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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娅不禁皱起了眉头,沙依格德的提议完全在她的筹备之外,选择走哪条丝路出使,有什么区别吗?

仅仅是途径哪个小国而已……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

维拉克希和瑟娅都没想到,就是新路和旧路的问题,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得知曛漠正在抉择出使稷夏的路线,犹然和勾昌的使者各自盛情邀约,而后双方互相讥讽谩骂,全然不顾还在王宫宴会上。短短一曲歌舞的时间,就从发生口角演变为大打出手,谁也劝不住,闹得不可开交。

曛漠王大怒:“好了!吵什么!都给我安静下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於是犹然使者与勾昌使者你一言我一语,交待了事情的原委。

他们两国都是丝路的途经之地,但旧丝路直穿过犹然的王都,新丝路只经过在他们的一座边陲小城,这两条路带给犹然的商贸利益天差地别。相反,新丝路让勾昌的王都赚了个盆满钵满,而旧丝路只能让他们蹭到零星油水。

已经享受过繁荣的小国,哪里肯放弃如此重要的机会,都希望丝路正统选定在自家门口,这样才能带来数不尽的财富。

犹然使者声泪俱下道:“陛下,曛漠是丝路上铁打不动的贸易大国,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小国的苦衷。正是勾昌国趁着稷夏战乱,搞了些蝇营狗苟之事,让丝路临时改了道,这几年我们犹然国力大不如前,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埋葬在莫贺延碛的漫漫黄沙里了!”

维拉克希劝慰:“不至於不至於……”

勾昌使者激动地反驳:“什么叫我们搞事?分明是你们自己内部争来抢去,搞得丝路不得安宁,各地商贾这才选了我们勾昌作为中途暂歇之地。要我说,丝路早该改道了,凭什么必须一成不变?就该是哪个国家更便利,就从哪个国家通过!”

犹然使者:“你敢说你们勾昌没有从中挑唆!”

勾昌使者:“血口喷人!你们有证据吗?”

犹然使者:“总之,丝路是否改道,终究是要由稷夏与曛漠这样的大国来决定的。”他转身朝着上首行礼,“所以陛下,出使稷夏请务必要恢复旧时路线,我们犹然定会盛情款待!只要丝路恢复,我国愿奉出三年赋税,在莫贺延碛建立丝路驿站,确保通商顺畅!”

勾昌使者:“陛下,走我们勾昌吧,我们已然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维拉克希给吵得头疼:“丝路改道与否,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舒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陛下,我们稷夏早已发现丝路变化,故遣我出使,实地勘察,以作参详。”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那人白发束冠,身着月白色大袖锦袍,剑眉星目,面白无须,执稷夏拜谒之礼,不卑不亢,竟是一派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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