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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碎金还传令下去:“久饿不得吃太饱!等一等克化了,再吃二茬!”

如今叶家军也经历过均州房州,老兵居多。虽心里恨不得把头扎进锅里,也听话忍住了不猛吃。

看到有新兵还不停嘴,过去按头不许再吃了。

因饿极了一下子吃太猛,容易出事。克化克化,再吃。

八千人的队伍经历了两天的饥饿,虽眼睛发绿,可还在掌控中。

卢青檐从队伍中穿行过去,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他的下属见到他的脸,又惊又疼:“这、这怎么回事!”

“小聪明被发现了。”卢青檐笑道,“被罚了。”

下属急得团团转:“脸有没有事?怎能伤脸!怎能伤脸!你的脸可是……”

“不必在意。一张破脸而已。”卢青檐伸手去摸,只摸到绷带,伤口被碰触不免作痛。他嘶了一声,眼睛却转过去,看着下属:“还是你觉得……没有这张脸,我就做不成事了?”

下属被那双绷带缝隙里露出来的眼睛震慑到,讷讷道:“怎、怎会,郎君自、自然是有本事的。”

卢青檐看了他许久,才转开了眼睛。

“我们行军六日走到这里。”叶碎金与众人开会,“裴兄长与我约定替我挡五日,则襄阳若要发兵来追,他们身后有补给,不怕被断辎重,轻装简行急行军,会比我们更快。预计四五日可抵达,理论上应该是明天可达。”

“呼。好险。”五郎道,“玉庭再晚一天,咱就真的危险了。”

七郎却道:“他再不来,咱今天就拔营了,哪会跟襄阳军相遇呢。”

五郎:“也是。”

叶碎金的手指停在舆图上。

不止战场,便整个世间其实都是这样,有许多可能,一个外力推来,一个内力使去,形势便变化,命运便迁移。

有无数去向。

她只顿了顿,便借着道:“但回来的斥候 侦查得后方未见追兵。”

如果到现在斥候都还见不到追兵踪影,则意味着明天追兵大概到不了此处。

“定是兄长多撑了时日。”叶碎金肯定地道。

三郎和赫连都点头:“定是如此。”

“既然这样,我们别辜负了兄长的好意。不必与襄阳兵碰面,那就拔营,”叶碎金收手握拳,“南下。”

军中即刻整军,收拾行囊,准备拔营。

卢青檐下船来见叶碎金:“那么属下先行一步。前方粮草,大人不必担心。”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不管世道怎么样,商人总有办法走天下。

叶碎金唤了一名家将来:“辎重事大,你护卫卢玉庭。”

名为护卫,实为监督。

卢青檐怅然若失。

从一结识,她就欣赏他,对他坦诚,予他信任。

他把这份信任弄丢了。

没关系,他会慢慢再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