

「不!」他发出一声尖叫后,立即用身子挡住房门不让她靠近。

「不?」小小的脸庞不悦地发皱了。「小稻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对我如此放肆?!」

小格格很少发怒的,但这回自己真的造次了,可他也不愿意啊,主子,如果听到外头的状况就快想想办法吧!他暗急着。

「格、格格误会了,奴才只是急着要告诉您,主、主子不、不在里头,他、他真的不在里头。」他死守着房门,不敢让开。

「你确定?」

「确定!」他点头如捣蒜。

「那里头的人是谁,要你这样守着?」小稻子是十二哥的贴身太监,除了十二哥能让他这般守在门外,谁还叫得动他?

「里头是……是……」他答不出来了。

「让开!」她板起脸来。

「格格。」他凄惨的哀求。

「你不让我进去的理由只有一个,莫非里头就是十二哥的『老相好』?」她想明白了的说。

「老、老相好?!」他舌头打结了,天啊,天真的格格竟然说得出这三个字!

「没错,见不到十二哥也没关系,我这回出宫其实就是想见传说中的『老相好』。」她笑嘻嘻的说,见了面以后她定要问问,老相好是什么意思?

小稻子印堂发黑了。「这、这——」

「让开!」她已不耐烦了,手一拔,将小稻子推到一旁去,迳自推门入内。

小稻子被推得差点跌倒,幸亏老鸨扶了他一把,两人也跟着跌跌撞撞的抢进门去。

「格格,别瞧啊,伤眼……啊?」小稻子进房后只瞧见床上脱得光溜溜、一脸惊愕的富月仙。唉?主子呢?怎么不见了?

他东张西望的找人,不在房里?房里的空子还紧闭着,咦?真凭空消失了?

「富月仙,那个……」他本想问他家主子哪去了,但瞥见一旁讶异盯着床上人看的小格格,登时闭上嘴,急着向老鸨使眼色,要老鸨帮着他将格格请出去再说。

老鸨会意,立即干笑的上前指着一旁早冷透的水缸道:「格格,真是污了您的眼,这位衣衫不整的女人是我的女儿,她、她刚好沐浴完毕,所以……穿成这样……呃……像没穿似的,还、还请见谅。」

「所以她不是『老相好』?」嘉乐目光仍盯着床上看似惊魂未定说不出话的人儿,看来她冒冒失失的闯入真吓着人家了。

「不是!」小稻子马上应声。

「既然不是,你守在门外做什么?」她不解的问。

「这是因为……因这富月仙是我认的妹子,这地方人多杂乱,不安全,她、她洗澡,我来给她守门的。」他转着脑袋,急中生智。

「这样啊。」嘉乐失望的嘟嘴,这人不是「老相好」,她找不着十二哥人,真扫兴,她今天是无功而返了。

垮着脸,她步出房门,小稻子赶紧向老鸨挥手,老鸨立即跟出,要人护送格格安全入宫。

嘉乐一走,他马上冲上前锁上房门,回头急切地问道:「富月仙,我家主子呢?」

富月仙这张受足惊吓的脸,这才缓缓伸出食指来,惊恐的指着她的头顶上。

「啊!主子!」小稻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上一瞧,喝!他家主子竟双手吃力的挂在床梁上!

妈呀,主子是有练过几天功夫,可这三个人高的床梁他是怎么跃上去的啊?低头再瞧向那快哭出来的富月仙,辣块妈妈地,她雪白的肩膀上黑青了一大块,这大小刚好是主子脚掌大小,敢情情急之下,主子是踩着她光溜的身子蹭上去的?

难怪她表情那么惊骇……不,更惊骇的来了。

「床上的人——让!」

伴着主子的大声,富月仙在来不及爬下床逃生前,一只腿活活被压断了!

小稻子瞧歪了嘴,喝!这才是刚才富月仙惊恐提心吊胆的地方吧,呵呵,还是避不开!

「主子,您这是何必呢?」小稻子摇头叹气的瞧着床上断腿昏死的女人。

「没办法,撑不住了。」永琪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奴才不是这意思,奴才是说,您大不了别躲了,这样实在……有些个难看。」何止难看,简直有失体统,好歹他也是个堂堂的阿哥啊。

「乍听见那丫头的声音,我原也不想理会的,可不知怎地,就跃上床梁了。」永琪臭着脸,也不太高兴自己的反应。

「嘎?!」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若不跃上床梁,让她撞见不更不体面!」

「这……也是啦!」若是撞见两具光溜抱在一起的身躯,是教人难为情到想找地洞钻的。

主子的顾虑也是对的,只是……

「别罗嗦了,把富月仙送去大夫那,这账算我的。」他交代。

「喳。」

见主子打算要走了,小稻子连忙唤住他。「主子?」

「嗯?」

见他回身,小稻子虫似的眉毛挤来窜去的,磨蹭了半天才问道:「主子,奴才斗胆问一下,刚才……刺激吗?」

「你是问在床上的滋味?」这小稻子是太监,自然会好奇这床第之事。

「不是,那床上滋味奴才听您与富月仙粗重的喘息声,就能感受个几分,奴才是问,那情急跳梁的滋味如何?」应该在有被捉奸的快感吧?!

「你是问这个?」永琪墨色的黑瞳一闪,思索了一会。「经你这么一掉,才觉得挺刺激的,与那丫头玩起这猫儿偷腥、主子逮猫的游戏,似乎要比登床尽兴的刹那还要兴奋上几分……」他认真的回想着那加速的跳梁感觉。

「果然如此……可您这意思是说,您是猫儿,而格格是您的主子喽?」这话好像也不大对呀?

他一听,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你这狗嘴里说什么脏话,敢说我是猫、那丫头成了我的主子?你不要命了!」

「不是的,这话是您自己说的,不是奴才说的——」

「住口!给我掌嘴!」

「掌、掌嘴?!」小稻子的大饼脸发青了,别吧!

「给我掌嘴,打足了两百下才准回府!」说完他转身走人,心头不住嘀咕着,怕那丫头做什么,难不成自己真是猫,那丫头是专抓偷腥猫儿的?呸!

不屑的回头瞧了一眼正哭着掌嘴的小稻子,不禁沉思起来,小稻子说得也没错,跳梁的快感惊险刺激,前所未有,那丫头要抓也不是不可以,若能抓得着,他就娶她——呸!又是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