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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宫女端着一碗药水进来,裴樾让开锦杌,示意她给依依喂药,依依却接过宫女的药碗,大口大口喝掉,她脑海闪过一些点石火光,总觉得刚刚发生了某些未知的事,她余光瞥着裴樾,裴樾面沉如水,她窥不出半丝端倪,依依只得做罢。

喝了药,睡了一觉,她精神气儿便大好,夜里回到燕府,告诉宁晏自己来了小日子,只字不提冰镇酒的事,宁晏也不曾发觉,派人跟裴樾告假,留她在府上休整。

依依歇息这几日,裴樾心中的难堪尤未消减。

他一定是枕边孤寂才胡思乱想。

他招来崔玉,主动商议立后选妃一事,怎知崔玉露出一脸的晦涩以及为难,裴樾察觉不对劲,问他缘故,崔玉支支吾吾将那日的事给说了。

裴樾愣住了,合着现在百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而那些官宦之家,也开始有所冲疑。

裴樾给气笑了,偏生又无法解释。他挥挥手将崔玉斥走,夜里思来想去,吩咐郑源,

“安排宫女侍寝。”

郑源惊了一瞬,欲言又止,裴樾见他杵着不动,脸色拉下来,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郑源无奈只得应声退下。

大约半个时辰后,郑源带着两名嫋娜娉婷的宫女入了寝殿,供裴樾挑选,裴樾撩眼看过去,

一人穿着杏色的襦裙,姿态柔柔弱弱,额尖一点朱砂,容貌堪称秀美,裴樾恍惚想起风姿凌凌的依依,只觉这女子走没走像,站没站样,皱了下眉。

另一人立得端正,眉目低垂,瞧不清模样,大约是不错的。

郑源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抉择,便将那秀美婀娜的女子带了下去。

寝殿一时退得干净,只剩那宫女立在殿中,晕黄的宫灯,馥郁的龙涎香,气氛恰到好处,裴樾穿着一身明黄寝衣,屈膝坐在御塌上,那女子一步一步朝他挪开,最后跪在他脚跟前,柔声道了一句安。

旋即,裴樾就看着她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臂,缓缓往他脚跟上摸,指尖触到他肌肤那一刻,他心口陡然升腾出一股抵触,脱口而出,

“出去!”

宫女一愣,却也不敢冲疑,仪态端庄退下去了。

待寝殿内空无一人,裴樾埋脸在掌心,陷入了魔怔。

对旁的女子无动於衷,偏生对她产生一些若有若无的遐思,他该不会喜欢那个小丫头了?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理智告诉自己不合适,她并不想嫁他,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将她困在一隅宫墙,折了她的翅。更何况她那么小,他是她的兄长,岂可觊觎她?

可这个念头一旦生了根,便跟藤蔓似的缠绕在他五脏六腑,原先那一抹挂念越发落到了实质。

*

眨眼到了七月初,远在边关的燕少衡与戚鸣玉回了京,兄弟二人入宫给裴樾请安,依依闻讯也从司礼监赶来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