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不知道为什么,连若雪总觉得腾开的坏心眼跟她脱离不了关系,又或者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度聪明自信的邪恶分子,为什么就老是跟弟弟过不去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是教人费解。

结果,在腾开的连日恶整之下,弟弟得到了神经性肠胃炎,原本就已经娇小的体型,如今因严重脱水而小了一号。

为此,连若雪心里非常着急,她思考了很久,终於决定请腾开高抬贵手,放过可怜的弟弟,否则,她真担心有一天狗儿窍细的神经终於承受不住刺激,到时候,她会心疼死的。

夜晚,青银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幽暗的天边,连若雪探望过弟弟之后回房,她轻轻地关上房门,站在门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有事吗?」腾开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刚沐浴过后的他,黑发微湿,挺拔强健的身躯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男性的阳刚味,比起专业的模特儿更迷人三分。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为了爱犬的健康着想,连若雪决定硬着头皮把话给说了。

「说吧!咱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以启齿的。」

「我想请你……请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

「为什么?」腾开理直气壮地反驳,可见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於这一点,他并不想否认。

「它生病了。」

「我知道,神经性肠胃炎嘛!不是已经在吃药了吗?」他还是完全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不只是肠胃炎,它……开始掉毛了。」这就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了!连若雪轻轻地叹了口气,美丽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无奈。

「那不是很正常的新陈代谢现象吗?」腾开耸了耸肩,长腿一步步地朝她接近,一直来到她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不过,连若雪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锁定」了,自顾自地比画道:「我今天早上在它的头上看到了一块五元大小的光秃,范围好像还越来越大,我想你能不能……」

「求我。」他打断了她,一脸满不讲理的任性。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连若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

「求我不要欺负它,求我少看它不顺眼,不过,看着它那么受人疼爱,我心里就不舒爽。」说完,他冷哼了声。

「啊……」一声近乎轻喘的惊叫从她的喉咙深处夺出,连若雪忽然间明白了,他在吃醋!他在吃她疼爱弟弟的醋!

腾开却反而没有一点不自在的表情出现,俊美的脸庞不客气地凑近她,眼对眼,鼻尖对鼻尖,「怎么?快呀!你不是要我别再欺负它吗?你就快求我吧!要不然,我现在已经在想明天该怎么整治它了!」

「开,你好像一个后母大人。」

「你想说那只神经狗是被我虐待的白雪公主吗?」他挑起眉梢,语气透出一丝不悦。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对弟弟的「未来」有什么好处,所以,连若雪决定向他这位「后母大人」俯首称臣。「求你不要再欺负弟弟了,它真的好可怜——」

「你还在替它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老大不爽的模样。

「你好心一点,就放过它吧!」连若雪吃不消地吐了吐嫩舌,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会与狗儿吃醋,而且醋劲还忒大。

他闷吭了声,忍住了唇畔的笑意,「你这句话勉强中听了些,如果,咱们再谈一些条件,或许结果会更令人满意。」

「是令你满意,还是我?」她聪明地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

「这有差别吗?」腾开耸了耸肩,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被她给看穿了他内心邪恶的意图。

他到底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与她装糊涂呢?连若雪决定要据理力争,「当然有差别——」

「咱们之间的歧见似乎颇多,还是多『商量』一下会比较好。」说完,他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冷不防地吻住了她软嫩的唇办,完全不容许她有任何抗拒的余地,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笔直地往床铺步去。

他的话说完了吗?连若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搞糊涂了,他不是说要好奸商量一下吗?为什么把她抱起来就往床上去呢?

在他的身上,此刻除了男性阳麝的气味之外,还多了一丝清新的皂味,为什么……明明都是同一种香味,出现在他身上,偏偏与她不太一样呢?这个疑问同时困惑着她。

不过,就在她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她已经在他狂热的攻势之下,失去了所有可供思考的理智,只能任由他摆布……

腾开的神秘魅力,以及他优秀的能力,对於许多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的身边总会出现许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其中不乏干金贵妇,甚至於是能干的女强人。

「我想菲力浦已经很清楚告诉过你了,克莉丝,我现在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分拨给你。」腾开望着眼前的少女,语气略偏冷淡。

克莉丝被这么一说,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稍稍淡了一些,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收养她的祖父与腾开交情颇好,所以一直以来,她总是能够像个受宠的小妹妹般跟在腾开身边,也从不掩饰内心对他的爱意。

「我们回去吧!回美国去,好不好?」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拉着腾开的袖子祈求道。

「回去?克莉丝,我想你的动词用错了,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因为,过了四年多,我好不容易真正回家了!」腾开冷笑了声,轻轻地拨开她的手。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清楚她对自己强烈的爱意,以及她总认为得了先天疾病的她是全天底下最可怜的少女,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并不喜欢与她太接近,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这个举动尖锐地伤害了她的心,「你不跟我回美国去,难道……难道是因为你在这里已经娶了妻子吗?」

「这是原因之一。」

「只是原因之一?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这个地方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走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不死心地追问,似乎非求出一个答案不可。

「这不关你的事,克莉丝,如果你到台湾来只是为了教我跟你回美国去,那只怕要教你失望了,回去吧!关於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临去之前,他回眸又附了一句:「克莉丝,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够把我们之间的身分弄清楚,你是病人,而我是医生,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也只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