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冲。”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仰头躲开,但指尖还是摸到一抹湿润。
又自己和自己较劲。
谭卿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轻轻摸了摸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因为昨天手背抆伤,还缠着浅浅一层纱布呢。
她心疼地叹了口气:“陈景冲,我给你讲个笑话。”
“嗯。”
“情人节快要到了,女生问男生打算怎么过,男生说\'一笑而过\'。”
“......”
安静了几秒。
谭卿有点挫败:“是不是一点也不好笑。”
“没有,挺好笑的。”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她发梢,宠溺地应了一句,却没有笑。
算了,她是真的没有幽默细胞。
话题又终结住。
谭卿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背后的人似乎在默默消化情绪。
良久后,他突然叫了她一声:“最后来我这那次,你在门口等了多久?”
“嗯,也没有——”
算了,也瞒不下去了。
谭卿老实说:“一个下午,其实我当时玩着手机,感觉没有很久。”
还在故作轻松地安慰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陈景冲真的恨透了自己。
最后一次,给她留下的是那么不愉快的一段记忆。
他深吸了两口气,回忆着那天的细枝末节:“那天,你去医院了是吗?”
“嗯。”
“为什么,没找我就走了?”
谭卿也不愿再刺他:“我看到你和鹿盈还有她妈在一起,我...怕她妈妈认出我,在你面前说我爸,还有我过去的事。”
那段有点灰暗,和他截然不同的过去,当时真的让她好自卑,好怕被他发现。
陈景冲喉结吞咽了几下,有点说不出话。
谭卿戳了戳他没伤那只手:“所以那天你去和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谈崩了吗?”
“没吃饭。”
“啊,可是你不是喝酒——”
“送她出院就说清楚了,喝酒是和老汪他们,因为那个电影后面暂时拍不了了,估计也没机会上线,觉得对不起大家的心血,就请他们吃了个饭。”
那也是二十年来一直要风得风的陈景冲第一次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挫败和无能为力。
当时,他是真的失意。
以至於回来那天怕把情绪殃及到她,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客厅。
如果知道会这样——
“谭卿,那时候的陈景冲,真的很烂。”他声音藏不住的厌弃。
谭卿怔了一下:“没有。”
那时候的陈景冲,温柔,骄傲,在人群中发着光,但那光又不会刺伤别人。
至少她很喜欢。
“你是在怀疑我当时的眼光吗?”谭卿瞪了他一眼,“反正,不许再说这种话,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没有错,陈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