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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一个硬质的纸盒,他打开,封面是两种风格不同的图案拚接在一起,一个是路灯下背着大书包的瘦弱少女,另一个是阳光下戴着棒球帽的肆意少年。

色调一冷一暖,光线一明一暗,融合在一起,却异常和谐。

交界处印着“玫瑰河”三个艺术字,边上是同义的英文——Roseriver。

是一本画册。

陈景冲翻开第一页,眸光停在那,一两分锺后,又往后翻,眼睫颤了颤。

谭卿其实有点不敢看他反应。

“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你,有事叫我。”她找了个理由。

而陈景冲似乎没听到。

进了卫生间,谭卿的心估计一点也不比他平静,又在想这个时机是不是没选好。

反正揣着一肚子忐忑洗完澡,也没敢出去。

直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她才慢吞吞地挪过去。

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听见男人长松了一口气,眼底的焦躁尽褪。

他是怕自己在里面出事吗?

一瞬间,愧疚感涌上来。

“陈景冲——”

“头发没吹吗?”他打断,轻轻揭下她头上的毛巾,握着她的手走到洗手台旁,拿出底下柜子里的吹风机,插上。

很有耐心,修长的手指温柔拨开她的长发。

一点点吹干。

镜子上的水汽也无声息散去,变得清晰起来。

在窥见男人眼底一抹淡淡的红时,她转过身,伸手捏了一下他衣角。

“那个画,你看完了吗?”声音低得有些模糊。

吹风机运作的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被这句话一下摧垮了心里的防线,他放下吹风机,一只手揽住她的背,拢进怀里。

彼此的心跳相贴。

谭卿感受得到他汹涌又无处宣泄的情绪,抬手环住他的腰:“陈景冲,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我身边有多少人,都不会分走我的心。”

“你是最重要的。”

藏在别人无法企及的位置,是她经年累月的爱恋。永远独一无二,永远至高无上。

她难得说这种煽情的话。

陈景冲喉结滚了滚,声音染上哑:“你那时候多大?”

“初,初一。”说到这个,谭卿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尴尬,“是不是觉得挺丢人的,其实画我是初三才开始——”

“没有。”

他就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记住那个夜晚,以至於现在反覆去回忆,小女孩的脸也是模糊的。

而且她明明跟着自己走过那么多地方,他都冲钝地没有发现,后来再相遇,也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