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丰玉不再躲避，他痛快地答应了，并且让其他人退下。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丰玉看了一眼小怜，叹了口气，“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朕都听着。”该来的，终要来的，他躲也躲不了。何况，能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一世吗？

尤其是他们，漫漫神生，时间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看着前方的人，负手而立，眼神中的落寞，不容她忽视。可是，她觉得，该说的，还得要说。否则，只会让他心里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与流血。“陛下，我.”

“你可以叫我丰玉吗？不要喊得如此陌生。”

沈怜停顿了一下，还是如他所愿，“好，丰玉，我有话要对你说。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当初，是我不对，不该招惹於你，害得你动了心却同时也伤了心。当初都是我不对，那个时候，我自己也没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如何。”

听着她口口声声地道歉认错，却也同时，否定了他们的最初。丰玉听在耳里，只能默默地握紧成拳，隐忍着，忍着。

沈怜继续往下说，“后来，我才明白，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凤琰。对於你，我真是对不起你，我向你认错、道歉。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是想让你，放过你自己。不要再对我念念不忘了，因为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子，一个对你全心全意的女子。丰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自然是明白的，小怜所说这些，无非是要求他，忘了她，放下她。如果他可以另找一个，出众的女人，相伴一生。小怜心中对他的愧疚，或许就可以减轻了许多。所以，她希望看到他，他另找幸福，另找爱人。可是，情若能自控，能让他收放自如，也就不称之为情了。

小怜她不明白吗，或许，她是明白的。只是在他面前，她宁愿装作不明白而已。不过，丰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当初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吗，你对我，真的一丝感情也没有吗？”

沈怜听到这里，不由地心中愧疚更甚了。当初是小怜主动招惹的他，引得他动情动心，结果换成她来之后，就对他一直是冷淡相待了。其实，认真说起来，丰玉也是无辜的。要怪，就怪她的前世小怜，真是太多情了。而且，她到处招惹别人，每每在搅乱一池春水之后，她就潇洒离开。

徒留那些人，黯然伤心，或因爱生恨，或孤独一生。总之，没有一个，是有好结果的。不然，也不会有小怜的转世轮回，有她的偿还情债了。

可是，沈怜对此，对他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了。她可以用任何方式，去弥补丰玉，可是除了用情回报一途，她真的没有办法。於是，她只能再次认错，“丰玉，是我对不起你。”沈怜看向他，也看到了他眼中的黯然落寞与伤感，“可是，你想要的，我实在做不到。”

她可以用别的任何方式，去弥补，可是唯独是情字上面，她真的回报不了。毕竟，她这一次来，是来弥补与补偿凤琰的。

对於丰玉，她除了认错，也不知能做什么。“丰玉，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你也的确对我，情深意重，这一切我都明白。所以，以后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我可以把你当成，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与知己。或者，最亲密的兄妹，可是我.”

可是，唯独是他想要的，她无法回应。话至此处，已经多说无益，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丰玉也明了了她的心意如何，也清楚她的为人。小怜决定的事情，从来无法更改，除非有一日，她自己愿意改过来。所以，丰玉知道，她这么说了，就是证明了这一点。

她选择了凤琰，就不会再与他，有感情上的瓜葛。那么，他再强求，又有什么用。但凡小怜对他，有一丝情意，他都会坚持到底，不计牺牲与代价。可是，小怜对他，一丝男女之情都没有。她心里，只有一人，那就是凤琰。

那么，丰玉明白，他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只能让小怜对他，更加地讨厌。与事无补，只会让小怜讨厌他，甚至是怨恨他。而这一点，是丰玉绝对不想看到的。所以，丰玉绝望地想着，或许是他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这样的话，或许还能如小怜刚才所言的那样，他们还可以是一辈子的好友与知己。至少，以后，他还可以偶尔见她一面，与她说说话。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以后小怜再看到他时，还能对着他笑一笑。总好过，以后小怜怨恨他，不想再见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