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敕令 法令传天地 飞升之地大变化(2 / 2)

世间长生仙 化三生 6923 字 17天前

瞧恒宗主这般吓人的模样,一副遇见李宗主就要斗法三日的滔天怨气。

这两位容法之主也不敢劝,不好劝,只能先暂为值守。

因为他们也知晓李宗主每次都是说‘道友放心,我就出去几日,过两日就回来’,然后几年来都不见踪影。

且这还不是一次。

老实的恒宗主在信任李宗主的心思下,是十年来被骗了三次。

本来还可以更多,但李宗主一走就是几年,所以次数相对就少了。

尤其最后一次一走,更是四年。

两人觉得是李宗主感觉骗不到了,所以压根就不来了。

可单单论此事。

换谁,谁都生气。

於是,这两位容法之主很理解。

只是他们这一值守,恒宗主说是几日,实则秋去秋来,秋去春又来。

这一年半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两人此刻也心下恍然,觉得自己应该是上了和恒宗主一样的当。

同时,也在恒宗主、李宗主,林道友,三人正有说有笑的一同在东海钓鱼看星星时。

同是今年。

仙历、二十年。

春末。

这日清晨。

在梁城南境。

旬城高空。

已经是金丹小成的方道士,正向着山下学堂赶去。

他之前是在这里拜访旬府君,因为旬府君在月余前结了金丹,所以特来道贺的。

可也是今日出来一游。

方道士念想着金丹一事,想着修行一事,也不由心生感慨。

感慨自从遇到宁道长算起,不知不觉已经快二十六年了。

方道士此刻回想起来,只感觉岁月匆匆,好似是一眨眼而过。

就这么从一位寻常的游方大夫,变为了寿有万载的金丹大修士。

这般回忆着。

方道士途径梁河的时候,还望下瞧了瞧。

梁河神也是金丹小成,且寿亦有万载。

此刻。

方道士望去,看到梁河神正在河岸边摆个棋摊,与一位员外打扮的老者下棋。

这位员外身侧佩戴着一枚法令,是李县渠神。

方道士知晓他名为张艋,是周县李县等几县内名传的大善人。

这也是三日前这位张善人的时候,他特意前来祝贺,继而知晓的。

且这位渠神善封的时候,他还碰到了宁道长等几位仙者,更知晓这位渠神善封前就为宁道长好友。

只是宁道长等几位仙者,在祝贺完时就走了。

特别是西周仙者,还叮嘱他与吴朝等神官,莫要言告他们的踪迹。

方道士等人自然是谨遵仙者令。

而也是这时。

当方道士一边回忆,一边经过梁河的时候。

梁河神觉察到什么,向着天空一礼,又打趣笑道:“早就听闻山下学堂的方学士棋术有六成,堪称我吴朝修行界第一棋!

此刻,又途径我梁城地界,观我二人下棋。

怎得?方学士可是有棋术指教?才不远数千里来至?”

“怎敢怎敢。”天空中的方道士笑着还礼,又一个闪身出现了梁河府内,来至了二人身前,“小道见过两位道友,今日途径梁城河域,为旬府君道贺,却无意打扰两位雅兴。”

“方道长言重了”张员外起身捧手。

且他此刻感受着体内的法力时,也不免有些恍惚。

他此刻还清晰记得前些年有神官开始寻他,并言告善封之事时,他是紧张的一晚上没睡着。

因为神仙是真的存在!

尤其更为让他惊奇的是,那位宁先生竟然是如今无数天地的法主!

这可是让他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包括他此刻回想起那段离奇岁月,还是颇有往昔之感,亦怀念凡尘过往,怀念自己子嗣后辈。

只是如今身为神官,就不能任意干涉凡尘之事。

张员外心里想着,还又看了看周县方向。

如今他在李县那边‘逝后’的消息,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周县。

等传到周县,也会很快传到梁城那里。

但时间应该需要一个月。

因为他当时逝世时,是让跟在身边的人先不要言说,怕影响自己孩子在梁城内学习。

可是这事应该也瞒不了那么久。

而也在张员外怅然若失,有些惊奇如今的神位时。

方道士和梁河神闲聊几句后,也随即告辞离去。

等离开河神府。

方道士继续向着山下学堂去往。

只是等上午刚从空中落下,来到学堂外的林中

方道士脚步一顿,看到大扬府君正笑呵呵等待自己。

他身前还摆了石桌茶水。

“府君为何不去学堂内坐着。”方道士慢步行来。

“去过了。”城隍把茶水摆上,“听我弟子说,你昨日出去了,我如今又无什么事,就看看初春花卉,顺便等一等道友。”

“唉。”方道士摇摇头,先是一礼,最后坐在府君对面,“若是知晓府君在等小道,小道应该早些回来,而不是在途中漫步闲游。”

“能知天时者只有法主。”城隍笑着回一礼,“而我今日前来,便是想问方学士已是金丹小成,亦有大成之道。”

城隍说到这里,顿了几息,才开口道:“是要离开学堂,前往北河?”

“去往北河?小道并无有此想法。”方道士疑惑道:“此事是哪位道友告诉府君的?”

“我猜的。”城隍大笑,“我是听说方学士去拜访旬道友,旬道友又有解令之意。

继而我以为方学士是想请旬道友前来学堂坐镇,而方学士是想去往北河。

所以才特来询问。”

“并无。”方道士摇摇头,“法主让小道在学堂教术,而小道二十年来在学堂内温故而知新,亦是受益匪浅,才有幸凝得金丹之缘。”

方道士看向城隍,“北河之行,不是小道的缘法,就不去了。”

“还是方学士看得明白。”城隍摇头,“我若是有方学士的一半悟性,怕是也早已凝结金丹了。”

“府君此言差矣。”方道士否认,随后又问道:“阴司是否为地法正司?”

“自然为正司。”城隍点头。

“好。”方道士一笑,“那一城之中能得修炼者为几人?”

“五洲广远。”城隍摇头,“每城各不相同,但三千年来每城最少也有数百之数,多则更是千余。”

“确实如此。”方道士轻轻点头,又问道:“那每城能有几人得城隍位?”

“这”城隍先是皱眉,随后又是一笑。

方道士见到府君露出笑容,不免也笑着道:“每城能入修行者无数,但城隍者只有一位。

这本身就是机缘,是自身与地法相符,是大善加身。

要羡慕,也是我等羡慕府君。

且法主於二十年前开生死之法,添天地清气与阴内善果。

亦开无尽天地之门,让我等五洲灵力越发浓郁。

而各城司内也受天地之法所影响,致使司内每年开阴域方圆数千。”

方道士说到这里,还又望向府君腰侧的法令,“小道记得十年前,府君的阴司地界还与大扬城地界一般大小,但如今已有十余倍。

所以,小道猜,府君哪怕如今只有筑基圆满,道行两千载,但是否已经不惧金丹?”

“寻常金丹不惧。”城隍没有否认,并且也很直接道:“司内广远,也使法令的威势越发神妙。

甚至还有些道友戏称,我等府君今后也是不下於北江的大神官位。

尤其我身为大扬城阴司之主,亦是能感受到我司能到百倍。

之后虽然不会增长,可也有方圆十万里,与北江不相上下。

但仅以如今来说,有法令在身,生死之法赐予道行妙法,寻常金丹我已不惧。

可若是未开天地之前,我大扬城阴司也就与阳间大扬城一般大小。”

城隍言落,向着天空一抱拳,“全因法主为我仙洲开无穷天地,开生死之法。”

‘嗒’方道士也是一礼,神色恭敬。

因为若不是宁道长曾经点化他,他说不定今日就在眼前这位府君的阴城内安家了,更是没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地法司主。

又怎么会像如今这般,平起平坐的喝茶言谈。

而等礼落,方道士也从储物内拿出了一盘棋,“既然闲来无事,今日又有金丹道友在学堂内教术,你我不如来一局?”

“善!”城隍把茶水拿到两边,示意方道士摆上。

一时间,两人也不言语,就开始棋盘交锋。

只是等小半个时辰过去,两局下完,刚开第三局的时候。

方道士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继而向着连输两盘的府君道:“恐怕第三局要等到夜时了。”

城隍听闻,也把棋子放下,“何事,是否需同行?”

“只是为一位道友传达一个消息。”方道士回忆着刚才的传音,又想着这位道友和府君有旧,且宁道长也未让隐瞒,便言道:“法主传令,让我两个时辰后去往西境,为任道友传言,让他前往北河。

皆因就在前几息,任道友金丹了,如今正在稳固气息。”

方道士说到这里,看向了忽然露出笑容的府君。

而城隍之所以笑,就是太熟悉了,且想到了一些有趣事。

因为这位任道友就是曾经臭名昭昭的人皮阴魂,后来也帮过他大扬城收集气息。

也是因为收集,人皮阴魂也哭死哭活的请过他,让他念在不看功劳也看苦劳的份上,能不能试着向法主求情。

也是因此,当城隍想到这些,又想到这任道友都突破了,他还没突破,不由笑过之后,更是感慨连连道:“唉二十年,终於修得正果了,也不枉他诚心悔过。”

城隍叹息一声,却又更加痛心道:“但他本可以更快一些。

毕竟他的灵根与悟性,最少为四成,且身无法令,却精通阴煞勾魂之法。

若不是他曾经误入邪途,那么早在二十年前,就可以在法主布下生死之法时乘风而起,踏入金丹之境,或封为一城之隍。

再以他这般资质,说不得五百年之内还有界主之位。”

“但如今应该是小界主。”方道士沉思片刻,“也或许是在下界值守,接引善者。”

“可能是接引善者。”城隍起身,“任道友的术法,确实为是精妙,如今能成我辈正道,更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城隍说到这里,向着方道士一礼,笑道:“我就不耽搁方学士了。”

“府君言重。”方道士起身还礼。

言落。

方道士将府君送至林外。

又算得时间还多。

方道士从储物内拿出了几本术法,逐一品读。

读到哪里有些顿住,想不明白。

方道士做个标记,又在林中四周游赏了一番,约莫时辰到了,就向着吴朝西境行去。

至於顿住的地方,等无事时再想,闲暇时再想,心神愉悦时再想,睡上一觉再想,或许第二日醒来时就能豁然开朗。

同时,随着收起烦恼心思的方道士专心赶路。

亦在今日傍晚。

数千里路程赶过。

此刻。

方道士站於西境边的高空,亦在地面十里外的山林内,见得了一位正在巡查附近的金丹修士。

这位修士如今刚突破,气息还有些不稳,但不影响四周巡逻。

方道士见了,也显露自身气息,向着阴魂那边靠近。

阴魂觉察之后,当看到是山下学堂的方学士,亦是早早一礼,“见过方学士。”

“任道友莫多礼。”方道士笑着一还礼,也没做耽搁,便向着阴魂道:“经法主令,特来告知道友,於夏至前去往北河飞升之地。”

‘法主令’阴魂心神一震,没想到自己刚稳定好气息,法主就知晓了自己的位置。

但更多的却是感慨。

因为他突破时,是想按照法主曾经的吩咐去往北河。

可是心里却有点害怕,怕飞升之地的诸位界主不喜他的过往,更怕法主不喜他擅自去往,直接丢下西境的巡查一事。

所以他不敢直接去。

於是他想的是,先找景府君请辞,请两位道友来替他巡查西境。

而他则是找泠府君打听打听,或者先找这位方学士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去,又何时去。

却没想到法主竟然能推演出他的心思,也能推演出他接下来要去往的地方,继而把他堵到这里了。

可不管如何。

如今当听到法主之令,他是满怀激动的再一礼道:“多谢方学士告知!我先去景城”

“莫要耽误了。”方道士将他扶起,“我来的路上,已经和西境的景府君交谈过,会有两位道友接替西境巡查一事。”

方道士说到这里,又了望北河方向,“法主在夏至时也会去往,会亲自见你,而如今时日不早了。”

言落,方道士再一捧手,便回往了山下学堂。

阴魂则是沉默片刻,向着天地深深一礼,随后便踏上了去往北河一行。

同时。

在数万百里外的南州。

林中瀑布旁。

苍山在睡觉,西周在逗蚂蚁。

棋道人与云鹤在下棋,玄门主在一旁一边择菜,一边看着。

宁合则是把最后一支花朵修建好之后,看向了众人,“过几日启程去往北河,将最近之法传下后,我等去往荒境。”

“荒境破开了?”西周抬头看向宁合。

“我记得六年前才点那个天地烟云。”云鹤好奇道:“当时道友不是推论..还需十年?”

“我之前神游西海,再次施了五行之术。”宁合看向无边西海,“於此,今年秋初便能开。”

宁合说到这里,又推算几息后,再言道:“但此界再多的消息我却不能推演,因为此界的灵气境界远高於十年来的所有天地,且此界内有天地荒灵护佑。

我若是强行用神念窥探,会撕裂此荒界,成开天之法,将此界的荒灵泯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